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后汉断我水源！我挖“应急水井”反制
清晨的邺都还裹在薄雾里，西城门外的护城河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负责取水的士兵连滚带爬跑进城，脸色惨白地扑到柴荣面前：“殿下！不好了！后汉兵把上游的河道堵了，护城河里的水快见底了！”
柴荣手里的早饭碗“哐当”一声落在案上。邺都的水源全靠城外那条漳河支流，护城河水既供军民饮用，又能阻挡攻城，一旦断水，不出三日，城里就得乱套。他顾不上擦溅在衣摆上的粥渍，带着赵匡胤和几个亲卫直奔西城。
站在城楼上往下看，柴荣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只见漳河上游被后汉兵用沙袋、树干堆起了一道矮坝，原本湍急的水流只剩下细细的一股，护城河里的水位已经降到了露出河底淤泥的程度，几个百姓蹲在河边，拿着陶罐却只能舀起浑浊的泥水。
“殿下，后汉这是想困死咱们啊！”赵匡胤攥紧了腰间的弯刀，“要不我带一队人冲出去，把坝拆了？”柴荣摇摇头——后汉既然敢堵河道，肯定在上游设了埋伏，贸然出击只会白白送死。他低头看着城脚下干裂的土地，忽然想起现代城市里的应急供水方案，心里有了主意。
“传我命令，立刻在城内分区域挖应急水井！”柴荣转身对亲卫说，“每坊选一块高地势的空地，派十名士兵牵头，组织百姓一起挖，挖到见水为止。另外，让医官们赶紧教大家过滤水的法子，不能让人生病。”
命令传下去，城里却起了小骚动。不少百姓听说断了水源，都慌了神，有人抱着水缸在街头哭，还有人偷偷收拾行李想逃出去。张老栓扛着锄头路过，见此情景，忍不住吼道：“哭啥逃啥！殿下都要挖井了，咱们跟着干就是，总比等着渴死强！”
这话倒是点醒了众人。在士兵的组织下，各坊很快选好了挖井的地方。柴荣亲自去了北坊的空地，只见十几个百姓正围着一个刚挖了半人深的坑发愁——土越挖越硬，连铁锹都快磨钝了。“殿下，这破地底下哪有水啊？”有人忍不住抱怨。
柴荣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搓了搓，又闻了闻，指着坑边一处颜色较深的泥土说：“往这边挖，这土带着潮气，下面肯定有水。”他又让人找来几根中空的芦苇杆，插进土里，“要是芦苇杆上能凝出水珠，就说明离水源不远了。”
百姓们将信将疑地换了方向，挖了约莫一个时辰，突然有人喊：“出水了！真的出水了！”众人围过去一看，坑底果然渗出了细细的水流，虽然量不多，但足以让人振奋。柴荣让人拿来木桶，先把坑里的泥水舀出去，又找来碎石和粗沙铺在井底，过滤泥沙。“大家别急，多挖几个这样的井，够咱们用的。”他笑着说，百姓们的劲头顿时更足了。
可问题很快又冒了出来——挖井需要大量工具，城里的铁锹、锄头不够用，有些百姓只能用木勺、瓦盆来挖，进度慢得很。柴荣正琢磨着怎么解决，郭荣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张图纸：“弟弟，我想起兵器库还有些没用的旧兵器，能不能改造成挖井的工具？”
柴荣接过图纸一看，眼睛亮了——郭荣把废弃的短矛改成了挖土的尖铲，把断了柄的斧头磨成了劈土的镐头。“好主意！”柴荣立刻让人去兵器库清点旧兵器，又找来铁匠，教他们如何改造。很快，一批“特制挖井工具”送到了各坊，挖井进度一下子快了不少。
与此同时，医官们也没闲着。他们在城中心的空地上支起大锅，把草木灰倒进沸水里搅拌，待水冷却后，让百姓用粗布过滤，浑浊的泥水居然变得清亮了些。“大家记住，喝的水一定要烧开，就算是井水，也得煮透了再喝，免得闹肚子。”医官一边演示一边叮嘱，百姓们都认真地记着。
到了傍晚，城里已经挖成了八口应急水井。柴荣挨个去查看，每口井边都围满了打水的百姓，桶来瓢往，再也不见早上的慌乱。张老栓提着满满一桶井水，凑到柴荣面前：“殿下，您这法子真神！这井水比河里的水还甜呢！”柴荣尝了一口，确实清冽甘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一半。
可他心里清楚，应急水井只能解燃眉之急，要是后汉一直堵着河道，井水迟早会被抽干。他让人把赵匡胤叫来，商议对策：“后汉堵河道，肯定是想让咱们放松警惕，说不定今晚就会来偷袭。你多派些人盯着上游的坝，再加强各城门的巡逻，尤其是东门，千万别出岔子。”
赵匡胤领命而去，柴荣却没回议事厅，而是沿着城墙慢慢走着。夜色渐浓，城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着士兵们警惕的脸庞。他走到东门，抬头看向远处后汉军营的方向，隐约能看到营地里的灯火在晃动，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正等着时机扑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匆匆跑来，压低声音说：“殿下，刚才巡查的时候，发现城墙根下有个不起眼的小洞，好像是被人挖的，不知道通向哪里……”柴荣心里一紧，他立刻跟着亲卫来到那个小洞前，借着月光一看，洞壁光滑，明显是人为挖出来的，而且还在往外透着微弱的风。
他蹲下身，仔细闻了闻洞口的泥土，突然脸色一变——这泥土里，带着一股熟悉的、只有后汉军营才有的草料味。难道后汉不仅堵了水源，还在偷偷挖地道，想从地下偷袭？柴荣握紧了拳头，连夜让人去搬石头堵洞，又派了一队士兵在附近埋伏。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地道只是后汉的障眼法。真正的危险，正藏在城南的一处粮仓里——那个被后汉策反的叛徒，已经悄悄在粮仓的梁柱上涂了易燃的油脂，只等后汉攻城时，一把火点燃粮仓，让邺都彻底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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