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晨雾还未散尽,韶州城西的山林间已暗藏杀机。赵匡胤亲率三千精锐突击队,踏着露水穿行在密林中,腰间的弯刀与盔甲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沈括改良的轰天雷被士兵们小心背在背上,油纸包裹的外壳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主帅,前面就是南汉粮道的咽喉——黑石峡!”先锋官低声禀报,手指向不远处一道狭窄的峡谷。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中间一条小路蜿蜒而过,正是南汉运往韶州的粮草必经之地。
赵匡胤俯身观察,见峡谷入口仅有十余名南汉士兵守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如沈大人所料,潘崇彻将主力都调去防守东门,粮道防守形同虚设。传我命令,一半人埋伏在峡谷两侧,一半人随我去炸掉粮仓,动作要快,不得有误!”
士兵们迅速散开,隐蔽在山崖的灌木丛中。赵匡胤带着一千名士兵,悄悄绕到峡谷后方的粮仓营地。营地内,南汉士兵正懒洋洋地晒太阳,粮仓外仅设了几道简陋的栅栏,毫无防备之心。
“动手!”赵匡胤一声令下,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去。南汉士兵猝不及防,惨叫着四处逃窜。赵匡胤直奔粮仓,下令士兵们将轰天雷放在粮仓底部,点燃引线后迅速撤离。
“轰隆!”几声巨响过后,粮仓瞬间被炸毁,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将清晨的天空染成了暗红色。峡谷入口的南汉守军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却被埋伏在两侧的后周士兵一箭射倒。
粮道被断的消息很快传到韶州城,潘崇彻正在东门指挥守军抵抗韩令坤的猛攻,听闻消息后脸色骤变。“不好!粮道被断,城中粮草仅够支撑三日,这可如何是好?”他急得团团转,连忙下令调兵去抢修粮道,夺回粮仓。
但此时东门的后周军攻势正猛,韩令坤亲自擂鼓助威,士兵们架着改良后的云梯,奋勇登城。连弩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南汉守军死伤惨重,根本抽不出兵力去救援粮道。
“将军,后周军攻势太猛,东门快要守不住了!”副将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头盔都歪在了一边。
潘崇彻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后周军,心中一片绝望。他知道,粮道被断,援军无望,韶州城迟早会被攻破。与其顽抗到底,不如献城归顺,保全城中百姓的性命。
“罢了罢了!”潘崇彻长叹一声,下令道,“停止抵抗,打开城门,献城归顺!”
副将大惊:“将军,陛下若怪罪下来,我们……”
“刘鋹已成丧家之犬,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我们?”潘崇彻打断他,“后周军善待降将百姓,我们献城归顺,至少能保住性命,也能让城中百姓免受战火之苦。”
城门缓缓打开,潘崇彻率领文武官员走出城门,跪地投降。韩令坤见状,下令停止进攻,翻身下马,上前扶起潘崇彻:“潘将军深明大义,归顺大周,实乃明智之举。陛下已有旨意,善待归顺者,你仍可担任原职,辅佐我等治理韶州。”
潘崇彻连忙谢恩:“多谢将军厚爱,末将定当效犬马之劳!”
韩令坤率军进入韶州城,立刻下令安抚百姓,打开粮仓发放粮食。韶州百姓见后周军秋毫无犯,还送来粮食,纷纷拍手称快,沿街跪拜,大喊“柴天子万岁”。
赵匡胤炸掉粮道后,也率领突击队返回韶州,与韩令坤汇合。得知潘崇彻献城归顺,赵匡胤大喜:“潘将军识时务,归顺大周,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如今韶州已破,我们可乘胜追击,直逼广州,生擒刘鋹!”
潘崇彻连忙说道:“主帅,广州城内粮草充足,城防坚固,刘鋹还招募了数千死士,死守城池。而且,岭南的少数民族首领与刘鋹素有往来,说不定会出兵相助,我们不可轻敌。”
赵匡胤点点头:“潘将军所言极是。我们需先稳定韶州局势,休整军队,再图进攻广州。另外,派使者前往岭南各少数民族部落,向他们说明大周的政策,许诺尊重他们的习俗,善待他们的百姓,让他们不要被刘鋹蛊惑,参与叛乱。”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主帅,刘鋹得知韶州失守,潘崇彻归顺,大怒不已,已下令将岭南少数民族首领的家眷扣押在广州城,逼迫他们出兵相助。如今,已有三个少数民族部落率军进驻广州城外,与南汉军汇合,准备抵抗我军!”
赵匡胤和韩令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少数民族部落骁勇善战,熟悉岭南地形,他们的加入,无疑给进攻广州增加了难度。
“刘鋹这是狗急跳墙,想要鱼死网破!”韩令坤怒声说道,“主帅,我们不如趁少数民族部落尚未完全站稳脚跟,率军进攻,一举将他们击溃!”
赵匡胤摇摇头:“不可。少数民族部落是被刘鋹逼迫,并非真心相助。我们若贸然进攻,只会将他们推向刘鋹一边。不如派使者前往少数民族军营,向他们说明情况,许诺只要他们撤军,便会救出他们的家眷,善待他们的部落。”
他当即任命潘崇彻为使者,前往少数民族军营谈判。潘崇彻在岭南颇有威望,少数民族首领对他也十分敬重,由他出面谈判,胜算更大。
潘崇彻领命,带着几名亲兵,前往少数民族军营。见到少数民族首领后,他详细说明了刘鋹的所作所为,以及后周的政策。首领们听后,心中犹豫不决。他们既担心家眷的安危,又不愿与强大的后周军为敌。
“潘将军,我们也知道刘鋹不是明主,但我们的家眷在他手中,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一名首领叹着气说道。
潘崇彻说道:“各位首领放心,只要你们愿意撤军,后周军定会全力攻城,救出你们的家眷。而且,陛下已许诺,会在岭南设立专门的机构,尊重你们的习俗,保护你们的利益,让你们的部落安居乐业。”
首领们商议许久,最终决定相信潘崇彻,率军撤军。但他们提出,希望后周军能尽快攻城,救出他们的家眷。
潘崇彻返回韶州,将谈判结果告知赵匡胤和韩令坤。赵匡胤大喜:“太好了!少数民族部落撤军,广州城的防守力量大大削弱,我们可以趁机进攻广州了!”
他当即下令,大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兵分三路,进攻广州城。一路由韩令坤率领,进攻广州东门;一路由潘崇彻率领,进攻广州西门;赵匡胤则亲自率领中路军,进攻广州南门,直捣皇宫。
三日后,后周军八万大军兵临广州城下,对广州城发起了总攻。连弩、轰天雷齐发,广州城墙被轰得摇摇欲坠。城内的南汉军军心涣散,根本无法抵挡后周军的猛攻。
刘鋹站在皇宫内,听着城外的喊杀声和爆炸声,吓得魂不附体。他没想到,少数民族部落会突然撤军,后周军会如此强悍。他连忙下令将扣押的少数民族家眷押上城墙,威胁后周军停止进攻。
“柴荣小儿,若再敢攻城,寡人就杀了这些人!”刘鋹在城楼上高声喊道。
赵匡胤见状,眉头一皱。他没想到刘鋹会如此卑劣,用百姓作为人质。若强行攻城,少数民族家眷定会遭殃,这会失信于少数民族部落;若停止攻城,又会给刘鋹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名亲兵匆匆来报:“主帅,城内传来消息,少数民族家眷已被暗中解救,正往城外赶来!”
赵匡胤心中一喜:“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城内解救家眷?”
“是南汉的礼部尚书钟允章!”亲兵说道,“钟大人早已不满刘鋹的暴政,暗中联络了一批正直的官员,趁乱解救了少数民族家眷,现在正带着他们从北门逃出城来!”
刘鋹得知家眷被救,气得暴跳如雷,下令将钟允章的家人抓起来,斩首示众。但此时,后周军已攻破南门,杀入城内,南汉军纷纷投降。
刘鋹见大势已去,带着宠妃和金银珠宝,想要从西门逃跑,却被潘崇彻率领的后周军拦住。
“刘鋹,哪里逃!”潘崇彻高声喝道。
刘鋹脸色惨白,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但就在此时,一名蒙面人突然从暗处冲出,一刀斩杀了拦住刘鋹的后周士兵,拉着刘鋹趁乱逃跑。
“保护陛下!”蒙面人高声喊道,声音嘶哑。
潘崇彻见状,连忙下令追击:“不能让刘鋹跑了!”
蒙面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救刘鋹?刘鋹能否再次逃脱?
广州城内的激战仍在继续,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生擒刘鋹的任务,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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