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惊雷余韵,龙王睁目(山东,石岛湾新秘港)
“潜蛟”部队首战告捷的兴奋并未在秘港持续太久,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肃穆紧张的战后整备。鱼雷艇需要维护,弹药需要补充,“渊瞳”系统需要冷却校准。墨离带着墨家弟子围着墨甲忙碌不休,检查着超距发射后的惊雷巢基座磨损情况,黝黑的装甲上似乎还残留着远海硝烟的肃杀气息。
而在洞窟深处,权世勋(长子)所在的特殊疗养舱内,一直平稳的监控仪器,突然发出一阵轻微却急促的蜂鸣!
守护在旁的墨家弟子猛地抬头,只见生命体征监测屏上,代表脑波活动的曲线陡然变得剧烈而复杂,不再是昏迷时的平缓波幅!权世勋(长子)紧闭的眼睑下,眼球在快速转动,古铜色的脸庞上,眉头紧紧锁起,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经历一场无比激烈的梦境。他肌肉贲张的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抵御无形的攻击。
“快!通知陈先生!权大当家有反应了!” 弟子又惊又喜,连忙按下紧急呼叫铃。
几乎是同时,远在盘龙垒核心疗养密室的权世勋(幼子)胸前的白玉韘,毫无征兆地微微一烫,一股混杂着狂暴怒意、深海窒息感、以及一丝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挣扎意志,如同涟漪般荡入他的感知。
“大哥…”权世勋(幼子)猛地睁开眼,望向山东方向,眼中爆发出惊喜交加的光芒。玉韘的共鸣告诉他,沉睡的怒海龙王,其不屈的战魂正在苏醒的边缘剧烈激荡!
陈清河(通过加密通讯同步得知)的声音立刻从扩音器中传来,带着急切:“山东!立刻给大当家注射三号安神稳心剂!用量减半!他神魂受创太重,剧烈情绪波动恐再生变!稳住他!”
墨离毫不犹豫,亲自操作,将淡蓝色的药剂缓缓推入权世勋(长子)的静脉。药效很快发挥作用,剧烈波动的脑电曲线渐渐平复了一些,权世勋(长子)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但那紧锁的眉头和偶尔抽搐的眼角,显示他的意识正艰难地试图冲破黑暗的束缚,与那场深海的噩梦和体内残留的“墨髓”蚀痛抗争。
归鞘的猛虎,心脏已开始雷鸣。只待一个契机,便能睁眼看这烽烟再起的人间。
第二幕:算盘珠冷,津门断线(天津卫,法租界,“隆昌”货栈)
天津卫,华洋杂处,九河下梢,既是北方商贸枢纽,亦是各方势力渗透角逐的泥潭。“隆昌”货栈表面经营南北杂货,实则是“旧鼎”组织在华北的一个重要物资中转与情报据点。掌柜钱伯庸,一个看似和气生胖的秃顶中年,此刻却在后堂密室里汗出如浆,面如死灰。
他面前桌上,放着一份今天的《津门日报》,社会版一条不起眼的新闻被红圈圈出:“日租界外海河捞起男尸一具,身份确认为本市商人张全有,死因疑似失足落水…”
失足落水?钱伯庸手指颤抖地抚过报纸上张全有模糊的遗照,心里冷得像冰。张全有是他单线联系的下家,负责往河北、热河渗透,刚刚从承德回来复命不久!怎么就“失足落水”了?承德“福隆昌”周福海刚刚传来密信,说遭遇不明势力袭击,损失惨重,警告他小心!这两件事碰在一起,绝不是意外!
是盘龙?还是…“星坠”灭口?钱伯庸不敢细想。张全有知道的秘密不少,虽然核心的接触不到,但很多零散信息拼凑起来,也足够致命。他现在只庆幸自己与张全有一直是单线联系,且最近一次传递情报还是几天前。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钱伯庸猛地站起,快步走到墙角的保险柜前,哆哆嗦嗦地转动密码。他必须立刻取出里面的核心账本、密码本和活动资金,然后找个借口离开天津,躲一阵风头再说。
就在保险柜门“咔哒”一声打开的瞬间!
噗!噗!
两声极其轻微、如同湿布拍地的声音响起!
钱伯庸身体猛地一僵,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他的眉心和小腹各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伤口周围的皮肤瞬间泛起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四周蔓延、坏死!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瞳孔迅速涣散。至死,他都没看到袭击来自何处。
密室的通风口格栅微微动了一下,一道不足婴儿手臂粗细的阴影一闪而逝,只留下一股极淡的、带着金属腥气的甜味。
片刻之后,密室阴影一阵扭曲,一个穿着粗布短打、伙计模样的人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动作麻利地检查了一下钱伯庸的尸体和打开的保险柜,迅速将里面所有文件、票据、大洋、小黄鱼一扫而空,又极其专业地抹去了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
他拿起桌上那份圈了红圈的报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低声自语:“‘隐蜂’…好狠辣的手段。可惜,还是来迟一步,便宜了这老小子,没受什么活罪。” 他将报纸揣入怀中,身影一晃,如同壁虎般从窗户滑出,消失在天津卫错综复杂的巷道里。他是“算盘”布下的另一枚暗子,奉命来“清理”钱伯庸这条线,却没想到有人抢先一步,用了如此诡异霸道的武器。
津门暗涌,“旧鼎”在华北的一个重要节点被无声掐断。而凶器上那诡异的毒性,让“算盘”收到消息后,脊背阵阵发凉——这绝非寻常势力所能为。
第三幕:稚子辨毒,玄爷惊心(盘龙垒,陈念玄小实验室)
陈念玄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对着面前一小片小心翼翼刮取下来的、颜色诡异的青紫色毒渍(由天津暗线冒死带回,取自钱伯庸尸体旁地板缝隙),以及旁边狂躁不安、甚至出现同类相残迹象的试毒小白鼠,愁眉不展。
他用尽了师傅教的、还有自己从“毒物乐园”里琢磨出的各种验毒法子,银针、药水、甚至又滴了一滴自己的血,那毒渍都毫无反应,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污垢。可小白鼠的反应,还有暗线描述的“伤口快速坏死蔓延”的惨状,都表明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新型剧毒!
“不是蛇毒…不是虫毒…也不是矿毒…”陈念玄挠着头,小脑袋瓜飞速运转,“银针不变黑,不怕酸,不怕碱…我的血也没用…它好像…是‘死’的?可是为什么老鼠会疯?”
他想起师傅陈清河教导的“万物相生相克”,又想起自己误打误撞配出“沸血引”的经历。既然常规方法无效,那…反其道而行之?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他跑到药柜最底层,翻出一个小玉盒,里面是几片干枯发黑、散发着微弱腥气的鳞片——这是墨离上次清理墨甲时,从深海变异兽尸体上刮下来的一点样本,让他“研究着玩”的,叮嘱他万万不可触碰。
陈念玄用特制的玉夹,极其小心地夹起米粒大小的一点鳞片碎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那片青紫色毒渍。
就在鳞片碎屑距离毒渍还有一寸距离时!
异变陡生!
那原本毫无反应的青紫色毒渍,如同被投入热油的冰块,瞬间“活”了过来!表面泛起一丝极其细微、却清晰可见的涟漪,颜色陡然加深,仿佛要滴出墨来!同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带着强烈金属腥气的能量波动骤然散发出来!
“吱——!” 旁边笼子里的小白鼠发出濒死的尖啸,瞬间僵直暴毙!连陈念玄都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恶心,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小脸煞白!
而那点深海变异兽的鳞片碎屑,在与毒渍散发的能量接触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酥脆,最后化为一小撮飞灰!
陈念玄目瞪口呆,心脏砰砰直跳。这毒…竟然对“墨髓”污染过的变异兽组织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它们像是天敌!
就在这时,陈清河因不放心徒弟,恰好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和那瞬间消散的能量波动,以及死掉的老鼠和化为飞灰的鳞片。他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陈念玄拉到自己身后,目光死死盯住那片颜色正在缓缓恢复“死寂”的青紫色毒渍。
“这…这是…”陈清河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能量湮灭?!这绝非世间已知任何毒药!倒像是…像是专门针对生命本源、甚至能腐蚀异种能量的…‘道毒’?!” 他猛地看向陈念玄,“这东西哪来的?!你没事吧?”
陈念玄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把天津暗线带回毒渍样本的事情说了。
陈清河听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小心地将剩余毒渍样本封入一个特制的、内壁铭刻着细密符文的玉盒中。“此事非同小可!念玄,你立了大功,也闯了大祸!此物危险至极,绝不可再碰!我要立刻去见二爷和白夫人!”
玄爷心惊,稚童无意间的试探,竟可能揭开了“星坠”所持“寒铁”武器真正可怕面纱的一角——那并非单纯的物理杀伤,而是涉及能量层面、近乎规则般的抹杀!
第四幕:玉韘传讯,星图溯源(盘龙垒,白映雪书房)
深夜,白映雪书房灯火通明。权世勋(幼子)、白映雪、陈清河三人围坐,面色凝重。桌上放着那个封印了诡异毒渍的玉盒,以及傅三爷关于“缚星锁链”星图的最新补充情报。
“天津线被‘星坠’以诡异手段清除,所用之毒,竟能引动深海变异兽组织反应,疑似蕴含某种‘湮灭’之力。”陈清河的声音沉重,“结合三爷所查‘缚星锁链’星图,象征‘窃力’、‘禁锢’、‘逆乱’…世勋,映雪,我怀疑,‘星坠’掌握的‘寒铁’,其真正可怕之处,或许并非坚硬,而是…它能承载或释放某种‘窃取’或‘湮灭’本源能量的恐怖特性!那‘隐蜂’武器,可能只是其最低级的应用!”
权世勋(幼子)摩挲着玉韘,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因兄长苏醒波动而愈发清晰的共鸣,缓缓道:“‘墨髓’侵蚀生命,‘寒铁’湮灭能量…一者针对血肉,一者针对根源?若其目标真是‘星辰本源’,那靖烽的血脉、玉韘的感应,甚至…我权家兄弟如今的特殊,是否都因我们无意中触碰或承载了某种微弱的‘本源’之力?”
这个推测让书房内的空气几乎凝固。对手的层次和手段,远超想象。
白映雪拿起傅三爷的新信函,眸光清冷:“三叔动用了埋在前清内务府档案库的最深暗线,又有新发现。《回回天文书》残页提及,‘缚星锁链’需以‘星髓’为基,以‘罪裔之血’为引,方可绘制。‘星髓’或指陨铁奇金,即‘寒铁’;而这‘罪裔之血’…残卷语焉不详,只模糊提及‘与龙脉有隙者’、‘逆命违天之人’。”
“罪裔之血…与龙脉有隙…逆命违天…”权世勋(幼子)反复咀嚼这几个词,猛地抬头,与白映雪目光碰撞,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恍然。
父亲权忠,为护主战死奉天,其子双子散养于山东河北,于乱世中挣扎求生,壮大族裔,从某种角度看,如何看出“与龙脉(旧秩序)有隙”?而权世勋兄弟二人,尤其是权世勋(幼子)娶白映雪,得玉韘,周旋各方,乃至如今对抗倭寇与“星坠”,岂非“逆命”而行?
难道权家血脉,在“星坠”眼中,就是那所谓的“罪裔之血”?是他们启动那邪门星图所需的“引子”?!
玉韘微微发烫,仿佛在印证这个可怕而疯狂的猜想。
白映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涛:“此事绝密,仅限于我三人知晓。当务之急,一是加速‘净世之光’普及,凝聚人道之力,此或可对抗‘湮灭’之邪;二是命三叔不惜一切代价,深挖‘罪裔之血’与‘星髓’所有相关记载;三是山东、河北各部,暂缓一切过于激进行动,转入更深潜伏,避免被‘星坠’捕捉到更多血脉线索。”
她看向丈夫,眼神决绝:“世勋,我们需做最坏打算。盘龙的敌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倭寇。”
权世勋(幼子)重重点头,握紧了玉韘。盘龙之路,从未如此艰险,也从未如此清晰——他们不仅要卫山河,更要守护自身血脉不被那来自星辰深处的邪魔窃取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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