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暖阳洒满屯田区,金灿灿的粟米穗压弯了秸秆,棉田早已采收完毕,只留下整齐的棉株茬,空气中飘着粮食与泥土混合的清香——这是边境一年中最热闹的丰收季,也是云伊岭兑现承诺的日子。
一大早,农户们就推着装满粟米的板车往军营旁的空地支棱,王老汉扛着自家新织的棉布,乐呵呵地跟在后面:“今年这收成,多亏了那道防洪堤!今天的丰收宴,俺要多喝两碗葡萄酒!”西域商人们也带着香料和西域水果赶来,哈立德手里拎着两坛刚酿好的葡萄美酒,笑着对迎面走来的巴图说:“巴图兄弟,今天咱们可得好好比一比,看谁的酒量更好!”
空地上早已搭好了几排木桌,学堂的孩子们忙着摆放碗筷,将士们则在一旁架起了几口大锅,锅里炖着回纥牧民送来的羊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味飘出老远。云伊岭和骁途站在场地中央,看着往来忙碌的人们,眼里满是笑意。
“夫人,将军!粟米都运来了,要不要现在就开始碾米?”农官跑过来问道。云伊岭点点头:“好,让大家都尝尝刚碾的新米!”将士们立刻推着石碾子过来,金黄的粟米倒入碾槽,随着石碾转动,雪白的米粒簌簌落下,孩子们围在旁边,时不时伸手去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正午时分,丰收宴正式开席。木桌上摆满了菜肴:炖得软烂的羊肉、撒着西域香料的烤饼、用新米煮的白粥、还有西域商人带来的蜜饯水果,每桌都摆着一坛葡萄酒。骁途端起酒碗,站起身对众人说:“今年咱们守住了棉田,挡住了秋汛,还通了回纥商道,这些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敬大家一碗,祝咱们边境年年丰收,岁岁平安!”
众人纷纷端起酒碗,高声应和,酒碗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空地上久久回荡。王老汉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大声说道:“俺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丰收宴!以前在老家,收成不好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在边境,不仅能吃饱穿暖,还有这么多朋友,这都是托将军和夫人的福啊!”
哈立德也跟着起身,手里举着酒碗:“我要感谢云夫人和骁将军,让西域商盟能在边境扎根,还让我们和中原、回纥的朋友成为一家人!以后,我们会带更多西域货物来,让大家的日子更红火!”
巴图紧接着站起来,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喊道:“回纥的草原和边境是邻居,以后我们会常来,带更多牛羊肉,学更多中原的本事!”
众人的话语里满是真诚,宴席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孩子们拿着烤饼,在场地里追逐打闹,有的还拉着西域商人学西域话,有的围着巴图听草原故事;老郎中与西域医士坐在一桌,一边喝酒一边讨论草药;将士们则和农户、牧民划着拳,输赢都笑得格外开怀。
云伊岭坐在骁途身边,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满是温暖。骁途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看,这就是你想要的边境——大家不分彼此,热热闹闹像一家人。”
云伊岭笑着点头,刚要开口,就见一个孩子跑过来,手里举着一朵用棉絮做的小花:“夫人!这是我给您做的花,像不像棉田里的棉花?”她接过小花,指尖触到柔软的棉絮,眼眶微微发热:“像,真好看。谢谢你呀。”
宴席一直热闹到傍晚,夕阳西下时,众人还意犹未尽。农户们说要把新收的粟米分些给将士和商人,西域商人们则要送香料给农户,回纥牧民更是邀请大家开春去草原做客。最后,骁途提议:“明年开春,咱们一起去开垦南边的荒坡,种上果树,等结果了,咱们再办一场摘果宴!”
“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
几天后,边境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很快给屯田区、军营和贸易市场披上了一层白毯。云伊岭站在窗前,看着雪地里几个孩子堆雪人的身影,嘴角带着笑意。骁途走过来,给她披上一件厚披风:“雪下得这么大,明年肯定是个丰年。”
云伊岭靠在他怀里,望着窗外的雪景:“是啊,瑞雪兆丰年。明年咱们的果树会结果,商道会更热闹,学堂会有更多孩子,医馆能帮更多人……这边境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
雪还在下,覆盖了田野,覆盖了屋顶,却盖不住边境人心中的暖意。云伊岭知道,这个冬天过后,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春天,而她和骁途,会和所有边境人一起,继续守护这片土地,让丰收的喜悦、团聚的温情,永远留在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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