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转念一想。
让孙雪娥去糕饼行帮忙?这不正是收拾武大郎的绝佳机会?
那孙雪娥胆小怯懦,若是让她去糕饼行,正好可以充当自己的眼线!武大郎那厮到底赚多少钱?有什么秘方?和李瓶儿到底有多少瓜葛?说不定都能探听出来!
想到这里,西门庆脸上的怒容瞬间化为虚伪的恭敬,对乐和安笑道:“原来是知县老爷的吩咐!小人遵命!遵命!回头就让贱内过去帮忙!还请回禀老爷,小人一定全力支持糕饼行的事务!”
乐和安看出了他脸上的变化,却也没说什么,随便聊了两句便起身告辞,西门庆送出府门。
送走乐和安,西门庆脸色一沉,吩咐道:“去,把孙雪娥给我叫来!”
不多时,孙雪娥战战兢兢地来了,她以为又要挨骂甚至挨打。
谁知西门庆却换上了一副难得的“和颜悦色”,只是那笑容看得孙雪娥心里发毛。
“四娘啊……”
西门庆假惺惺地道:“方才知县老爷派人来了,说看重你的手艺,让你每日去武大郎的糕饼行帮忙制作贡品点心。这是老爷的恩典,也是你的造化,你便去吧。”
孙雪娥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下意识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期盼。
但西门庆接下来的话,立刻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你需得给我记住了!去了那里,眼睛放亮些,耳朵伸长些!那武大郎每日做多少点心?卖多少钱?都和哪些人来往?尤其是……和花家那边,有什么勾当?都给我细细记下来,回来一五一十禀报!若是能探听到什么秘方,或是抓到什么把柄,我重重有赏!若是敢阳奉阴违,或者起了别的心思……”
西门庆语气陡然转冷。
“哼,你知道后果!”
孙雪娥吓得一哆嗦,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恐惧压了下去。
她只得低下头,颤声应道:“是……奴家知道了……”
打发了孙雪娥,西门庆觉得此事已了,心思立刻又活络到了别处。
他想起昨李瓶儿那诱人的风姿,又想到卧病在床、眼看就不行了的花子虚,也不用什么潘金莲去接近了。
他立刻吩咐玳安去生药铺里备了些不值钱的滋补药材,直奔隔壁花子虚府上。
美其名曰:探病。
花府内一片愁云惨雾。
花子虚躺在床上,气息微弱,面色灰败,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李瓶儿坐在外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丫鬟煎药,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闻西门庆来访,李瓶儿勉强打起精神出来接待。
“西门大官人来了。”
李瓶儿语气淡淡地福了一礼。
“哎呀,花二娘子,听说子虚兄弟病重,我这心里真是……放心不下啊!”
西门庆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将药材递给丫鬟。
“一点心意,给子虚兄弟补补身子。”
“有劳大官人费心了。”
李瓶儿语气依旧疏离。
西门庆假意叹息一番,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瓶娘子,子虚兄弟这病……唉,不是我说丧气话,怕是凶多吉少啊。你可要早做打算才是。”
李瓶儿眼皮一跳,看向西门庆。
“大官人此话何意?”
西门庆凑近些,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意味:“瓶娘子年轻貌美,又掌管着这偌大家业,难道就甘心守着……又没个子嗣,将来恐怕受人欺凌。常言道,树倒猢狲散,子虚兄弟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那帮‘兄弟’怕是第一个上门搜刮的,到时候……唉!”
他边说边观察着李瓶儿的脸色。
见她果然面露忧惧之色,心中暗喜,继续道:“依我看,瓶娘子不如趁早……寻个可靠的下家。也好有个依靠,保住花家这份产业,将来也好过日子不是?”
李瓶儿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大官人说笑了。子虚尚在病中,妾身岂能作此他想?况且,这可靠的下家,又去哪里寻?”
西门庆见她似乎松动,心中狂喜,但也不能直接表明。便说道:
“要说这下家,第一便是断不可远嫁。”
“哦?这是为何?”
李瓶儿倒要看看他有何说法。
“你想啊,这远嫁舟车劳顿,还有众多家私搬运就算没有遇到山匪水贼,也是劳民伤财,又没个男人做主,恐怕不妥。”
李瓶儿点头称是。
“那第二呢?”
“第二便是要嫁那有钱有事业之人。瓶娘子金枝玉叶,若嫁了那白丁岂不是一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还有第三吗?”李瓶儿问。
“这第三嘛……”
西门庆故作潇洒地摇着扇子开口:“必须嫁那有背景的人物。你也知道,纵有万贯家财,没个靠山支持,也怕是守不住。”
西门庆句句不提自己,却是句句都在暗示那个人就是自己。
李瓶儿装作不知。
“那依大官人看来清河县谁才是这样的人物呢?”
西门庆见她这样说,索性直接挑明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瓶娘子!我西门庆对娘子的心意,难道你还看不出?若得娘子垂青,我必视若珍宝!这花家的产业,我也必帮你打理得妥妥当当,绝不让外人欺侮了你去!”
他这话说得露骨。
李瓶儿看着他那张写满贪婪和欲望的脸,只觉得一阵难过,可他说的又是事实。
只是,不知为何,李瓶儿脑海中忽然闪过武大郎那张不算特别英俊,却越看越靠谱的脸……
李瓶儿思索再三,垂下眼帘淡淡道:“大官人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如今子虚病重,妾身心乱如麻,实在无暇考虑这些。此事……容后再议吧。”
西门庆见她没有直接拒绝,心想是女儿家害羞,心中已是志在必得。
便笑道:“应该的,应该的!瓶娘子好生照顾子虚兄弟,也好生考虑考虑我的话。我随时等着娘子的好消息!”
又假意安慰了几句,西门庆便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他觉得李瓶儿已是囊中之物,只等花子虚咽气,便能人财两得。
李瓶儿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西门庆说得不无道理,但是西门庆真是那个唯一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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