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盐铺血案,残簪索命 (定州城,“永泰”盐行门前)
白映雪以残簪蘸血写下的“杀”令,如同阎罗索命的符咒,在定州阴暗的角落掀起了腥风血雨。
“平价盐铺”的开设在定州掀起了轩然大波。百姓奔走相告,蜂拥而至,四座盐铺前排起了长龙。虽然每人每日限购二两,但足以暂时稳定人心,压制黑市盐价的疯涨。白家的信誉再次发挥了关键作用。
然而,这无异于狠狠抽了以“永泰”盐行赵扒皮为首的盐枭们的脸!断了他们的财路!
“岂有此理!白映雪欺人太甚!” 永泰盐行内堂,肥头大耳的赵扒皮气得摔碎了茶碗,脸上横肉抖动,“她以为杀了金四爷,就能在定州一手遮天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老子跟她拼了!”
“赵爷息怒!” 一个獐头鼠目的师爷凑上前,阴恻恻道,“白家这是强弩之末!她开仓放盐,能放几天?咱们手里攥着盐源!只要让她的‘平价盐铺’开不下去…”
“怎么做?” 赵扒皮瞪眼。
“派人去闹!” 师爷眼中闪过狠毒,“找些地痞无赖,装作买不到盐的百姓,去盐铺前哭闹、打砸!就说白家假仁假义,盐里掺沙!再找几个‘中毒’的…闹得越大越好!看她白映雪如何收场!只要乱起来…嘿嘿,这盐,还得回到咱们手里!”
赵扒皮狞笑:“好!就这么办!多派些人!带上家伙!给我往死里闹!”
当日下午,城西“平价盐铺”前。人群正有序排队,突然涌来几十个神情激愤、手持棍棒的汉子,口中高喊:
“白家卖假盐!吃死人了!”
“黑心商家!滚出定州!”
“砸了这骗人的铺子!”
他们不由分说,推开排队百姓,挥舞棍棒就砸向盐铺的柜台和盐斗!白家护院上前阻拦,立刻遭到围攻!场面瞬间大乱!百姓惊慌失措,哭喊奔逃!混乱中,竟真有几人“口吐白沫”倒地抽搐,声称吃了白家的盐中毒!
消息如同瘟疫般传开!其他三处盐铺也遭到不同程度的冲击!刚刚平复的民心,再次被恐慌和愤怒点燃!矛头直指白家!
映雪斋内,白映雪听着王有禄急促的汇报,面沉似水。她走到案前,再次打开木盒,取出那半截锋利的玉簪簪尖。她甚至没有蘸朱砂,直接用簪尖在案头那份早已写好的、标注了“永泰”盐行三处秘密囤盐仓库位置的地图上,在“赵扒皮”的名字上,狠狠一划!
簪尖锋利,瞬间划破了地图和下面的桌案,留下一个深深的刻痕!
“按图索骥。” 白映雪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今夜子时之前,我要看到赵扒皮的人头,挂在‘永泰’盐行门口。那三处盐仓…一粒盐,也不许流出去!”
“是!” 王有禄眼中凶光毕露,领命而去。
当夜,定州城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子时刚过,“永泰”盐行那气派的大门上,赫然多了一样东西——赵扒皮那颗肥硕的头颅!被一根粗麻绳穿过发髻,高高悬挂!双目圆睁,充满了临死前的惊骇与难以置信!鲜血顺着门楣滴落,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嗒…嗒…”的轻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同时,赵扒皮名下三处秘密囤积了大量食盐的仓库,被不明身份的蒙面人攻破!守卫被尽数格杀!仓库被点燃!火光冲天!囤积的食盐或是被焚毁,或被运往别处!
翌日清晨,当人们发现盐行门口悬挂的人头和焚毁的盐仓时,整个定州为之失声!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浇灭了所有蠢蠢欲动的贪婪和怨气!白家那支断了的玉簪,再次向所有人宣告:白映雪的意志,不容挑衅!定州的天,依旧是白家的天!
(二) 潜鳞入津,影佐毒牙 (天津日租界,旭光商社密室)
天津日租界,旭光商社。密室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影佐祯昭面沉似水,看着手中两份几乎同时送达的密报。
一份来自山东石岛湾:精心策划的清剿行动彻底失败!三条炮艇损毁,浪人高手和汉奸武装损失惨重!“怒海联盟”不仅未被消灭,反而在权世勋(幼子)的铁腕下完成了整合肃清!更关键的是,权世勋(长子)被一股神秘力量救走!
另一份来自定州:盐枭赵扒皮人头悬门,囤盐被焚!白映雪以残暴手段再次稳住了定州局面!其“平价盐铺”运作如常,民心渐稳!
“八嘎!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影佐猛地将两份密报狠狠摔在矮几上!精心编织的连环杀局,眼看就要将权白两家彻底绞杀,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石岛湾的神秘力量,定州白映雪的狠辣反击,都超出了他的预计!
“影佐先生,” 一个穿着和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的特使)低沉开口,“石岛湾出现的神秘武装,其飞行器械与攻击方式,与我方秘密档案中记载的支那墨家机关术极为相似!尤其是那种覆盖性毒烟铁蒺藜和重型弩箭…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青囊’一脉重现!”
“‘青囊’?陈玄礼?” 影佐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个名字,在日军高层情报中属于最高级别的警戒对象!一个传说中精通墨家机关、医术通神、隐世数十年的可怕人物!他竟然与白映雪有关?
“还有定州,” 另一名汉奸谋士小心翼翼道,“白映雪手段狠辣,根基未动。眼下强攻…恐代价巨大。”
影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巨大的华北地图前,手指划过山东和定州,最终重重地点在天津卫!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明的打不动,就从暗处下口!” 影佐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权世勋(幼子)在山东整合海上力量,根基未稳,必急于寻求外援和物资!而定州白映雪,经此大耗,亦需喘息与财源!”
他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传令!第一,动用我们在天津所有关系网,尤其是英法租界和青帮势力,严密监视所有可能通往山东的海陆通道!放出诱饵,就说有大批‘盘尼西林’(青霉素,此时为极其珍贵的战略药品)和军火,将从天津港秘密运出!目标客户…指向山东‘海匪’!我要引蛇出洞!”
“第二,” 他指向定州,“启动‘银狐’计划!让潜伏最深的那枚棋子动起来!目标不是白映雪,而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我要从内部,一点点蛀空白家!让白映雪…众叛亲离!”
“第三,通知‘梅机关’(日军在华高级特务机关),全力追查陈玄礼及其‘青囊’势力的落脚点!此人…必须除掉!”
影佐的毒牙,再次隐入黑暗,瞄准了权白两家看似稳固实则危机四伏的软肋!一场围绕着天津港“诱饵”与白府内部“暗棋”的无声暗战,悄然拉开了序幕!
(三) 幼龙入津,暗流噬心 (天津卫码头,数日后)
一艘看似普通的货船,在暮色中缓缓靠上天津卫法租界的一处偏僻码头。船上卸下的不是什么大宗货物,而是十几桶密封的桐油和几箱山货。几个精干的伙计在船老大的指挥下忙碌着。
船舱内,权世勋(幼子)已换上了一身商贾子弟常见的绸缎长衫,脸上做了些伪装,显得成熟多许。他手中把玩着那枚温润的青玉韘,眼神沉凝。刘把头扮作管家,侍立一旁。
“二爷,消息可靠吗?天津这地方,龙蛇混杂,东洋人的眼线遍地都是…” 刘把头有些担忧。
“可靠与否,都要一试。” 权世勋(幼子)声音低沉,“兄长伤势虽被陈前辈稳住,但陈前辈直言需一种名为‘血竭麒麟膏’的奇药为主药,辅以‘金针渡厄’之法,方有把握根除他体内余毒和心魔。此药…只闻其名,陈前辈处亦无存货。而天津卫‘济世堂’的古老药柜中,据说存有最后一点!此其一。”
他走到舷窗边,看着外面码头上昏暗的灯火:“其二,联盟新立,百废待兴。船只修缮、武器补充、伤员救治,处处需钱需物。定州那边,妻子(白映雪)压力巨大,不能再拖累她。天津卫是北方最大的黑市集散地,有‘盘尼西林’和军火的消息流出,虽是诱饵,但未必不能火中取栗!风险虽大,却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他眼中闪烁着破釜沉舟的光芒:“陈前辈留给我的人手(几名擅长潜伏刺探的虎贲卫)已先期潜入,摸清了‘济世堂’和几处黑市联络点的底细。我们此行,明为采买山货桐油,暗地里…见机行事!记住,我们的身份是‘晋南隆昌号’少东家,来津采买。”
船只靠稳。权世勋(幼子)深吸一口气,将青玉韘贴身藏好,带着刘把头和两名伪装成伙计的虎贲卫好手,走下舷梯,踏入了天津卫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幼龙离海,潜鳞入津,一场步步惊心的暗战与寻药之旅,就此展开。而影佐布下的毒网,已然悄然张开,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喜欢权倾1925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权倾1925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