沈戟川心思微动，追问，“我什么样？”
季晓瑜不假思索，“你成熟稳重，待人体贴，虽然外表看起来让人不好接近，但心肠热。你人长得帅，还有钱，却不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轻浮，看不起人……”
她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忽然意识到，她说得有些多了。
但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
季晓瑜顿住，看着他，认真道，“总之，你是一个好男人。”
她脸颊有些发烫，轻声说，“你未来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沈戟川心底泛起丝丝欣喜，没想到，他在她心底的印象竟然这么好。
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淡声道，“你现在就是我的妻子。”
季晓瑜慌了一瞬，半开玩笑，“对呀，所以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沈戟川被她的话触动，佯装不在意，“就像你说的，男人也不全都是坏人，如果以后你遇到……像我一样的男人，会考虑和他发展吗？”
季晓瑜心跳越来越快，含糊道，“像你一样的话……那我也得仔细考虑，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你……”
沈戟川还没来得及开口，声音被救护车鸣笛声盖过。
季晓瑜蹙眉，“怎么忽然来了辆救护车？”
两人还没走，沈戟川的车停在原处。
季晓瑜眼睁睁看着救护车停在季来娣楼道口，心底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感。
车内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她眉头紧锁，拿出手机打电话。
沈戟川被她情绪感染，沉声安慰，“晓瑜，别着急。”
电话提示音响了两声，被人接通。
“晓瑜？”
季晓瑜听到熟悉的声音，悬着的心还没落下，忽然听到电话另一头嘈杂的背景音。
“姐，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还没有走，我看有救护车停在下面。”
季来娣低声应道，“妈摔了一下，站不起来了。华章叫来救护车，送妈去医院做检查。”
季晓瑜庆幸又疑惑，“好端端的，她在家怎么摔的？”
季来娣坐在卧室，握住欢欢的手，声音沉了几分，“她动手打我，欢欢气不过，就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摔倒了。”
季晓瑜只觉解气，“活该！让她欺负人！就该摔死她！姐，你呢？你没受伤吧？”
季来娣不愿让她挂心，轻声说，“我没事。”
话音未落，紧闭的屋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撞开。
赵华章一个人搬不动杨淑华，怒气冲冲跑到她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将她往外拖，“你在屋里装什么死？我告诉你，我妈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和那个小贱人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季来娣被他推搡，肩膀撞到墙。
她疼得蹲下身，扭头看到赵华章又去抓瑟瑟发抖的欢欢，着急扑过去，尖声道，“赵华章，你干什么！”
她死死抱住赵华章的手臂，“欢欢她只是个孩子！”
赵华章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床上，冷呵道，“孩子？呵，我看她就是被你妹带坏的，目无长尊，心眼坏得很！她现在敢动手打奶奶，以后就敢动手打我！你教育不好女儿，我替你教育！”
他凶狠地瞪季来娣，“还有你，别装傻，赶紧把我转你的钱还我！妈坐救护车去医院的钱，还有后续的医药费，都你拿！”
季来娣拧眉，“我平时管着家里，哪还有多余的钱？”
“那是你自己的事！”
欢欢躲在被子里，身上的被子却被一股大力掀飞。
她对上赵华章猩红的眼睛，尖叫出声，拿起手边的枕头砸向他，“你走开！”
赵华章一把打落枕头，火冒三丈，“小兔崽子，你敢跟老子动手！”
欢欢翻身往床角爬，却被他抓住小腿，用力拖回来。
欢欢哭喊，“妈妈救我！”
季来娣吓坏，从后方抱住赵华章，“你要是敢动欢欢！我就跟你离婚！”
“滚开！”
赵华章没有抓住欢欢，反而被她踹了一脚，怒不可遏。
他转身揪住季来娣的头发，脸颊忽然掠过一阵疾风，颧骨传来刺痛。
“反了天了，你敢打我！”
赵华章捏着季来娣的手臂，脸上又挨了一拳。
赵华章被拳头打懵，季来娣被人拽走，他才反应过来不对。
他扭头对上季晓瑜猩红的眼睛，心猛地一跳。
季晓瑜抱住哭泣的季来娣，看到她身上的红肿，压抑着怒气，担心地问，“姐，你没事吧？”
季来娣上衣几乎被赵华章扯烂，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用力摇头，眼睛寻找欢欢。
欢欢看到季晓瑜，如同看到救星，绕着赵华章就往她所在的方向跑，“小姨！”
赵华章伸手拉她，却被沈戟川捏着手臂拦下。
沈戟川的力道极大，快要将他骨头捏碎。
赵华章龇牙咧嘴，顺着他用力的方向移动，“疼！疼！松手！”
季晓瑜抱住欢欢，看到她脸上发紫的手指印，气得直发抖，“赵华章！你还是不是人？欢欢是你的女儿，你竟然下死手打她！”
赵华章被沈戟川反扭着关节，疼得浑身冒冷汗。
他辩解，“我没打她！是我妈动的手！”
季晓瑜冷笑，“你刚才跟我姐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你和你妈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油嘴滑舌，虚伪至极！我现在都怀疑，我姐身上的伤，是不是都是你的杰作！”
欢欢躲在季晓瑜身后，指着他控诉，“小姨，就是他打妈妈！就是他！”
赵华章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妈！”
欢欢对上他警告的眼神，心底生出畏惧，缩着脖子握紧季晓瑜的手，声音小了大半，“就是你。”
赵华章不想和沈戟川交恶，慌忙道，“晓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欢欢推了我妈，我妈现在还躺在担架上站不起来，我还不能有情绪？再说了，我教训自己的女儿，我只是吓唬她一下，又没真打她！”
他看向季来娣，“来娣，你说，我打欢欢了吗？”
季来娣捏紧拳头，骨节泛白，“你怎么没打？要不是晓瑜他们回来，你能收手？赵华章，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对孩子好，你非但做不到，还屡次伤害她，我已经对你忍无可忍，我要和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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