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牢出来，玄机子那番关于“天道程序化”和“惰化熵增”的惊世言论，如同在我脑海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久久无法平息。
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我之前遇到的所有问题——净尘潭的过滤、月桂树的倦怠、乃至天道对我那隐性的“关注”和KpI打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这不是某个存在的恶意，而是整个系统底层代码出了严重bUG，正在滑向死寂！
这已不再是某个部门、某个势力的利益之争，而是关乎整个仙界存续的根本性危机！
司天监的方法过于极端危险，不可取。但我，或许真的可以尝试用我的方式，来给这个“系统”打补丁，做优化！
回到能源革新中心，我立刻召开了最核心的机密会议，参与者仅限李主任、钱秀和孙专家三人。我隐去了玄机子和“归墟使者”的具体信息，只将“天道惰化熵增”的危机和“系统优化”的思路提了出来。
三人听完，反应各不相同。
李主任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主、主任……这……这比古魔复苏还吓人啊！咱们……咱们能行吗？”
钱秀则是眼睛发亮，带着一种科研人员面对终极难题的兴奋：“如果天道真是某种规则程序，那理论上就一定存在干预和优化的可能！主任，我们该从哪里入手？”
孙专家最为冷静，抚着胡须沉吟道：“此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步步为营。首要之事，是找到确凿证据，证实这一推断，并评估‘系统’当前的健康状况和‘病灶’所在。”
“孙老所言极是。”我赞许地点点头，“我们不能像司天监那样盲目动手。我们需要数据，需要建立一个覆盖整个仙界的‘系统健康监测网络’。”
一个宏大的计划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
“我们的‘织天仪’，目前只能稳定局部区域的规则。我们需要将其升级，打造成一个分布式的‘天道规则感知与调控节点网络’！”我目光灼灼，“第一步，就是在仙界各大关键能量节点、重要仙域，秘密部署改进型的‘织天仪’，形成一个庞大的监测阵列，实时收集规则运行数据，绘制出‘天道健康图谱’！”
“这……这工程太浩大了！而且需要海量资源和高层支持！”李主任惊呼。
“资源我们可以自己赚，也可以想办法争取。”我沉声道，“至于高层支持……当我们将确凿的‘系统病灶’报告摆在凌霄殿面前时，由不得他们不支持！”
“第二步，”我继续规划，“在监测的基础上，针对已识别的‘惰化’和‘熵增’区域，研发针对性的‘规则优化补丁’。比如，在净尘潭这类过度‘过滤’的区域，注入‘活性变量’；在月桂树这类陷入‘循环倦怠’的节点，引入‘创新算法’……用温和、精准的技术手段，逐步修复系统的活力。”
“这相当于给天道做针灸啊！”钱秀惊叹。
“没错，就是针灸！”我肯定道，“用最小的干预，达到激活生机、平衡系统的效果。这比司天监想用的‘诛仙剑阵截肢手术’安全得多！”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我语气凝重，“我们必须找出导致系统‘惰化熵增’的根本原因，是自然损耗？还是外部干扰（比如玄机子提到的‘归墟使者’）？只有找到病根，才能彻底根治。”
计划很宏大，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但看着眼前三人从最初的震惊，到逐渐燃起的斗志，我知道，这个方向是对的。
“此事列为中心最高绝密，代号‘盘古’。”我定下基调，“所有研究、制造、部署，都必须绝对保密。”
“盘古”计划悄然启动。
我们以“升级仙界能源监测网络”为公开理由，开始向工部大量采购各种珍稀的空间稳定材料、高阶仙玉和导灵仙金。同时，中心的研究力量开始全力攻关“织天仪”的微型化、节能化和组网技术。
有了之前制造“织天仪”和“寂灭净化炉”的经验，技术上的难题虽然不少，但并非无法攻克。最大的难点在于资源和部署。
制造一个基础节点的成本就高得吓人，而要覆盖仙界关键区域，至少需要上百个节点！这几乎要掏空中心目前所有的积累，甚至需要负债。
而部署更是难题。如何在不让各方势力察觉真正目的的情况下，将节点悄无声息地部署到诸如天河源头、昆仑山巅、九幽入口等要害之地？
就在我为资源和部署渠道发愁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合作者”主动找上了门。
来的是天魔组的墨影。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面无表情，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心头一跳：
“凌主任，总部监测到，你近期在大量采购空间稳定材料和规则亲和性仙玉。结合你之前的‘规则稳定性’技术，总部推断，你似乎在筹划一个……规模不小的‘规则层面’项目？”
天魔组的嗅觉也太灵敏了！
我心中警惕，面上不动声色：“墨影仙官何出此言？中心业务拓展，采购些材料有何奇怪？”
墨影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仿佛能看穿一切：“总部对‘规则’相关的任何动向都保持高度关注。尤其是，当这种动向可能影响到某些‘古老平衡’的时候。”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提议：“总部愿意提供你所需的部分稀有材料，以及……一些位于关键地域的、绝对安全的‘部署点’。”
我瞳孔微缩：“条件是什么？”
“共享‘盘古’计划的所有非核心数据，以及……在必要时，优先协助总部处理一些‘规则污染’事件。”墨影淡淡道，“我们认为，你的‘优化’思路，或许对遏制某些‘负面规则’的蔓延，有积极作用。”
我沉默了。与天魔组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他们提供的资源和渠道，确实是“盘古”计划急需的。
权衡利弊，我抬起头：“数据共享可以，但仅限于宏观趋势和匿名化处理后的数据。核心算法和节点布局，恕难提供。协助处理‘规则污染’，在中心能力范围内，可以优先。”
墨影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点了点头：“可以。合作愉快，凌主任。”
他留下一个储物戒指和一份标注了几个隐秘坐标的星图，便再次融入阴影消失。
我看着手中的戒指和星图，里面是足以制造二十个基础节点的珍贵材料，以及几个连我都不知道的、能量环境极其特殊的绝佳部署点。
天魔组……他们到底知道多少？他们在这场“系统危机”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但无论如何，“盘古”计划，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第一步。
我握紧手中的戒指，眼神坚定。
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这个“系统优化师”，我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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