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周与高丽、日本的外交博弈正酣,中原腹地却传来了黄河汛情的警报。显德六年夏末,连日暴雨导致黄河水位暴涨,濮州、郓州等河段河堤多处出现管涌,部分低洼地区已被淹没,百姓被迫流离失所。加急奏报送抵汴梁时,柴荣正与大臣商议应对契丹挑拨的对策,见状当即暂停议事,神色凝重地展开奏报。
“黄河素有‘三年两决口’之说,五代以来战乱不休,河堤年久失修,如今汛期来临,若不能及时防治,恐怕会酿成滔天大祸。”柴荣指尖划过奏报上的受灾区域,对工部尚书和沈括说道,“百姓是社稷之本,朕绝不能让他们再遭水患之苦。沈郎中精通水利,此次防治水患,仍由你总领其事,工部全力配合,务必守住河堤,护住百姓!”
沈括躬身领命:“陛下放心,臣已研习过现代水利知识,结合黄河水文特点,已有初步防治方案。只是水患凶险,需征调大量人力物力,还请陛下支持。”
“人力物力朕全权拨付!”柴荣当即拍板,推出三项紧急举措:其一,征调汴梁、濮州、郓州等地民夫五万人,由禁军将领统一调度,参与河堤加固;其二,从国库调拨百万缗经费,用于购买沙袋、木材等防汛物资,同时开放常平仓,赈济受灾百姓;其三,设立“黄河防汛总指挥部”,由沈括任总指挥,下辖巡查组、抢险组、赈济组,各司其职,协同作战。
旨意下达后,沈括即刻赶赴濮州前线。抵达河堤时,只见黄河水势汹涌,浑浊的河水不断冲击着堤岸,多处河堤已出现裂缝,民夫们正顶着暴雨,用沙袋勉强封堵管涌,场面十分危急。沈括没有慌乱,当即登上了望台,用改良后的“水准器”测量水位,又查看了河堤的受损情况,随即调整防汛策略。
“传统的沙袋封堵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沈括召集将领和民夫头目,高声说道,“朕借鉴现代水利技术,制定了‘固堤、排水、预警’三位一体的方案。首先,拓宽河堤底部,用石块和夯土加固堤身,增强抗冲击能力;其次,在河堤内侧开挖排水渠,将渗透的河水引出,避免河堤溃决;最后,在上下游设置预警岗,一旦水位超过警戒线,立即鸣锣示警,组织百姓转移。”
民夫们起初对这些“新奇办法”心存疑虑,但在沈括的亲自示范下,很快投入到施工中。禁军士兵运来大量石块和木材,民夫们按照沈括的设计,拓宽河堤底部,再用夯土夯实;排水渠的挖掘也同步推进,一条条深沟将河堤内的积水引出,有效缓解了河堤的压力。沈括还发明了“竹笼填石法”,将竹子编织成巨大的竹笼,内装石块,沉入河堤外侧,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墙,大大增强了河堤的抗冲刷能力。
柴荣始终牵挂着防汛进展,处理完外交事务后,亲自赶赴濮州前线。此时暴雨已停,黄河水位开始回落,但加固河堤的工作仍在紧张进行。柴荣走上河堤,看到民夫们各司其职,加固后的河堤整齐坚固,排水渠水流顺畅,满意地点点头。他走到一名正在夯土的民夫身边,接过夯锤,与民夫一同劳作起来。
“陛下亲力亲为,我们更要加把劲!”民夫们看到柴荣不顾帝王之尊,与他们一同防汛,深受鼓舞,干活的劲头更足了。柴荣一边劳作,一边询问民夫的生活情况,得知朝廷的赈济粮已及时发放,百姓们有饭吃、有地方住,心中稍安。
在巡查河堤时,柴荣发现部分河段的河堤仍存在隐患,当即下令:“防汛工作不能有丝毫松懈!除了加固现有河堤,还要在黄河两岸种植柳树,利用柳条的根系固定土壤,形成‘生态护堤’;同时,在各州府设立‘防汛物资储备库’,提前储备沙袋、石块、木材等物资,以备来年汛期之需。”
为了建立长效防汛机制,柴荣还下旨制定《黄河防汛条例》,明确各州府的防汛责任,规定每年春季为河堤检修期,秋季为物资储备期,对防汛不力的官员予以严惩。同时,推行“防汛积分制”,对在防汛工作中表现突出的民夫和官员,给予粮食、土地等奖励,激发大家的防汛积极性。
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奋战,黄河防汛工作取得了显着成效。加固后的河堤成功抵御了此次汛期,没有出现大规模溃决,受灾百姓也得到了妥善安置,陆续返回家园。濮州百姓为感谢柴荣和沈括,自发在河堤旁立起“黄河安澜碑”,碑上刻着“柴天子圣明,沈郎中治水有功”,以此纪念此次防汛大捷。
消息传到汴梁,朝野上下一片欢腾。冯道感慨道:“陛下巧用现代水利技术,不仅化解了此次水患,还建立了长效机制,真是造福万民之举。五代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成功的防汛举措,陛下之功,可比大禹治水!”
柴荣却并未自满,他知道,黄河水患由来已久,防治工作任重道远。他下令沈括继续留守黄河沿岸,监督河堤加固和排水渠的修建,同时派遣官员前往各地,推广“生态护堤”和防汛经验,确保中原地区不再受水患之苦。
然而,就在黄河防汛工作稳步推进之际,沈括却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在巡查郓州河段时,他发现部分河堤的夯土中混入了大量沙土,质地松散,根本无法抵御洪水冲击。经过调查得知,负责采购建材的郓州通判李嵩,为了中饱私囊,将本该用于加固河堤的夯土换成了沙土,还克扣了部分防汛经费。
更令人震惊的是,李嵩与契丹使者有过秘密接触,疑似收受契丹贿赂,故意在防汛工程中做手脚,企图让黄河河堤溃决,引发中原大乱,为契丹入侵创造机会。
沈括不敢怠慢,立刻将调查结果上报给柴荣。柴荣看完奏报后,龙颜震怒:“李嵩胆大包天,竟敢在防汛工程中舞弊,还勾结契丹,置百姓安危于不顾!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么,李嵩究竟收受了契丹多少贿赂?他与契丹使者还有哪些勾结?除了李嵩,还有没有其他官员参与其中?柴荣知道,这场防汛工程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严惩舞弊官员,确保黄河防汛工程的质量,否则一旦再次遭遇汛期,后果不堪设想。一场围绕防汛工程的反腐风暴,已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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