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十多个保镖的脑袋像熟透的西瓜一样接连炸开，整个大厅才终于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血雾如细雨般缓缓飘落，洒在冰冷的地砖上，映出一片猩红。除了叶晨峰那平稳得近乎诡异的呼吸声外，再没有一丝动静——仿佛连时间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屏住了呼吸。
渡边元信和渡边家康僵立原地，瞳孔放大得像是要裂出眼眶，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双腿止不住地发抖。他们不是没见过狠人，平日里动起手来也从不手软，砍人手脚、活埋对头都是家常便饭。可眼前这一幕……根本不是“狠”能形容的，这是屠杀，是艺术般的杀戮表演——一个人站着不动，二十多条性命就在瞬间灰飞烟灭。
而靠墙瘫坐的渡边熊川，胸口塌陷了一大块，骨头被一拳轰成了齑粉，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把钝刀在肺里来回切割。他看着满地无头尸体，脑子一片空白。原田久信爆头而亡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又来了个“全队团灭”的升级版。他知道，这一切，全是一个人干的——那个站在中央、连衣角都没沾血的年轻人。
这他妈哪里是人类？分明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渡边熊川心里翻江倒海。愤怒、屈辱、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惧。他堂堂渡边家族的家主，何时被人打得像个废人一样蜷在地上喘气？可当他看到叶晨峰那张平静得不像话的脸时，所有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他知道，硬刚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儿子的仇可以以后报，只要他还活着。
于是，这位曾经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剧痛中咬牙说服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低头一时，是为了日后扬眉吐气！”
他靠着墙，声音虚弱却带着讨好的意味：“华夏国人……我承认你强，这次是我们渡边家不对，我儿子的事我不追究了，咱们……握手言和，怎么样？”
“嗯，这个提议不错。”叶晨峰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渡边熊川心头一松，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可下一秒，叶晨峰的声音再度响起，轻飘飘的，却冷得刺骨：
“不过呢，我这人心善得很。既然你儿子已经下去陪阎王喝茶了，做父亲的孤零零留在世上多寂寞？不如我也送你一程，让你父子团聚。积德行善嘛，我一向乐意为之。”
这话一出，渡边熊川脑门“嗡”地一声炸开，刚刚缓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他死死盯着叶晨峰，眼神阴沉如墨：“你真要和我们渡边家不死不休？你知道我们在岛国的势力有多大吗？就算你逃回华夏，我也有的是办法找到你——甚至是你父母、兄弟、朋友！他们可没你这身本事！”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偏偏他还选错了对象。
叶晨峰脸上的笑意，刹那间冻结。那一瞬，整个大厅温度骤降，仿佛空气都被冻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直刺渡边熊川的心脏：
“你知道我叶晨峰最讨厌什么吗？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更不喜欢——”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却更加森寒，“有人拿我的亲人朋友来威胁我。你两条都踩上了。你说……你还配活着吗？”
渡边熊川浑身一颤，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可他仍不死心，喉咙发紧地挤出一句：“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要什么条件？钱？地盘？只要你开口，我都答应！今晚只要你放过我们，将来我渡边家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叶晨峰摇了摇头，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晚了。话出口，就像水泼出去，收不回来。你说过要追杀我，那就得付出代价——命，就是最公平的利息。”
“你……”
“砰！”
话未说完，一声闷响，渡边熊川的脑袋应声炸裂，红的白的溅了一墙。一代家族掌舵人，就此落幕。说到底，他不该惹一个能把二十个高手当场爆头、还能面不改色的人。
而目睹这一幕的渡边元信和渡边家康，只觉得魂都吓飞了。“咚咚”两声，两人齐刷刷跪倒在地，膝盖砸地的声音清脆响亮，嘴里哆嗦着哀求：
“叶先生！饶命啊！我们愿意当您的狗！求您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什么都听您的！真的什么都听！”
叶晨峰微微侧头，眸光淡淡扫过二人，唇角微扬，带着几分玩味与讥讽：
“叶先生，现在渡边熊川已经没了，就凭咱们俩在渡边家的地位，整个家族还不是手到擒来？您可能还不清楚，我们渡边家的生意遍布地产、航运、娱乐，甚至还有几条见不得光的暗线——地下势力也握在手里好几股。账面上的资产，整整一百亿人民币，一个数字而已，但背后能调动的资源，可远不止这些。”
渡边元信说得唾沫横飞，眼神里全是求生的光。他哥的尸体还热乎着呢，但他脑子里早没那根兄弟情义的弦了，眼下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来。只要命还在，什么尊严、什么骨气，统统可以踩进泥里。
“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这一切——全都是您的。”他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诚恳，“我和家康愿意鞍前马后，替您打理岛国这边的一切。以后您踏足这片土地，一句话的事，天塌了有人顶，地陷了有人填，绝不让您皱一下眉头。”
一旁的渡边家康嘴唇发抖，脸色惨白如纸。刚才二十多个保镖，连反应都没来得及，脑袋就跟爆西瓜似的炸开，那种画面像刀子一样刻进他脑子里。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叶先生……我们……真心归顺，只求您……留我们一命。”
这话一出，叶晨峰眸光微闪。
一百亿？地下势力？他可不是为了钱才来的，但他也不是傻子——今天放过这两人，若能化敌为用，将来胜天会若要东渡发展，岂不是省下无数力气？与其杀鸡取卵，不如养鸡下蛋，前提是，这鸡得认主。
他没说话，身形一闪，人已消失在大厅门口。空气凝滞了几秒，他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个满脸惊恐的保镖，像是提着一只待宰的鸡。那人还没来得及喊，就被叶晨峰捏开嘴，塞进一颗通体泛青的小药丸。
“极痒丸。”叶晨峰轻飘飘吐出三个字。
药效发作得极快。那保镖先是挠脖子，接着全身抽搐，指甲在皮肤上划出道道血痕，最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皮肉溃烂，血水混着组织液淌了一地，死状比爆头还瘆人。
渡边元信和渡边家康腿都软了，背脊冷汗直冒。
叶晨峰把两颗同样的药丸扔在地上，声音不疾不徐：“名字你们听到了，吃了它，奇痒钻心，不死也脱层皮。不过嘛——有解药。每年一颗，按时服用，安然无恙。要是哪天忘了……呵呵，你们刚看到的，就是下场。”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两人：“你们说要做我的狗？行啊。但狗得戴项圈，这‘项圈’，就是这颗药丸。现在，把它吞下去，我信你们；不然——”
他指尖轻弹，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无形的枪响。
渡边兄弟对视一眼，眼中全是绝望与挣扎。可求生欲终究压倒了一切。他们颤抖着手，弯腰捡起药丸，闭眼，吞下。
药力很快上涌，两人开始抓挠衣领，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流。就在他们快要崩溃时，叶晨峰又抛来两颗红色药丸。
“解药。”
他们抢着吞下，瞬间，如坠冰窟的身体回暖，瘙痒如潮水退去。
叶晨峰负手而立，嘴角微扬：“从今往后，你们不是渡边家的人了。你们是胜天会的‘影子’。听话，活得久；乱动，死得惨。明白吗？”
两人跪地叩首，声音发颤：“属下……誓死效忠！”
夜风穿堂，大厅里只剩下一地血腥与新的契约在无声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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