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火拼:幽灵船现世
费小极把林薇薇的游艇油门踩到底,咸腥的海风裹着柴油味灌进他嘴里。
“操!刀疤强那破船吃屎长大的?跑这么快!”他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海水,咸得发苦。
旁边林薇薇死死抓着舷窗,指尖发白:“费小极!你再这么开,证据没拿到,我们先喂鲨鱼了!”
费小极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豁牙:“怕个鸟!小爷当年在码头开渔船,比这浪头高多了!”
公海。夜。海浪像墨色的丘陵,一座接着一座拱起。刀疤强那艘改装过的铁壳船,在浑浊的海浪里像一头沉默的铁鲨,正把费小极和林薇薇的豪华游艇往更远处的黑暗里引。
“妈的,这龟孙子搞什么飞机?”费小极眯着眼,望远镜里,刀疤强的船突然减了速,船尾搅起大团污浊的浪花,灯光也变得鬼祟闪烁。“薇薇,不对劲!这孙子要溜!”
他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呜——!”
一股低沉、悠长,仿佛从深海地狱最底层传来的汽笛声,毫无征兆地穿透了狂暴的海风,撕破了夜的寂静。那不是现代船舶尖锐的鸣笛,而是锈蚀、撕裂、带着某种古老绝望的嘶鸣。
紧接着,浓得化不开的白雾,如同煮沸的牛奶,毫无征兆地从海平面汹涌蒸腾,瞬间吞噬了视野。上一秒还清晰可见的刀疤强铁壳船,下一秒就只剩下一个模糊扭曲的轮廓,像幽灵一样在白雾中摇曳沉浮。
空气温度骤降,刺骨的阴冷直钻进骨头缝里。浓雾中,一艘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黑色轮廓,无声无息地切入了两船之间!它破旧得难以形容,船壳上的油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大片大片暗红色、仿佛凝固血迹般的斑驳铁锈。桅杆歪斜断裂,几缕破烂不堪的风帆垂死地耷拉着。船窗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像被挖空了眼珠的巨大骷髅。
“鬼……鬼船?!”林薇薇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整个人缩在费小极身后,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费小极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他从小在码头混大,听过太多关于“幽灵船”的邪乎传说。这种玩意儿,比刀疤强手里的枪可怕一万倍!纯粹是阎王殿里挂号的主儿!
“操他姥姥的!”费小极狠狠啐了一口,强行压下心头的寒意,眼里那股混不吝的狠劲儿又冒了出来,“管他娘的是人是鬼!刀疤强那龟孙要跑!”他猛打方向盘,游艇引擎发出痛苦的咆哮,硬生生冲向浓雾中几乎消失的刀疤强船影。
“砰!砰砰!”
几乎在他转向的瞬间,几声爆豆般的枪响撕裂了诡异的寂静!子弹带着灼热的尖啸,狠狠砸在游艇前甲板和侧舷防弹玻璃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纹!
“趴下!”费小极暴喝一声,一把将林薇薇摁倒在驾驶台下方。子弹“噗噗”地打在刚才林薇薇站立位置的厚实柚木甲板上,木屑纷飞。
“刀疤强!你他妈属疯狗的?!”费小极扯着脖子,声音在空旷诡异的海面上显得格外孤勇,“有种冲老子来!朝娘们开枪算什么本事!”他一边吼,一边借着驾驶台的掩护,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赫然攥着刚才在船船舱顺手抄起的沉重扳手,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
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哐当”一声砸在幽灵船那锈蚀的船船舷上,在死寂中发出空洞的回响。
枪声诡异地停了。浓雾翻涌,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哗啦——!”一声突兀的水响从幽灵船靠近刀疤强铁壳船的那一侧传来!浑浊冰冷的海水里,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影艰难地探出了头,扒住了幽灵船船船舷上一个锈蚀的破洞。
是周教授!他浑身湿透,头发黏在额前,眼镜只剩下半边镜片挂在耳朵上,脸上身上全是黑乎乎的油污和铁锈。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但那双眼睛却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小极!”周教授的声音嘶哑,却穿透了浓雾和海浪,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亢奋,“船!在这鬼船里!证据!九爷的命根子!”
他像一条找到了生路的泥鳅,不顾一切地扭动着身体,艰难地从那个锈蚀的洞口钻进了幽灵船漆黑的内舱。那里面,散发着浓烈的铁锈、腐败海藻和某种难以言说的腥臭气味。
刀疤强显然也看到了这要命的一幕!他那边的铁壳船猛地加速,试图靠近幽灵船!
“薇薇!稳住方向!缠住刀疤强!”费小极吼完,身体已经像猴子一样敏捷地翻出了驾驶舱。“等老子信号!”他几步冲到船边,看准幽灵船船舷上一个相对低矮的破损凹陷处,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一跃!
冰冷的、滑腻的船体触感传来,带着刺鼻的铁锈腥味。他手指抠住一处凸起的锈铁疙瘩,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青筋毕露,借着腰腹力量猛地一荡,险之又险地爬上了那艘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幽灵船甲板。脚下是黏腻湿滑的不知名污垢,每一步都像踩在腐朽的尸骸上。
幽灵船内部是另一个世界。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混杂着铁锈、腐烂木质、死鱼和浓重海腥气的恶臭,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污秽。脚下是厚厚的、吸饱了海水的淤泥和垃圾,踩上去发出“滋滋”的恶心声响。只有几缕惨淡的月光,从高处的破洞和缝隙里漏进来,勉强勾勒出扭曲变形的舱壁轮廓和遍地狼藉的杂物黑影。
“教授?”费小极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巨大船舱里激起轻微的回音,随即被更深的黑暗吞噬。回应他的,只有远处海浪拍打船体的空洞回响,以及某种老鼠或海虫在角落里快速爬行的窸窣声。
他头皮发麻,摸出手机想照明,屏幕亮起的微弱光芒,只够照亮脚下不到半米的污秽范围,反而让远处更深的黑暗显得更加浓重和未知。他干脆关掉光,凭着码头长大的混混对黑暗环境的直觉,摸索着前进。
循着水渍和拖拽的痕迹,费小极最终在一个堆满破损木箱和霉变缆绳的角落里停下了脚步。痕迹指向舱壁底部一个直径约半米的圆形洞口,洞口边缘的污水管早已锈蚀破裂,露出参差不齐的锋利边缘,上面还挂着一小片被刮破的、熟悉的灰色布料——正是周教授外套的颜色!洞口深处黑洞洞的,散发着更浓烈的恶臭。
“妈的,这老教授属耗子的?真钻啊!”费小极啐了一口,一股子狠劲上来。他把外套袖子缠在手上护住手掌,一咬牙,也顾不得脏臭,学着周教授的样子,手脚并用地从这个狭窄、湿滑、满是致命锈茬的污水管道破口钻了进去。冰冷的、混杂着油污和铁锈渣的海水立刻浸透了他的裤子,尖锐的锈铁刮破了手臂皮肤,火辣辣地疼。
管道不长,里面空间却陡然变大。费小极摔进一个半淹没在浑浊污水中的狭窄隔舱,污水没到他大腿根。他猛地抬起头——
周教授就站在隔舱中央一片高出水面的铁板上,背对着他。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正照着一个半人高的巨大铁柜!那柜子深嵌在舱壁里,通体覆盖着厚厚的、暗红色的锈迹,柜门挂着一把同样锈得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巨型挂锁。
周教授的状态近乎癫狂。他浑身湿透,脸上混杂着油污和擦伤的血痕,半边镜片丢失,露出的那只眼睛里布满血丝,闪烁着一种极度亢奋的、近乎非人的光芒。他双手死死抠住那把锈死的挂锁,指甲已经翻裂,鲜血淋漓,却全然不顾!整个人像着了魔一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兴奋又浑浊的低吼,用身体的力量疯狂地撞击、摇晃着那扇厚重锈死的柜门!
咔嚓!咯吱!
锈蚀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开了!开了哈哈哈!九爷……九爷你完了!”周教授嘶哑地狂笑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踹!
“哐当——轰!”
沉闷的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那扇沉重的、布满暗红锈迹的铁门,终于被周教授以一种近乎同归于尽般的疯狂撞开了!柜门轰然倒下,溅起一片污浊腥臭的水花,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周教授像饿了三天的野狗扑向肉骨头,不顾一切地将整个上半身探进了那散发着陈腐气味的黑暗柜子里!他的动作急切而贪婪,手指在里面疯狂地摸索、抓挠。
“找到了!终于……哈哈哈!”他猛地转过身,污浊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狂热到扭曲的笑容,手里高高举着两样东西——
一卷用油纸包裹着的、一看就有些年头的黑色电影胶片筒!
还有一份折叠起来的、纸质已经泛黄变脆的文件!
他高举着这两样东西,像是捧着献祭给神明的圣物,又像是握住了复仇的权杖。浑浊的污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滴落,流进他疯狂大笑的嘴里,他却浑然不觉。
“小极!你看!你看啊!”周教授的声音嘶哑尖锐,带着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狂喜,穿透舱底的腐臭空气,“九爷勾结那些道貌岸然蛀虫们的铁证!全在这儿……”他激动地挥舞着胶片筒,指向那份文件的手指微微颤抖,“还有这个!你父母当年那场‘意外’的……安全责任原件!盖着红章,签着名!铁证如山!他们欠你父母的命,今天就要……”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周教授狂热的宣言!
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几乎是擦着费小极的脸颊飞过,狠狠打在周教授身后的铁柜内壁上,溅起一溜刺眼的火星!
周教授身体猛地一僵,高举的手臂定格在半空,脸上的狂热瞬间被惊愕和剧痛取代。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灰色的旧夹克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正迅速被洇开的深红色染透。
“呃……”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瞳孔中的光芒急速黯淡下去。
“老东西!命挺硬啊!追到这鬼地方找死!”一个阴冷狠戾的声音从费小极头顶上方传来。刀疤强!他不知何时竟摸到了隔舱上方的管道破口处,半个身子探下来,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刺鼻的青烟,狞笑着对准了下方的周教授和费小极。
“操你妈!”费小极目眦欲裂,一股狂暴的戾气直冲天灵盖!周教授那胸口的血花,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瞳孔里。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一切——整个人像一颗被点燃的炮弹,借着污水下的蹬力,猛地撞向旁边一个半漂浮的破旧油桶!
“轰隆!”
油桶被他全力撞得翻滚过去,正好挡在摇摇欲坠的周教授身前!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子弹狠狠打在油桶铁皮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几乎是同时,周教授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手里的胶片筒和那份泛黄的文件再也握不住,脱手向下坠落!
“不——!”费小极肝胆俱裂,嘶吼着扑过去!他眼中只有那份飘落的文件!那是他找寻了半生,支撑他从一个街边烂泥爬到今天的唯一执念!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那脆弱的纸张边缘!
一阵突如其来的、裹挟着浓烈铁锈腥味的阴风,不知从哪个破洞里猛烈灌入!
呼——!
那份薄薄的、承载着血泪真相的“工地安全责任书”,被这股邪风猛地卷起!
它在浑浊的、漂浮着油污和锈渣的污水上方,打着旋儿,像一个绝望的幽灵,轻飘飘地……越过了费小极徒劳伸出的指尖……
越过了那个挡着子弹的破油桶……
径直飘向隔舱角落那个最大的、正不断涌入污水的破洞!
“爹!娘——!!”
费小极爆发出野兽般的绝望嚎叫,不顾一切地踩着没膝的污水扑过去!脚下被隐藏的锈铁绊住,整个人重重向前扑倒,冰冷的污水瞬间灌满他的口鼻!他挣扎着抬起头,眼睁睁看着那张泛黄的纸,如同凋零的枯叶,在洞口打着旋,被一股强劲的水流无情地卷了进去,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海水中……
那一瞬间,世界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砸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爹娘模糊的脸在他被污水模糊的视线里一闪而过……就这么……没了?支撑他十几年的噩梦源头,唯一能证明爹娘不是“倒霉鬼”的证据……就这么被这艘该死的鬼船吞了?
一股冰冷彻骨的绝望,混合着足以焚毁理智的暴怒,像火山岩浆般在他体内奔涌!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上方破口处刀疤强那张狞笑的脸,仇恨烧得他眼球通红!
刀疤强得意地晃了晃刚到手的胶片筒:“嘿嘿,费小极,想要你爹妈的破纸?捞去吧!在这地狱里捞个够!至于九爷的宝贝?老子笑纳了!”他转身就想缩回破口溜走。
“笑你妈!!”费小极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的戾气彻底点燃!他不管不顾,抄起手边一根半截锈蚀的铁管,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刀疤强即将缩回去的后腰狠狠掷了过去!
嗖——噗嗤!
铁管带着破风声,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刀疤强那件黑色的皮夹克,深深扎进了他的侧腰软肉!
“嗷——!!”刀疤强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惨嚎,身体猛地一僵,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从破口处头下脚上地栽了下来!
“轰!”刀疤强壮硕的身体狠狠砸进费小极身边的污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胶片拿来!”费小极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疯狼,淌着水就扑了上去!两人立刻在冰冷腥臭的污水中翻滚扭打成一团!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野兽般的嘶吼、痛苦的嚎叫在狭窄的空间里激烈回荡!污水翻腾,像煮沸的泥浆!
“砰!”
“呃啊!”
费小极一个头槌狠狠撞在刀疤强鼻梁上!鼻血瞬间糊了对方一脸!刀疤强吃痛,下意识捂脸。费小极趁机狠狠一拳砸在他握枪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手枪脱手飞了出去,掉进更深的污水里不见了踪影!
“小杂种!我弄死你!”刀疤强彻底疯了,不顾腰间的剧痛,一手死死掐住费小极的脖子,另一只手摸向后腰——那里居然还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眼中凶光毕露,猛地抽出匕首,朝着费小极的心窝就捅了下去!动作又快又狠!
费小极瞳孔骤缩!冰冷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他猛地侧身,同时用尽所有力气屈膝狠顶刀疤强的腰眼!
噗嗤!
匕首没能刺中心脏,却狠狠扎进了费小极的左肩窝!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刀疤强也因为腰眼被顶撞,动作一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两人都因剧痛而动作滞涩的瞬间——
“哐当!咔嚓!”
隔舱角落,一堆被遗忘的、覆盖着厚厚油污和霉斑的破烂木箱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和什么东西断裂的脆响!
一道瘦削的身影猛地从破碎的木板后面撞了出来!
是阿芳!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头发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角。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她手里,赫然提着一个锈迹斑斑、罐体都凹陷变形的老式红色灭火器!
刚才看守她的两个喽啰,一个被砸晕在木箱堆里一动不动,另一个正挣扎着想爬起来拔枪!
阿芳根本不给对方机会!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速度!双手抡起沉重的灭火器,朝着那个挣扎欲起的喽啰后脑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下!
“砰——!”
一声极其沉闷、如同西瓜爆裂般的可怕声响!
那喽啰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了下去。
阿芳剧烈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握着灭火器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她没有丝毫停顿,沾着污泥和污血的赤脚踩过污浊的积水,冰冷的目光扫过扭打在一起的费小极和刀疤强,最后死死锁定在刀疤强因为剧痛而暂时松开、掉落在旁边污水中的那个黑色胶片筒上!
刀疤强也看到了阿芳!看到了她眼中的杀气和目标!他顾不得腰间的剧痛和被费小极死死缠住的身体,嘶吼着伸手去够那近在咫尺的胶片筒:“我的!臭娘们你敢!”
“滚开!”阿芳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叱,动作比刀疤强更快!她猛地将沉重的灭火器朝刀疤强那张凶恶的脸狠狠掷过去!同时身体前倾,如同捕食的猎鹰,不顾一切地扑向污水中的胶片筒!
刀疤强下意识偏头躲避砸来的灭火器!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空隙!
阿芳沾满了污泥的手指,碰到了冰冷的胶片筒!
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她的心脏狂跳!抓住了!
“贱人!!”刀疤强彻底狂暴!他放弃了与费小极纠缠,爆发出野熊般的力量,猛地将阿芳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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