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他声音发颤，转头看向同样面色铁青的孙大志，大志，快去请隆老板！
隆万全很快从内院出来，听完林盛泽条理分明的解释后，这位见惯风浪的老商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蹲下身，郑重地对林盛泽拱手：小公子今日之恩，隆某没齿难忘。
暮色四合，院中点起了灯笼。摇曳的火光中，隆万全立即召集所有管事商议对策。
林兮瑶站在一旁，看着隆万全凝重的神色，心中暗忖：这恐怕不是简单的账目失误，只希望布庄还没有遭受太大损失。
林正德也留在了议事厅，临走前嘱咐孙大志：大志，你先送孩子们回家，就用我来时的那辆马车。
马车上，林兮瑶突然想起她心心念念的羽绒服计划，眼睛一亮：大志哥，我们先不回家，去城西的家禽养殖场一趟。
孙大志此刻对林家姐弟已是言听计从，二话不说就调转马头。到了养殖场，林兮瑶一下车就被扑面而来的气味熏得倒退三步。
唔...她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大志哥，这里养鸭、养鹅的农户在哪？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林兮瑶最终以八文钱一斤鸭毛、十五文钱一斤鹅毛的价格，买下了两大麻袋羽毛。回程时，车厢里弥漫的异味让三人都忍不住开窗透气。
回到家中，孙大志婉拒了柳母留饭的好意，他还要将马车送回店铺。柳母见林正德未归，听说是东家留他商议要事，便没再多问。
等孙大志一走，林兮瑶立刻指挥起来：娘，快准备大木盆，把这些羽毛都泡起来消毒！
柳母看她兴冲冲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又去捡这些脏东西做什么？
当然是做羽绒服啊！林兮瑶眼睛亮晶晶的，娘，你忘了？我不是跟你提过要做件特别暖和的冬衣吗？
我是没忘，但我也没答应让你把这些臭烘烘的东西弄回来。柳母双手叉腰，既然你这么有主意，那你就自己收拾去。
林兮瑶立刻拽着柳母的袖子撒娇：娘——娘——，你最心疼女儿了，这些羽毛真的太臭了，我一个人真的弄不来嘛。
柳母被她晃得没法，无奈道：真是越来越娇气了。嘴上虽这么说，却已经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羽毛袋子。
娘最好了！林兮瑶眉开眼笑，这个最好用热水加皂角先泡上，去去味道。
灶上还有热水，你去把大木盆搬过来。柳母挽起袖子吩咐道。
林兮瑶脆生生应着。
直到晚饭时分，林正德都还没回来。这倒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柳南风居然也没回来，幸好穆家派了护卫来报信，不然柳母肯定要担心得坐立不安。
夜深人静时，柳母收拾着今天新洗的衣物，突然盯着手中的襦裙愣住了。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明明记得这件衣裙上是没有绣花的呀？难道是记错了？可这样精致的绣花，这细腻的针脚，也太显眼了，她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注意到呢？
奇怪...柳母嘀咕着。
兴隆布庄的绣娘，身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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