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戟川不敢想季晓瑜离开的日子。
他面色阴沉，给陆南州打电话。
电话几乎一瞬间接通。
他扶着沙发站起身，朝外走去。
陆南州声音冷淡，“这么晚了，沈总不陪晓瑜，打给我干什么？”
他顿了顿，音调多了几分起伏，“难道是她身体不舒服？她怎么了？”
不是他。
如果他将季晓瑜拐走，接到他的电话，少不了要向他炫耀。
沈戟川冷漠开口，“打错了。”
“晓瑜……”
沈戟川挂断电话，已经换下鞋，走到门口。
他给江随打去电话，等待的功夫，拉开门。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沈戟川拧眉，对面紧闭的门忽然打开。
季来娣送季晓瑜到门口。
季晓瑜拉着她的手，“姐，明天你出门之前喊我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季来娣点头，“好。”
她最先看到沈戟川，诧异地问，“晓瑜，这么晚了，小沈还要出门？”
季晓瑜转身向后看去，和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的沈戟川四目相对。
她解释，“戟川应该是刚回来……”
话音未落，耳侧刮过一阵风，她的头上笼罩下一层阴影。
沈戟川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拥入怀中。
季晓瑜怔愣在原地，季来娣微笑，“晓瑜，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哦，好，明天见。”
她想扭头和季来娣挥手，抱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沈戟川用力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
他的头埋在她颈侧，沉重的鼻息喷洒在耳畔的皮肤上，激起她阵阵战栗。
季晓瑜悬空的胳膊缓慢落下，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
她试探地问，“戟川，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带手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沈戟川松开她，手却仍眷恋地搭在她肩头，捏着她的肩膀，沿着她的胳膊一路向下，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仿佛包含千言万语。
季晓瑜和他对视，心底传来触动，忍不住喃喃问，“什么？”
沈戟川心脏坐上过山车，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提醒他，季晓瑜真真切切在他眼前。
他手上轻轻用力，“先回家。”
季晓瑜踏入家门，沈戟川忽然转过身。
她急忙刹住脚步，他又上前半步，手臂越过她关上门，随后扶住她的后脑，用力亲吻她的唇。
季晓瑜懵了一瞬，被他压在墙上。
她脸颊渐渐染上红色，轻轻推他。
她的动作引发沈戟川不满。
沈戟川捏住她的手腕，用力索吻，直到她奋力挣扎，才目光沉沉地放开她。
季晓瑜又羞又恼，抬眼和沈戟川目光交汇，嘴边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的眼睛怎么红了？
季晓瑜嘴巴发麻，却又好奇，“你……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戟川依旧握着她的手，“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不带手机，还把手机关机扔在家里。我刚才进门，没有找到你，打了好几通电话，差点就要报警。”
“刚才我妈又给我打电话要钱，说季耀祖交到女朋友，想年前订婚，需要一百万买房。”
季晓瑜压在心底的无名火又开始往外冒，情绪激动，“一百万？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多少钱？她就算把我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钱啊！”
“不，你值。”
季晓瑜噎住，忍不住笑了。
她看到他眼底的认真，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能在你们有钱人心中，一百万就和我们所说的一百块差不多吧。”
“不是，你在我心中是无价的。”
沈戟川眸光闪烁，将季晓瑜搂在怀里，“晓瑜，不要离开我，我找不到你，会发疯。”
季晓瑜被他的情绪感染，从他怀抱里挣脱出，“你又是抱我，又是亲我，是以为我不辞而别？抛下你跑了？”
“是。”
季晓瑜忍俊不禁，心情复杂地看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首富，你是普通人。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我还没有开始担心你跑，你反而担心起我。这是我们的家，我能去哪？”
她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他的手，“戟川，我不会走的，除非有一天你厌烦我……”
沈戟川严肃打断，“不会。”
他重复，“晓瑜，永远不会有那一天，我爱你。你呢？你爱我吗？”
沈戟川目光灼热，迫切地看着她。
季晓瑜脸颊发烫，轻轻点头。
沈戟川不满意，“我想听你亲口说。”
季晓瑜脸颊更红，“我……”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盖过她的声音。
沈戟川拧眉，拿起手机扫了一眼。
季晓瑜挨他极近，看到亮起的手机屏幕，诧异地问，“随随？她怎么给你打电话？”
沈戟川把手机塞到她手中，“刚才我找不到你，着急之下给她打电话，但她没有接，大概是她看到未接来电，所以打回来了，你和她熟，帮我解释一下。”
“行。”
天知道江随看到未接来电的时候有多么害怕。
难道沈戟川忽然闲下来，有时间，想要翻那天她拿大喇叭骂他的后账？
可是今天他抱得美人归，终于获得名分，看起来挺高兴的。
除了翻后账，她实在想不到任何他给她打电话的理由。
江随给季晓瑜打电话，季晓瑜的手机却关机。
她纠结半天，又怕纠结太久惹沈戟川更生气，只好将电话拨回去。
江随心惊胆颤等了半天，电话终于接通。
她紧张地开口，“沈先生？”
“随随，是我。”
江随紧着的心一瞬间松了，瘫倒在沙发上，随后又挺身坐起，“晓瑜，是不是你手机没电，又想给我打电话，所以才用你老公手机打给我？”
“呃……”
季晓瑜看沈戟川一眼，“算是吧。”
江随舒了口气，“太好了，我又活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明白？”
沈戟川大概率在季晓瑜身旁。
她巴不得沈戟川把之前的事情忘干净，哪敢再提？
她含糊道，“没什么，我自言自语，那个，晓瑜，时候不早了，要是没十万火急的事情就不聊了，你和你老公早点休息，晚安！”
季晓瑜一头雾水，手中一轻。
沈戟川收起手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朋友让我们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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