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祁县疗伤 金石问道 (祁县白府 内院 & 实验室)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权世勋(幼子)略显苍白的脸上。他靠在榻上,听着李守拙汇报近日情况。胸前的玉韘依旧黯淡,经脉间的滞涩感提醒着他地脉反噬的严重性。但他眼神中的沉静与锐利已恢复大半。
“地气紊乱,非一日之功可平。”李守拙捻着胡须,眉头深锁,“老夫与几位老农商议,引附近清河之水,辅以‘蕴灵土’(一种调和地气的特殊土壤)覆盖受损农田,或可缓慢滋养地力。井水之事,已令人在城外另寻水源,开挖新井。”
权世勋(幼子)微微颔首:“有劳舅公。地脉之事,急不得,以安抚为主,切忌再行险招。”他顿了顿,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陈念玄。孩子气色红润了些,正低头摆弄几块形状各异的普通石头,用手指细细感受其纹理。
“念玄近日如何?”
李守拙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灵觉虽未恢复旧观,但其‘触感’愈发敏锐。他已能仅凭手感,大致判断矿石的密度、结构和潜在的能量传导特性。老夫正引导他学习《金石谱》中的基础物性篇,将以往玄妙的感知,落于实在的学问之上。假以时日,或可成为真正的金石大家,不依赖天赋,亦能明辨万物之理。”
权世勋(幼子)眼中闪过赞赏:“因祸得福,根基更稳。他的安全,仍是重中之重。”他转向肃立一旁的祝剑生,“祝先生,府内防卫不可松懈,尤其念玄身边,明暗哨加倍。”
“属下明白。”祝剑生沉声应道,他身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气势更显凝练。
此时,陈清河拿着一份清单进来:“妹夫,盘龙垒那边送来一批药材,对修复内伤、滋养元气有奇效。薛神医正在查验,说是正好合用。”盘龙垒旧部经过近年的再次经营下,已成为白家重要的后方基地和药材来源。
权世勋(幼子)接过清单看了看:“谢过清河兄长,盘龙垒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经过这几年的恢复,已经成为我们的重要基地,我想将核心的研究资料和备用金石,秘密转移回去,以防万一。”
陈清河点头:“正该如此。我也正有此意,盘龙垒可以成为我们白家的后手。”
第二幕 北平周旋 织网定策 (北平 京西权府 密室)
郑泽民倒台,其在华北的势力树倒猢狲散。白映雪并未趁机大肆扩张,反而显得更加低调内敛。她知道,政治风云变幻莫测,真正的敌人——“海魈”及其可能存在的更高层合作者——仍在暗处。
密室内,白映雪与傅三爷对坐。
“三爷,郑泽民虽去,但其残留党羽,以及与‘海魈’可能的勾结线索,还需深挖。”白映雪指尖轻点桌面,“尤其是那个‘信天翁号’,可有消息?”
傅三爷面色凝重:“那船背景极深,似乎与南洋某些独立于各国政府的秘密探险组织有关,甚至可能与更遥远的欧陆势力有牵扯。他们行事诡秘,目的不明。权家大侄(权世勋长子)上了他们的船,是福是祸,难说。我已加派人手,沿着海岸线打听,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白映雪沉吟片刻:“海上之路,暂时无法顾及,唯有相信大哥的机变。眼下当务之急,是趁此喘息之机,稳固我们在华北的根基。”她展开一幅地图,“三爷,您看。祁县经此一役,虽伤元气,但‘金石守护大阵’威名已立,等闲势力不敢再犯。接下来,我欲做三件事。”
“其一,深化与八路军的合作。他们敌后作战经验丰富,情报网络深入基层,正是我们应对‘海魈’地面渗透和获取更大范围消息所急需的。之前几次协同防御,已有基础,如今可更进一步。”
“其二,整合北方江湖力量。通过您的关系,联络漕帮、镖局、乃至一些有民族气节的绿林人马。‘海魈’及其爪牙行事诡秘,往往利用江湖渠道,我们亦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其三,加快‘华北兴业公司’的转型。明面上,大力发展医药、纺织、粮食加工等民生行业,积累财富,安置流民,收买人心。暗地里,以公司为掩护,构建更隐秘的物资运输和情报传递网络。”
傅三爷眼中精光一闪:“映雪所虑周全。与八路合作,老夫可牵线搭桥,他们那边也有意借助白家的技术和财力。江湖之事,包在老夫身上。至于公司转型,李瀚文那边……”
“李家经过此事,与我们捆绑更深。”白映雪接口道,“利益一致,他们会出力的。修兰妹妹在内宅与李夫人等女眷往来,也能起到润滑之效。”
第三幕 海上迷途 异域交锋 (东海 “信天翁号”船舱)
权世勋(长子)站在船舷边,望着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眉头紧锁。这艘“信天翁号”设备精良,船员训练有素,绝非普通探险船。他们提供了食物和淡水,但对权世勋(长子)等人的来历和目的似乎并不特别关心,更像是在进行一项既定的勘探任务。
几日相处,权世勋(长子)凭借其江湖阅历,隐约感觉到这艘船似乎在搜寻什么——并非沉船宝藏,而是某种……能量波动?他们的一些仪器,偶尔会发出与“海魈”设备类似的微弱嗡鸣,但性质似乎更为中和。
这天,船长,一位自称“史密斯”的高瘦白人,邀请权世勋(长子)到船长室一叙。
“权先生,”“史密斯”操着生硬的汉语,递过一杯琥珀色的酒液,“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相逢即是有缘’。不知您对这片海域之下的……‘异常点’,了解多少?”
权世勋(长子)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老子是跑船的,只知道风浪和航线,什么异常点,没听说过。”
“史密斯”笑了笑,指向桌上的一台复杂仪器,屏幕上正显示着起伏的能量波纹:“根据我们的探测,这片海域下方,存在多个强烈的、非自然的能量源,其频率……与贵国沿海近期一些‘异常气象’和‘地质活动’的记录,有高度吻合。我们怀疑,有一个未知的、具有高度科技(他用了某个外语词)的组织,在此地进行某种……实验。”
权世勋(长子)金色眼眸微眯,意识到对方所指很可能就是“海魈”。他们也在调查“海魈”?是敌是友?
“老子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权世勋(长子)灌了口酒,“你们捞你们的宝,老子只想早点回岸上。”
“史密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或许,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如果权先生愿意分享一些……您可能知道的、关于那些‘黑色舰艇’或者‘能量干扰’的信息,我们‘信天翁号’,很乐意提供一些……‘回报’,比如,将您和您的人安全送达指定的、不受日军控制的港口。”
权世勋(长子)心中飞速盘算。这帮洋鬼子显然知道些什么,而且对“海魈”抱有警惕甚至敌意。或许……可以有限度地合作?至少,先利用他们回到陆地上。
“妈的,老子确实遇到过几条不开眼的黑船,打了几架……”权世勋(长子)开始半真半假地叙述起来,心中已有了计较。
第四幕 帮派夜宴 江湖义气 (北平 某大酒楼 隐秘包间)
傅三爷做东,包下了酒楼最顶层。受邀前来的,有漕帮北平香主“浪里翻”江涛,镇远镖局总镖头“铁臂”周镇岳,以及几位在河北山西一带颇有势力的绿林魁首。
酒过三巡,傅三爷放下酒杯,环视众人:“诸位老大,今日请各位来,不为别的,如今倭寇横行,更有一些魑魅魍魉(暗指海魈)趁机作乱,祸害乡里,断我商路,杀我同胞。我傅老三和权白两家,想联合各位英雄好汉,共抗外侮,保境安民!”
“浪里翻”江涛首先表态:“三爷仗义!那些狗日的倭寇和不明来历的黑船,劫我漕运,杀我弟兄,此仇不共戴天!漕帮上下,愿听三爷和白会长调遣!”
“铁臂”周镇岳也沉声道:“镖局走南闯北,最重信义。白家商会向来仁义,此次遭难,我等岂能坐视?镇远镖局愿出人出力,护卫商道,传递消息。”
几位绿林魁首交换了下眼神,一位络腮胡大汉抱拳道:“三爷,白会长的名声,俺们佩服!打鬼子,没话说!只是……这联合行事,规矩怎么定?利益怎么分?”
傅三爷哈哈一笑:“规矩简单:信息共享,行动协同,所得战利品,按出力大小分配。平日各守地盘,遇事则同气连枝。白家商会会提供必要的资金、药材和……一些特殊的‘装备’支持。”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桌上的一个锦盒,里面是几枚简易的、基于金石原理的预警符石。
利益与道义结合,又有傅三爷的面子和白家的实力背书,联盟的框架初步达成。一张覆盖华北水路陆路、明暗交织的民间抵抗网络,开始悄然编织。
第五幕 暗室传承 雏凤清音 (祁县白府 密室)
夜深人静,权世勋(幼子)将陈念玄叫到密室。除了李守拙,权靖烽(两岁)也被奶娘抱了来。
权世勋(幼子)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目光深沉。靖烽虽小,眉眼间已有其母白映雪的冷静聪慧;念玄经历大变,眼神更加沉稳。
“念玄,”权世勋(幼子)声音温和,“你可知,我白家立足之本为何?”
陈念玄想了想,认真回答:“是白家的商道……还有是叔和太舅公会的金石本事,还有……和大家一起齐心协力的心。”
权世勋(幼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得对,但不全对。商道乃本,金石之术是器,同心协力是魂。但更重要的是……”他拿起桌上那枚依旧黯淡的玉韘,“是传承,是责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是守护脚下土地和身边亲人的决心。”
他将玉韘轻轻放在陈念玄手中:“这玉韘,是白老太爷所传,出自你婶婶的母家,也就是墨家的至宝,蕴藏无穷奥秘,也承载着千斤重担。如今它力量沉寂,正合让你从头感受其‘质’而非其‘能’。从今日起,你随舅公学习金石之‘理’之时,感受这玉韘之‘质’,待你真正理解它,或许便是它重焕光芒之时。”
他又看向懵懂的权靖烽,摸了摸她的头:“靖烽,你是长女,将来要辅佐兄长,守护弟妹。白家的女儿,亦当有不让须眉的担当。”
最后,他对李守拙道:“舅公,白家下一代的教育,就托付给您了。文武之道,经世之学,金石之理,皆不可偏废。”
李守拙欣慰笑道:“老骨头定当竭尽全力,教导你这些儿女,也算是不枉白活一场,等日后下去面对你爹也是有着底气。”
这一刻,家族的传承在暗室中无声进行。未来的砥柱,正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悄然成长。
(第286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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