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程硕快步走过去开门。
季耀祖一路爬楼梯上来，弯腰喘粗气，一抬头怔了一下。
“怎么这么多人？”
他看到季晓瑜和沈戟川，快步走过去。
季晓瑜朝他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哦，好。”
季晓瑜拿到手机，交给程硕。
季耀祖一头雾水，“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他认出坐在一旁的赵华章，声音一瞬间飙高，“是不是你又欺负我姐了？让我姐出什么事了！”
他撸起袖子，“你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赵华章刚缓过气，眼看着季耀祖怒气冲冲过来，心又开始狂跳。
他抬起手臂挡在身前，“耀祖，耀祖你冷静！”
季耀祖揪住他的衣领，一下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你家暴我姐，还让我冷静？”
赵华章左右闪躲，还是被他的拳头打到。
他着急呼救，“晓瑜！你快跟耀祖解释，这次和我无关啊！”
季晓瑜抱着胳膊，冷眼看他，“这次是无关，之前呢？赵华章，你活该！耀祖没说错，就在这受着吧！”
“别啊！耀祖……诶呦！耀祖快停下！”
程硕恢复删除掉的短信，快步拿给季晓瑜，“太太您看！”
季晓瑜扫了一眼，脸色微变。
【姐，妈有事情想跟你说，你接一下电话。】
【不是你和赵华章离婚的事。】
【妈出事了！她搬东西的时候摔倒，头磕到墙角，晕过去了！你抓紧回家一趟！】
沈戟川沉声说，“你姐姐应当是看到这条短信，就急匆匆出门了。”
季晓瑜翻开已经恢复的通话记录。
姐姐的确打来电话，但一直没有被接通。
她拧眉，扭头叫季耀祖。
季耀祖还没出够气，“姐，我一会儿就过去！”
“你现在就过来！”
沈戟川使了个眼色，程硕快步走过去，捏住季耀祖挥舞的拳头，将他带到两人面前。
“哎！你要干什么？”
季晓瑜把手机塞到季耀祖手中，“你自己看！你发誓这些短信都是妈用你的手机发的，不是你发的？你不知情？”
季耀祖看清楚短信内容，眼睛一瞬间睁大，“这是什么鬼？”
他滑动屏幕，指着第一条短信，“我发誓，只有这一条换号码的消息是我发的！”
他又道，“我今天除了把手机给妈之外，没有给过任何人。”
王桂芳向来小题大做，季晓瑜拧眉，“她真的磕到头了？”
“没有啊！妈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还好好的，根本就没摔倒过！”
季耀祖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给大姐发这种消息？难道是想大姐了？”
“你这脑子，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季耀祖目光清澈，充满疑惑，“什么意思？”
季晓瑜无语，“王桂芳利益至上，她这么着急，不惜用你手机发消息骗大姐，一定是有其它事！”
她问，“你出门前，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啊。”
季耀祖绞尽脑汁，“对了，妈好像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还给别人打电话，说什么相亲。”
他眼睛一瞬间睁大，“难道妈要给我相亲？”
他顿住，“不对啊，妈要给我相亲，把大姐骗过去干什么？”
“不好！”
季晓瑜着急，“王桂芳肯定想故技重施，再卖我姐一次！”
她抓住沈戟川的手，“我得赶紧回趟家！”
沈戟川握住她的手，“晓瑜，别急。”
季晓瑜脸色难看，程硕忙问，“太太，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再卖来娣一次？”
季晓瑜没好气瞪向赵华章，“就像我姐当初嫁给他一样，不管对方人品怎么样，只要愿意出高彩礼，我妈就会卖女儿！”
她捏紧拳头，“一定是我姐决意离婚，我妈又旧念重燃，给她物色二婚对象了！”
沈戟川拧眉，偏头看季晓瑜。
她的家庭环境复杂，有不怀好意的继父，还有打她彩礼主意的母亲。
她选择留下孩子，和他领证，是为了摆脱那个家。
沈戟川心疼又恼火。
倘若她没有遇到他，是不是也会像她姐姐一样，被她母亲“卖掉”，换取高额彩礼？
季晓瑜感受到一旁的目光，看到他眼底复杂的情愫，读出他的没有说出口的话，心湖仿佛被丢进一颗小石头。
她压下翻涌的情绪，轻轻捏动他的手指，小声说，“我没事。”
季晓瑜冷静开口，“如果王桂芳只是骗姐姐去相亲，那姐姐暂时应该还算安全。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和她尽快取得联系。”
季耀祖拿起手机，“这有什么难的？二姐，你不用专程跑一趟，我现在就给妈打通电话，问问大姐此刻在哪……”
他还没拨出号码，手机被季晓瑜拿走。
季耀祖抓空，“姐，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季晓瑜唇角抽搐，“你是真傻！你现在打电话过去，万一妈想干什么，你岂不是打草惊蛇？最好能抓他们正着，一会儿让程大哥恐吓那男的一通，他就不敢再打姐姐的主意。”
“大姐是妈亲生女儿，妈又不会害她！”
王桂芳眼里只有她的宝贝儿子，哪有她和姐姐？
她们只不过是王桂芳换取钱财的工具罢了。
季耀祖从小被王桂芳宠着长大，这些话她即便说了，季耀祖也体会不到。
季晓瑜目光落在手机上，忽然顿住。
她扯了下唇角，“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
她打开季耀祖的手机，在联系人一栏找到王桂芳。
【妈，我肚子不舒服，头也晕，刚才差点晕倒，你现在在哪？能不能过来接我？】
季耀祖眼睁睁看着季晓瑜发出消息，着急问，“姐，你发这个，妈会担心的！”
话音未落，王桂芳的电话打过来。
季耀祖着急，“我说什么来着？”
季晓瑜把嗡嗡作响的手机塞回他手中，“季耀祖，你要是认我和你大姐，想要帮忙，就别说多余的，一会儿接通电话，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听清楚没有？”
季耀祖似懂非懂，迟疑点头，下一秒，季晓瑜接通电话。
王桂芳着急的声音传出，“宝啊，你怎么了？我在缘吉大酒店，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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