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中州城头染成一片惨烈的猩红,仿佛千军万马的鲜血在此凝固。我勒住踏雪乌骓马的缰绳,冰冷的铁蹄在焦土上踏出深深的印记,每一步都似踩在破碎的心脏上。身后是雷啸天率领的玄甲铁骑,玄色的甲胄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却被我以手势止住——今日这场对决,注定只能由我一人完成,不容任何分心。“陛下!”蛮牛宽厚的手掌按住我的马鞍,掌心的茧子硌得我生疼,熊系护卫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萧战已疯魔,城中文武百官皆被他锁在节度使府,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他布下天罗地网,连城门都已用火油浇灌!”
摘下玄铁面具,露出被战火熏黑却依旧锐利的眉眼,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戾气。狮系血脉中与生俱来的挑战欲在胸腔中翻腾,如岩浆般灼烧着肌肤。目光越过燃烧的街道,锁定城中最高的节度使府塔楼。那里,萧战狼嚎般的狂笑随硝烟飘散,夹杂着百姓的哭喊与兵器碰撞的脆响,刺痛着我的耳膜。“告诉雷啸天,半个时辰后若朕未出来,便按原计划攻城,务必破城而入,救出百官。”我拍了拍蛮牛的臂膀,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颤抖,仿佛要将这份不安传递给我,“记住,留活口,一个都不能少。”
雪乌骓似已察觉主人的决心,不安地刨动着蹄子,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死寂的街道中格外分明。我勒转马头,枪尖直指火光最盛之处,玄铁长枪“破风”在暮色中泛起冷冽寒光,枪尖血槽内尚有未干的暗红残血。当马蹄声如惊雷般打破街道的死寂时,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甲胄摩擦声——那是玄甲铁骑以枪顿地,枪杆撞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为他们的帝王送行,声势震天。
穿过朱雀大街,两侧民居的断壁残垣中不时传来哭喊声,孩童的啼哭与老者的哀嚎交织,如同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萧战果然如冷月心所说,将百姓驱赶到火药库周围当作肉盾,火药桶的木板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随时可能引爆。我俯身贴紧马颈,能感受到踏雪乌骓急促的呼吸,玄铁枪横扫而出,精准挑飞了三个试图拦路的火油桶,火油溅落在焦土上瞬间燃起小火苗。火星溅在铠甲上噼啪作响,却未能减慢踏雪乌骓的速度,它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节度使府。
“萧烬休走!”两名狮系亲卫挥舞长刀从街角冲出,刀风裹挟着撕裂空气的锐响,透着狮系特有的凶猛。“受死吧!”我并未回头,只手腕轻转,枪尾如毒蛇出洞般刺出,在两人咽喉处各留下一个细小血洞。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们的刀锋。待两具尸体轰然倒地,温热的血液溅上我的靴底,带着一丝腥甜,我低声说道:“误伤忠良,朕会厚葬你们,厚葬。”
节度使府前的广场已沦为修罗场,地上横七竖八躺满士兵与百姓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溪,蜿蜒流淌。萧战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狰狞的兽面下仅露出一双猩红瞳孔,手中鬼头刀拄地,刀锋上滴落的鲜血在青石板上汇成小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他脚下踩着中州牧的首级,头颅上的血迹尚未干涸,见我单骑而来,猩红瞳孔骤然收缩,如受伤雄狮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来得好!我还怕你不敢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踏雪乌骓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鬃毛在风中飞扬。我借势飞身跃起,破风枪直指萧战面门,枪尖带起的气流形成一道无形屏障。枪尖未至,气劲已在青石地上犁出数道深沟,碎石飞溅——这正是我压箱底的“裂石枪”,寻常武将接此一招便会筋骨寸断,内腑碎裂。
“铛!”金铁碰撞的巨响震得广场四周的火把剧烈摇曳,火星四溅。萧战竟用刀柄格挡,鬼头刀上盘踞的饕餮纹在月光下泛起红光,宛如活物般张牙舞爪。他双臂虬结的肌肉高高隆起,青筋暴突,硬生生将枪尖震偏半寸,虎口处渗出血珠:“同室操戈!萧烬你这叛徒!竟敢弑兄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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