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像被泼了墨,一点一点沉进夜幕里,京城的霓虹却刚刚苏醒,闪烁在高楼林立的街角。而在这座城市最安静的一隅,韩家那栋气派却不张扬的别墅里,气氛却比黑夜还要凝重。
客厅的水晶灯洒下昏黄的光,照在四位老爷子脸上,映出他们眉宇间的威严与怒意。韩志乔、方国华、任启建、袁升东——这四位年过半百的老江湖,是韩、方、任、袁四大家族的掌舵人。二流?外人这么叫,可谁都知道,这四个家族拧成一股绳,根深叶茂、人脉交错,真要动起手来,连那些高高在上的一流世家都得掂量三分。
更别提他们之间盘根错节的情谊了。几十年风雨同舟,早就是“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谁要是敢动其中一个孙子,另外三家立马抄家伙上阵,绝不含糊。
今晚,这四位老爷子齐聚韩家,为的就是等四个不省心的小辈回来——韩伟、方辉、任宏、袁安。他们前脚刚从飞跃部队退出,后脚消息就传到了爷爷耳朵里。这不是小事,这是打脸!送去锻炼的精英部队,说走就走?传出去岂不让整个京城笑话?
沙发上,四个年轻人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学生,沉默得能听见墙上的钟摆声。
终于,韩志乔先绷不住了,一拍茶几,声音炸得像雷:“小伟!你们四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们费尽心思把你们送进去,是为了镀金、练本事!不是让你们当逃兵的!现在倒好,拍拍屁股走了,别人怎么看我们韩家?怎么看咱们四家的脸面?”
他这话一出,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袁升东倒是沉得住气,慢悠悠喝了口茶,眯眼看着自己的孙子:“小安,你一向稳重,你说说,到底为啥退?要是理由不够硬,从今晚开始,一年禁足,哪儿也不准去。”
袁安抬起头,眼神平静却不容置疑:“爷爷,我们不是逃兵。我们在飞跃部队待了一阵子,发现那里教的东西……太浅了。真正能让我们变强的,不在那儿。”
“哦?”袁升东眉毛一挑,“那你倒是说说,哪儿才是你们的‘真经地’?”
“我们现在,跟着一个人混。”袁安顿了顿,语气郑重,“一个你们可能听过名字,但绝不会想到他会是我们老大的人。”
“少卖关子!”袁升东一瞪眼,“有话快说,再啰嗦我抽你!”
袁安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接下来的惊涛骇浪提前压住:“我们跟的人……是叶晨峰,叶家的那个叶晨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四位老爷子齐刷刷变了脸色,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你再说一遍?”袁升东声音低了下来,却更吓人。
“叶晨峰?那个京城人尽皆知的‘叶傻子’?”韩志乔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小子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跟着他混?你还说得一脸骄傲?”
“就是啊!”任启建冷着脸,“你们四个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谁能压你们一头?现在居然甘愿给人当小弟?还是个废物?”
“我们没胡扯。”韩伟猛地抬头,脾气一点就着,“叶晨峰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在强兵训练营一个人干翻了整个飞跃部队!几分钟,全趴下!我们四个在他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
“放屁!”方国华直接拍桌,“飞跃部队是什么地方?全国军区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子!你说他一个人全灭了?吹牛也打个草稿!”
“爷爷,”任宏忽然激动起来,声音都在抖,“你们知道最近在天海横空出世、一夜统一地下势力的‘胜天会’吗?那个让黑白两道都忌惮三分的组织,是谁创立的?就是叶晨峰!他不是傻子,他是装的!他一直在藏!现在,他要回京城了,我们要跟他一起,把这儿的地下世界,也翻个个儿!”
说完,他挺直了腰板,眼里闪着光,像看到了一场即将席卷全城的风暴。
四位老爷子彻底愣住了。
茶凉了,灯还亮着,可他们的脑子里已经翻江倒海。叶晨峰?那个从小被人嘲笑、走路晃荡、说话结巴的叶家废材?竟然……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盘手?
“你们……真没骗我们?”韩志乔声音发颤。
“骗你们干嘛?”袁安苦笑,“要不是亲眼所见,亲手被打趴下,打死我也不信。可现在……我相信了。他不是我们的老大,他是注定要掀翻这片天的人。”
要说叶晨峰一个人干翻了整支飞跃部队,韩志乔那四个老爷子已经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可当他们听说这小子居然是最近横扫天海、风头正劲的“胜天会”幕后创始人时,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天海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华夏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黑道风云、地下势力洗牌,消息灵通的人早就盯得死死的。韩志乔他们虽然久居京城,但对天海那边的动静也不是两眼一抹黑。胜天会崛起的速度简直像一场风暴——短短几个月,就把原本盘根错节的地头蛇一个个掀翻在地,统一了整个地下江湖。这背后的手腕和胆识,说是枭雄也不为过。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的操盘手,竟然是那个被京城上下嘲笑了二十多年的“傻子”叶晨峰?
“小伟,你再说一遍?”韩志乔捏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你说……叶晨峰是胜天会的创始人?”
“爷爷,千真万确!”韩伟挺直腰板,语气斩钉截铁,“我们亲眼所见!他在天海一声令下,万人响应。那些曾经想动他一根手指的帮派,现在连提他名字都不敢大声。”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袁东升缓缓站起身,眼神复杂地望向窗外:“一个‘傻子’,能悄无声息练出一身逆天武艺,还能布局千里之外,在天海打出一片江山……这不是天才,这是怪物。我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信他是真傻。这哪是傻?这是藏得太深,蛰伏太久!”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你们想过没有?他这次回京,不是省亲,是归来。从前笑他痴、骂他蠢的那些人,怕是要跪着哭都来不及了。”
方国华搓了搓脸,苦笑:“老哥,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提醒家里人离他远点?还是……靠上去?”
任启建却忽然笑了,眯着眼像是看透了一切:“龙卧浅滩被人欺,可一旦腾空,雷霆万钧。你们说他怎么处理?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啊!咱们这些老骨头争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如这几个小辈眼光准。”
这时,韩伟四人齐刷刷站成一排,语气坚定如铁:“爷爷们,我们已经认他做老大了。不管他是谁的儿子,过去的标签有多难听,但从今往后,他说的话,就是命令。我们绝不退缩。”
四位老爷子互相对视一眼,忽然齐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欣慰,几分狡黠。
“谁说我们要反对了?”韩志乔放下茶杯,眼角带笑,“别说没同意,我还巴不得呢!你们记住——这事谁也不准往外传。我要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一个个目瞪口呆、脸色发青的样子!等叶晨峰在京城亮剑那天,我要坐在最好的位置,嗑着瓜子看戏。”
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如果叶晨峰真是如孙子所说这般人物,那跟着他,不是冒险,是押中了未来的王炸。
而此刻的京城,依旧沉浸在往日的权贵喧嚣中,没人察觉——一道风暴正悄然逼近。
叶晨峰回来了,这一次,不是来低头的,是来改写规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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