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龟息功》的妙用,墨青这几天过得颇为惬意。白天照常上课,暗中修炼巩固;放学后要么去山林深处练习龟息,要么找个安静水域垂钓,小奖励不断;晚上则雷打不动地修炼《磐石锻体诀》和水灵内力,实力稳步提升。
他发现自己对《龟息功》的掌握越来越熟练,已经可以在行走坐卧间都保持一种浅层的龟息状态,极大地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这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学校里那些因为他颜值变化而投来的关注目光少了很多,他又可以相对低调地过日子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海钓那天,墨青让陈浩大大地丢了面子,以陈浩睚眦必报的性格,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只是他暂时摸不清墨青的底细(那条巨大的牛港鰺和放生时的沉稳气度确实有点镇住他了),不敢再明目张胆地亲自挑衅,于是便派出了自己的几个狗腿子,想来试探或者说恶心一下墨青。
这天下午放学,墨青刚走出校门没多远,就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个黄毛,叫孙锐,是陈浩的头号跟班,另外两个也是平时围着陈浩转的狐朋狗友。三人吊儿郎当,歪着脖子,摆出一副找茬的架势。
“哟,这不是‘钓鱼大师’墨青吗?”孙锐阴阳怪气地开口,故意把“大师”两个字咬得很重,“怎么,今天没去河边碰运气啊?”
墨青懒得理他们,脚步不停,想从旁边绕过去。
另外两人立刻移动脚步,再次挡住他。
“别急着走啊,”孙锐嬉皮笑脸地说,“浩哥让我们来问问,那天游回去的感觉怎么样啊?海水咸不咸?”
他们显然是想用赌约来嘲讽墨青,毕竟墨青最后没提赌约,陈浩自然也不可能真游,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墨青怂了的表现。
墨青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三个家伙。他记得海钓那天,就是这几个人笑得最大声,捧陈浩捧得最厉害。
“好狗不挡道。”墨青淡淡地说了一句。
孙锐脸色一变:“妈的,你说谁是狗?” “谁挡道就说谁。”墨青语气依旧平淡。 “操!给你脸了是吧?”孙锐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推墨青的肩膀,“钓了条破鱼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浩哥给你面子,我们哥几个可不惯着你!”
他的手指还没碰到墨青的衣服,就感觉眼前一花,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了。墨青的动作快得他根本没看清。
“嘶——放手!”孙锐感觉手腕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顿时惨叫起来。
另外两人见状,骂骂咧咧地就要围上来。
墨青轻轻一甩,孙锐就跟踉跄跄地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手腕直吸冷气。
“妈的!敢动手!” “揍他!”
另外两人挥着拳头冲上来。
墨青甚至懒得动用内力或者炼体力量,只是凭借远超常人的反应和速度,轻松侧身躲过一拳,同时脚下轻轻一绊。
“哎哟!” 扑通一声,一个跟班摔了个狗吃屎。
另一个拳头打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墨青用一根手指点在了腋下某个部位。那人顿时感觉半身酸麻,使不上力气,哎呦哎呦地僵在原地。
电光火石之间,三个来找茬的家伙就全部失去了战斗力。
周围零星几个放学的学生看到这一幕,都惊讶地停下脚步,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孙锐从地上爬起来,又惊又怒,手腕还在火辣辣地疼。他没想到墨青这么能打,但他们人多,而且是在校门口,料定墨青不敢下重手。
“行!墨青!你牛逼!”孙锐色厉内荏地指着墨青,“你等着!浩哥不会放过你的!我看你能打几个!”
放完狠话,他就想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离开。
墨青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心中一动,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冒了出来。正好,可以拿他们试试《龟息功》的实战(吓人)效果。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突然用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呃...你...你们...”他用一种艰难、断断续续、仿佛喘不过气的声音说道,“刚才...点了我的...穴道?好...好难受...”
孙锐三人听到声音,疑惑地回头看来。
只见墨青脸色迅速变得惨白(稍微控制面部气血即可),额头青筋暴起(这个需要点演技),呼吸变得极其急促而困难,眼神开始涣散。
“你...你少装啊!”孙锐愣了一下,随即强自镇定地喊道,“我们根本没点你穴道!碰瓷是吧?”
但墨青的表演才刚刚开始。他的呼吸骤然停止,急促的喘息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身体猛地一僵,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人行道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整个人彻底静止! 胸口没有丝毫起伏! 眼睛瞪得很大,却毫无神采,瞳孔似乎都有些放大了! 脸色由惨白慢慢转向一种死灰般的色泽(龟息功控制气血和体温的效果)! 他甚至还刻意让身体肌肉进入一种完全松弛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生命瞬间离去后留下的空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逼真!
孙锐三人彻底傻眼了,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地上“气绝身亡”的墨青。
周围远远围观的学生们也发出了惊呼。 “天啊!怎么了?” “他怎么了?突然就倒下了!” “没...没呼吸了好像!” “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发作了?” “还是刚才那几个人真的下了黑手?”
议论声纷纷传来,却没人敢上前。
孙锐和他的两个跟班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比墨青还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不...不可能!”孙锐声音发颤,腿肚子都在抖,“我就推了他一下...他抓了我...然后他们就摔了一下...我没碰他啊!我就骂了几句!”
“锐...锐哥...他...他好像真的...没气了...”一个跟班哆哆嗦嗦地说,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另一个跟班胆子稍大一点,颤抖着慢慢靠近,伸出手指,想要探一下墨青的鼻息。
他的手指在墨青鼻子前停留了十几秒,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流!他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墨青的脖子动脉处——一片冰凉,而且完全摸不到跳动!
“死...死了?!”那个跟班如同触电般缩回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魂飞魄散地尖叫道,“没气!没心跳!死了!他死了!”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孙锐和另一个跟班大脑一片空白!
死...死了? 就因为推搡了几下?骂了几句? 这怎么可能?! 但眼前的事实是,墨青确实倒在地上,毫无声息,摸不到呼吸和心跳!脸色死灰!
“杀...杀人了?!”孙锐彻底崩溃了,语无伦次,“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是你们!是你们动的手!”他开始甩锅给两个跟班。
“放屁!我就摔了一跤!” “我就被点了一下!我没碰他!” 两个跟班也吓得屁滚尿流,互相指责,差点当场打起来。
周围的学生们也炸开了锅,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但没人敢靠近那片区域。
“快跑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孙锐三人如梦初醒,对!跑!赶紧跑!离开这里!
然而,他们刚转身想跑,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墨青用一丝内力逼音成线,传入他们耳中,显得格外诡异): “害死了我...还想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你...孙锐...”
这声音飘忽不定,仿佛直接在他们脑子里响起,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意。
孙锐三人猛地僵住,浑身汗毛倒竖!惊恐地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声音来源。
“谁?谁在说话?” “鬼!是他的鬼魂!” “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们的事啊!”三人彻底被吓破了胆,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而躺在地上的墨青,凭借《龟息功》和强大的精神力,将周围的一切感知得清清楚楚,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完美的“尸体”状态,甚至让体温再下降了一点。
就在这时,学校的保安闻讯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保安大叔拨开人群,然后就看到地上“挺尸”的墨青和三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学生。
“王...王叔...”孙锐看到保安,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索命的无常,语无伦次地哭喊道,“不关我的事!他突然就倒了!就死了!真不关我的事啊!”
保安大叔经验丰富,虽然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但还是壮着胆子快步上前,蹲下身检查墨青的情况。
一探鼻息——没有! 一摸颈动脉——没有跳动!一片冰凉! 翻看瞳孔——似乎有些散大?(墨青稍微控制了一下眼部肌肉)
保安大叔的脸色也变了!这看起来...真的像是出人命了!
他立刻拿出对讲机,声音紧张:“值班室!值班室!校门口!快叫救护车!可能...可能出人命了!通知校领导!”
听到保安的话,孙锐三人彻底绝望了,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嘴里只会重复“不是我杀的”。
现场一片混乱。
墨青觉得戏弄得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就真要惊动警方和学校高层了,到时候解释起来麻烦。
于是,就在保安大叔焦急地对着对讲机喊话,孙锐三人魂飞魄散之际——
地上那具“尸体”突然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手指。
离得最近的保安大叔眼角余光瞥见了这个细微的动作,猛地一愣,停止喊话,难以置信地低头仔细看去。
只见墨青那死灰般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冰冷的皮肤也开始回暖!紧接着,他的胸口出现了极其微弱的起伏,然后起伏逐渐变得明显...
“呃...”一声极其微弱,但清晰可闻的呻吟从墨青喉咙里发出。
保安大叔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孙锐三人也听到了声音,惊恐万状地看过来。
在所有人见鬼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墨青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茫然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先是空洞,然后逐渐聚焦,充满了困惑和“虚弱”。
“我...我这是怎么了?”他声音沙哑,带着刚“醒”过来的迷茫,“怎么躺在地上?头好晕...”
保安大叔猛地回过神来,又惊又喜又疑,赶紧扶住他:“同学!同学你没事吧?你刚才...刚才好像没呼吸没心跳了!吓死人了!”
“啊?”墨青一脸“震惊”和“后怕”,“没呼吸心跳?怎么可能...我就是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能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保安大叔一愣。
“嗯...”墨青在保安的搀扶下,虚弱地坐起身,揉着太阳穴,“家族遗传的一种...间歇性假死症...受点刺激或者情绪激动就容易发作...看起来吓人,其实缓一会儿自己就能醒过来...没想到今天又犯了...”
他编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语气真诚,表情到位,再加上刚才那逼真到极点的“死亡”表演,由不得人不信。
“假...假死症?”保安大叔恍然大悟,长长松了口气,擦着额头的冷汗,“我的老天爷!可吓死我了!原来是病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而旁边的孙锐三人,听到这番话,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从极度的恐惧、绝望,到突然的震惊、茫然,再到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一种被耍了的巨大荒谬感和憋屈感!
假死症? 受刺激容易发作? 所以他们刚才差点被吓尿裤子,差点以为自己人生尽毁,差点当场崩溃...全都是因为这小子有个什么狗屁的“假死症”?!
“你...你他妈...”孙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墨青,想骂人,却因为刚才惊吓过度,加上现在气血上涌,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过去。
另外两个跟班也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发火又没底气——毕竟是他们先来找茬的,而且墨青这“病”听起来好像还真是被他们“刺激”出来的?虽然感觉被耍了,但又找不到证据!
墨青“虚弱”地看向他们,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啊,吓到你们了吧?我这病就是这样,没办法...你们以后...最好别突然吓我或者跟我动手动脚的,不然很容易复发...”
这话听起来是道歉和解释,但在孙锐三人听来,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和嘲讽!
意思就是:以后别来惹我,不然我就当场“死”给你们看,吓死你们还不负责!
孙锐气得差点吐血,手指颤抖地指着墨青,你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难道说“你下次死真一点”?
保安大叔不明就里,反而转过头批评孙锐他们:“听到没有!这位同学有特殊情况!你们以后注意点!别没事找事!要是真出意外,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孙锐三人憋屈得差点内伤,面对保安的训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灰头土脸地连连点头。
“好了好了,没事了,都散了吧!一场误会!”保安大叔开始驱散周围围观的人群。
救护车和校领导这时也赶到了,又是一番混乱的解释和确认。墨青坚持自己没事,只是老毛病,不需要去医院。校领导确认他确实看起来无恙后,也只好作罢,但还是严肃地批评了孙锐三人一顿。
最终,这场闹剧以墨青“虚弱”地自行回家,孙锐三人被记下名字带回学校批评教育而告终。
回家的路上,墨青回想起孙锐三人那吓得魂飞魄散、后来又憋屈得要死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龟息功》用来恶作剧,效果真是拔群。”他心情愉悦地想,“以后哪个不开眼的再来惹我,我就直接躺下装死,看谁吓得过谁。”
经过这次试验,他对《龟息功》的应用有了新的认识。这不仅是潜行隐匿的神技,在某些场合下,更能起到奇兵之效,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招数不能常用,毕竟太惊世骇俗,用多了容易引起怀疑。但偶尔用来教训一下孙锐这种讨厌的苍蝇,效果真是再好不过。
“不知道陈浩听到他狗腿子的汇报,会是什么表情?”墨青几乎能想象出陈浩那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果然,第二天,学校里就悄悄流传起墨青有“罕见假死症”的消息,以及孙锐三人被一个“病人”吓得屁滚尿流的糗事。陈浩的脸色一整天都黑得像锅底,看到墨青就绕道走,暂时是完全不敢再来招惹了。
墨青乐得清静,继续他的修炼、钓鱼、积累之路。《龟息功》的意外妙用,为他平淡的校园生活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趣味。
万界垂钓系统带来的惊喜,总是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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