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十方归源殿的九位小主人已满周岁,从襁褓中的婴孩变成了满地乱爬、探索欲望极强的“小魔王”。原本庄严神圣、秩序井然的混沌归源殿主厅——同心厅,如今彻底沦为了欢乐与混乱并存的巨大育儿场。
“月儿!那是爹的茶!不能冻!”楚萧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急切,他刚放下喝了一口的温玉灵茶,一个没留意,长女月儿就爬了过来,好奇地伸出戴着月华温玉手套的小手摸上了杯壁。只听“咔嚓”一声,整杯灵茶连同温玉杯瞬间被冻结成了一坨晶莹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寒气。
月儿似乎觉得这声音很有趣,眨着冰蓝色的大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又朝着旁边爬去,所过之处,地毯上留下细小的冰晶痕迹。
“哎哟!我的小祖宗!”另一边,苏凰手忙脚乱地一把捞起次子融儿。这小家伙不知怎地爬到了赤阳殿连接主岛的熔岩金光路能量溢散口附近,那里温度稍高,他身上的金乌暖云甲微微发亮,而他正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指尖窜出一缕小火苗,试图去点燃悬浮在空中、用作装饰的一缕纯净木灵之气。若不是苏凰眼疾手快,怕是真要点燃了。
“咯咯咯!”融儿被母亲抱起来,不仅不怕,反而以为在玩游戏,笑得更加开心,小手挥舞间,又一缕火苗擦着苏凰飞凰髻的鬓角掠过,带起一丝焦糊味。苏凰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他搂紧:“臭小子!再乱放火,娘亲可要打屁股了!”
“呀——!”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传来。只见四子捷儿正试图展示他新获得的速度,周身环绕着轻柔的微风,爬得飞快,却冷不防被地上突然长出的一根翠绿藤蔓绊了个结结实实,眼看就要一头撞上厚实的混沌源石桌腿。
一道青影闪过,风无痕已如风般掠至,及时将儿子抄进怀里。她蹙眉看向藤蔓的来源——五女青儿正趴在不远处,她身上的生机蕴灵兜散发着柔和绿光,而她正无意识地用小手拍打着地面,每拍一下,就有新的嫩芽或藤蔓钻出地毯,迅速生长。青儿对自己造成的混乱毫无所觉,正对着面前一株自发开出的小花笑得开心。
“青儿,控制一下,看你哥哥差点摔着。”沐瑶连忙上前,温柔地握住青儿的小手,柔和的青木生机缓缓注入,安抚着女儿过剩外溢的力量,那些疯长的藤蔓这才慢慢缩回地面。
“噼啪!”
一道微弱的紫色电弧闪过,伴随着三子玄儿“哇”的一声大哭。只见八子雷儿正兴奋地爬着,头上镶嵌着紫雷珠的发带一闪一闪,一丝不受控制的电弧逸出,正好打在旁边玄儿抓着的幽冥定踪扣上。虽然能量微弱,但也吓了玄儿一跳,手中的一个小巧冥木玩具差点脱手滚入阴影。
雷璇瞬间出现在雷儿身边,指尖一点,将那丝电弧引散,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有些被自己电火花吓到的儿子抱起来轻轻拍抚。幽萝也无声无息地飘近,安抚着受惊的玄儿,空灵的声音低语:“无妨,魂契未动。”
另一边,六子砾儿正兴奋地蹬着小腿,脚踝上的戊土镇元链玉牌闪闪发光。他似乎对重力变化很好奇,无意识地加重了自身重量,正努力地想往铺着厚实软垫的区域外爬,所过之处,那由坤元丝编织、本应极其坚韧的地毯竟被他压得微微下陷,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姜璃哭笑不得,上前一把将沉甸甸的儿子抱起:“砾儿,再乱用力,殿基都要被你蹬穿了!”
七女柔儿则安静一些,她趴在一小片由洛澜特意汇聚的浅水水镜旁,小围兜上水波流转,她正专注地用小手拍打着水面,试图控制溅起的水花不要打湿自己的小脸,但偶尔失控的水流还是会把她浇得一脸懵懂,惹得洛澜掩唇轻笑,不时出手帮她梳理柔和的水元之力。
而九子锋儿,则展现出了让云斩月都微微挑眉的偏好。他无视了眼前一堆柔软的云棉抱枕和发光玩具,锲而不舍地朝着不远处矮几上、楚萧平日里用来削灵果皮的一柄未开刃的庚金小匕爬去。他那对小护腕上银光流转,似乎与那匕首有着微弱的共鸣。云斩月默默地看着,并未立刻阻止,直到锋儿的小手快要抓住匕首时,她才伸出两根莹白如玉、却蕴含着无匹锋芒的手指,轻轻捏住匕首拿开,换了一个同样银光闪闪但绝对安全的磨牙环给他。锋儿看着被拿走的匕首,小嘴一扁,似乎有些不乐意,但很快又被新的亮晶晶的磨牙环吸引了注意力。
楚萧看着这“九婴闹殿”的盛大场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又好气又好笑。他刚帮凌清雪把月儿制造的冰坨清理掉,又要防止融儿不小心点燃什么,还得留意不要被青儿突然长出的藤蔓绊倒,更要小心雷儿时不时的放电和砾儿突然加重区域的塌陷风险…他忙得团团转,那身玄底鎏银帝袍的下摆也不知何时被柔儿失控的水花打湿了一片,沾上了些许泥点。
“哈哈哈!”苏凰看着楚萧手忙脚乱的样子,最先忍不住放声大笑,赤金眼眸中满是促狭,“夫君,你这混沌帝尊平定诸天容易,对付这帮小祖宗可有点吃力啊!”
楚萧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无奈笑道:“这帮小家伙,比十个魔尊联手难对付多了!起码魔尊不会一边朝你笑一边给你脚下放藤蔓绊子!”他说话间,敏捷地跳开一步,躲过又一株突然从脚下钻出的、青儿无意识催生的小草。
沐瑶脸色微红,歉然道:“夫君,我会看好青儿的…”
“无妨无妨,”楚萧摆摆手,眼神里却满是宠溺,“闹腾点好,闹腾点才热闹,才像家嘛!”他说着,俯身一把将正在努力“开疆拓土”的砾儿抱起来,掂了掂,“好小子,又沉了!”
凌清雪悬浮在一旁,周身寒雾稍稍收敛,看着月儿又去试图冻结一盘悬浮的灵果,冰蓝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并未阻止,只是悄然将果盘周围的寒气驱散,确保果子不会被彻底冻坏。
风无痕抱着终于安静下来的捷儿,倚在一根廊柱旁,青白光痕在发梢流转,嘴角噙着一丝看热闹的笑意。
幽萝安静地坐在阴影里,怀中抱着已经止哭、正好奇摆弄定踪扣的玄儿,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姜璃抱着沉甸甸的砾儿,笑得温厚包容。
洛澜帮柔儿擦着脸上的水珠,动作轻柔。
雷璇检查着雷儿发带上的珠子是否完好。
云斩月则将锋儿和那个庚金磨牙环一起抱在怀里,冷冽的眼神软化了许多。
九位女帝,九种风情,或笑或嗔,或静或动,在这混乱不堪的场面中,竟形成了一种奇异而温馨的和谐。她们不再是高高在上、执掌本源的帝尊,此刻,她们只是看着自己调皮孩子哭笑不得的母亲。
楚萧看着这一幕,心中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和满足感填满。曾经的矿奴,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拥有如此热闹而幸福的“烦恼”?他深吸一口气,将砾儿举高,朗声笑道:“好了好了!小魔王们,休得猖狂!看为父和你们娘亲如何‘镇压’你们!凰儿,左边那个要放火的交给你!瑶儿,右边那片‘丛林’归你管!清雪,看着点冰库!无痕,抓住那个跑最快的!璃儿,稳住地脉!澜儿,控住水势!璇儿,吸收电弧!斩月,收缴危险品!幽萝…呃,看着别丢东西!”
他一道道“指令”发出,虽带着玩笑意味,但九位女帝却都默契地配合起来,各自出手,或是约束自家孩子过于澎湃的本能,或是清理孩子们制造的烂摊子。一时间,同心厅内各色本源光辉柔和地亮起又熄灭,欢笑声、孩子们的咿呀声、女帝们无奈的轻嗔声、楚萧爽朗的大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这鸡飞狗跳、令人焦头烂额的场面,却正是世间最珍贵的幸福图卷。
然而,在这极致的温馨与喧闹之下,楚萧内心深处,那一丝自月夜惊影后便存在的细微警觉,并未完全散去。他一边笑着应付孩子们的胡闹,一边眼角的余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窗外那看似平静祥和的十方霞光。
孩子们的闹腾,仅仅是本能,还是对某种未知压抑的敏感宣泄?
这份幸福的“烦恼”,又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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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外敌再临·护犊的帝尊们】
欢声笑语犹在耳,殿外霞光骤染血!
魔云压境星轨黯,铿锵剑鸣破长空。
护犊之心燃帝火,十方绝灭待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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