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府时,天已经快亮了。苏清鸢看到沈辞平安回来,心里十分高兴,连忙迎了上去,伸手拂去沈辞肩上的尘土,眼眶微红:“你终于回来了,我和父亲都担心坏了。”
沈辞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一暖,语气不自觉放柔:“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王怀安已经被抓了,还找到了宁王谋反的密函,这下我们暂时安全了。”
苏老爷也走了过来,看着沈辞,脸上满是欣慰:“沈辞,你立了大功啊!不仅保护了苏府,还为朝廷揪出了这么大的隐患。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要向知府大人为你请功。”
“父亲客气了,保护苏府是我应该做的。”沈辞笑了笑,话锋却忽然一转,“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王怀安虽然被抓了,但他说还有同党分布在县城各个角落,负责收集情报和传递消息。这些人不除,我们始终不得安宁。”
苏老爷一愣,随即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过大意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已经让阿力和阿文带人去排查王怀安招供的几个据点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沈辞说道,“另外,关于宁王的密函,我觉得不能只交给李大人上报,我们得再留一份副本。万一途中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有人故意截留消息,我们手里也好有个备份。”
苏清鸢有些疑惑:“截留消息?难道还有人敢这么做吗?”
沈辞眼神深邃,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人心难测,尤其是涉及到宁王这样的皇亲国戚,谁也不知道朝廷里有没有他的人。留一份副本,既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是为了确保消息能顺利传到皇上手里。”
苏老爷恍然大悟:“还是你考虑得周全。那副本就由你保管,一定要妥善收好,不能出任何差错。”
“父亲放心,我会的。”沈辞点头,随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柳姨娘虽然被抓了,但她在苏府待了这么久,说不定还留下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后手。我想明天再仔细搜查一下柳姨娘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好,明天我让家丁配合你。”苏老爷说道。
当天上午,阿力和阿文就陆续传回了消息,王怀安招供的几个据点都被顺利捣毁,抓获了十几个同党,缴获了不少情报和书信。沈辞让人把这些情报和书信整理好,仔细查看,发现里面大多是关于县城各个商铺、官员的动向,还有一些关于朝廷军队调动的消息。
“看来宁王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连朝廷军队的动向都能查到。”沈辞皱着眉,心里十分担忧,“这些情报如果传到宁王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苏清鸢也说道:“是啊,没想到县城里居然有这么多宁王的人,之前我们一点都没察觉到。”
“他们隐藏得太深了,而且大多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比如商铺的伙计、驿站的驿卒,很难引起注意。”沈辞说道,“不过现在好了,大部分人都被抓了,剩下的应该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下午,沈辞带着阿文和几个家丁,再次来到柳姨娘的房间搜查。之前搜查的时候,他们主要关注的是暗号解读手册,这次沈辞决定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哪怕是墙壁、地板,都不放过。
柳姨娘的房间布置得十分精致,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墙上挂着不少名贵的字画。沈辞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忽然注意到床榻旁边的墙壁颜色和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样,似乎比其他地方略深一些。
他走上前,用手敲了敲墙壁,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沈辞眼睛一亮,对阿文说道:“阿文,你让人拿把锤子过来,把这里敲开看看。”
阿文立刻让人拿来锤子,小心翼翼地敲开墙壁。墙壁被敲开一个洞,里面果然藏着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木盒。
沈辞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叠书信和一个小小的玉佩。书信的内容大多是柳姨娘和宁王的往来信件,详细记录了柳姨娘在县城发展势力的过程,以及宁王对她的指示。而那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宁”字,显然是宁王的信物。
“没想到柳姨娘居然还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阿文惊讶地说道,“有了这些书信和玉佩,就能更有力地证明宁王谋反了。”
沈辞点了点头,把书信和玉佩收好,眼神却变得更加凝重:“你们有没有觉得,柳姨娘藏这些东西的地方太容易找到了?好像是故意留给我们的一样。”
阿文一愣:“故意留给我们的?为什么?她都已经被抓了,还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但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沈辞说道,“柳姨娘心思缜密,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留给我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柳姨娘被抓后的种种表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柳姨娘被抓后,一直很平静,既没有哭闹,也没有辩解,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而且,她也没有提到过这些书信和玉佩,这太反常了。”
苏清鸢也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柳姨娘之前为了活命,还威胁刘管事帮她做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抵抗了?”
“难道她还有其他的计划?”阿文疑惑地问道。
沈辞沉吟片刻,说道:“不管她有没有其他计划,我们都要提高警惕。这些书信和玉佩虽然重要,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妥善保管,防止有人来抢。另外,阿文,你再派人去大牢问问柳姨娘,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更多信息。”
“是,公子!”阿文领命而去。
当天晚上,沈辞正在书房整理从柳姨娘房间里找到的书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只见阿力匆匆跑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公子,不好了!大牢里出事了!”
沈辞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柳姨娘出事了?”
“是!柳姨娘……柳姨娘在大牢里自尽了!”阿力喘着气说道。
沈辞猛地站起身,手里的书信掉落在地上:“自尽了?怎么会这么突然?下午阿文去问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自尽?”
“我们也不知道。”阿力说道,“看守大牢的狱卒说,刚才送饭的时候,发现柳姨娘已经吊在牢房的房梁上了,手里还拿着一块碎瓷片,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已经没气了。”
沈辞皱着眉,心里充满了疑惑:“柳姨娘为什么要自尽?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阿力,你立刻带人去大牢,仔细调查柳姨娘的死因,看看有没有他杀的痕迹。另外,把看守柳姨娘的狱卒都控制起来,不许他们离开,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公子!”阿力领命,立刻带人往大牢赶去。
沈辞也连忙起身,准备去大牢。苏清鸢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担忧地说道:“沈辞,你要去大牢吗?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家里等着,照顾好父亲。”沈辞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大牢赶去。来到大牢,阿力已经把看守柳姨娘的狱卒都控制起来了。沈辞走进柳姨娘的牢房,只见柳姨娘的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牢房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看起来确实像是自尽。
但沈辞还是觉得不对劲,他仔细检查了柳姨娘的尸体,发现她的手指关节处有一些淤青,不像是自尽时会留下的痕迹。而且,牢房里的碎瓷片,边缘十分整齐,不像是从碗碟上摔碎的,反而像是有人故意打磨过的。
沈辞走到被控制起来的狱卒面前,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们:“说!柳姨娘自尽之前,有没有人来看过她?或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几个狱卒面面相觑,眼神躲闪,没有人说话。沈辞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一个狱卒的脖子上:“我再问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们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个狱卒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我说!我说!刚才……刚才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来看过柳姨娘,说是奉了李大人的命令,要提审她。那个人进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出来的时候,说柳姨娘情绪不稳定,让我们多留意她。没过多久,我们送饭的时候,就发现柳姨娘已经自尽了。”
“穿着官服的人?”沈辞皱着眉,“他长得什么样?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他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脸,看不清长相。”那个狱卒说道,“也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只说是奉了李大人的命令。我们以为他是李大人的手下,就没有多想。”
沈辞心里一沉,他知道李大人今天下午一直在官府处理王怀安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来大牢提审柳姨娘。那个穿着官服的人,肯定是假冒的!
“那个人往哪个方向走了?”沈辞问道。
“往大牢的后门走了。”那个狱卒说道。
沈辞立刻对阿力说道:“阿力,你立刻带人去大牢后门附近搜查,一定要找到那个假冒官服的人!另外,派人去官府通知李大人,让他派人协助我们搜查。”
“是,公子!”阿力领命,立刻带人往大牢后门赶去。
沈辞又对其他狱卒说道:“你们再仔细想想,那个假冒官服的人,还有没有其他特征?比如声音、身高,或者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一个狱卒想了想,说道:“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身高大概和公子你差不多,身上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
“檀香气味?”沈辞皱了皱眉,檀香气味通常是一些达官贵人或者寺庙里的僧人身上才会有的,那个假冒官服的人,到底是谁?
他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他?”
沈辞立刻对身边的家丁说道:“你们立刻去周记粮行,看看周明远是不是还在牢房里。如果他不在,立刻汇报!”
家丁领命,立刻往周记粮行赶去。没过多久,家丁就传回了消息:“公子,周明远不见了!牢房里只有一个被打晕的狱卒,周明远已经逃走了!”
沈辞脸色大变:“果然是他!周明远假意配合我们,其实是为了寻找机会逃走,还杀了柳姨娘,杀人灭口!”
原来,周明远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配合沈辞,他只是想通过假意配合,获取沈辞的信任,然后寻找机会逃走。而柳姨娘知道太多关于宁王的秘密,周明远担心柳姨娘会泄露更多信息,所以就假冒官服,混入大牢,杀了柳姨娘,然后趁机逃走。
“公子,现在怎么办?周明远逃走了,他肯定会去给宁王报信,到时候宁王知道我们掌握了他谋反的证据,说不定会提前动手。”阿文担忧地说道。
沈辞眼神冰冷,语气坚定:“周明远虽然逃走了,但他肯定还没离开县城。我们立刻封锁县城的各个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另外,派人在县城里四处搜查,一定要找到周明远的下落!只要抓住他,就能知道宁王的更多秘密,也能阻止他给宁王报信。”
“是,公子!”阿文和阿力齐声领命,立刻去安排。
沈辞也立刻去了官府,把周明远逃走、柳姨娘被杀的事情告诉了李大人。李大人听了,十分愤怒:“周明远这个奸贼!居然敢欺骗我们,还杀了柳姨娘!我立刻派人封锁县城城门,协助你们搜查周明远的下落!”
很快,县城的各个城门都被封锁了,捕快和家丁们在县城里四处搜查,挨家挨户地排查,寻找周明远的下落。但周明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一直查到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找到周明远的下落。沈辞和李大人都十分着急,周明远多逃出去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他很可能会通过其他渠道,把消息传给宁王。
就在这时,一个捕快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大人,姑爷,我们在城南的一个破庙里发现了这张纸条,上面好像是周明远留下的。”
沈辞和李大人连忙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沈辞,多谢你帮我拿到宁王的密函,我已经把消息传给宁王了。宁王很快就会带兵前来,到时候整个县城都会变成一片火海,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沈辞脸色铁青,把纸条揉成一团:“周明远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还敢威胁我们!”
李大人也十分愤怒:“宁王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带兵前来!我们必须立刻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现在上报朝廷已经来不及了,宁王的军队很可能已经在路上了。”沈辞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战斗准备,加固县城的防御,组织百姓和士兵,一起抵抗宁王的军队。”
李大人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我立刻让人去加固县城的城墙,组织士兵和捕快,做好战斗准备。另外,派人去通知县城里的各个商铺和百姓,让他们做好防备,尽量减少损失。”
沈辞也说道:“我会让苏府的家丁都拿起武器,协助你们抵抗宁王的军队。另外,我还会让人准备一些粮食和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整个县城都行动起来了。士兵和捕快们在城墙上巡逻,加固城墙;百姓们也纷纷拿出家里的武器,准备保卫自己的家园;商铺们也都关上了门,把贵重的物品藏了起来。
沈辞站在城墙上,看着县城里忙碌的景象,心里十分沉重。他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这不仅是一场保卫县城的战斗,更是一场阻止宁王谋反、保卫国家的战斗。他必须赢,不能输!
苏清鸢也来到了城墙上,走到沈辞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沈辞,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保卫县城,保卫我们的家园。”
沈辞看着苏清鸢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紧紧握住苏清鸢的手,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面对!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不会退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沈辞和李大人连忙往远处看去,只见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往县城的方向赶来,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宁”字——宁王的军队来了!
沈辞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的软剑,大声喊道:“所有人准备战斗!保卫县城,绝不后退!”
城墙上的士兵和百姓们也纷纷举起武器,大声喊道:“保卫县城,绝不后退!”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沈辞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没有丝毫畏惧。他看着身边的苏清鸢,看着城墙上的士兵和百姓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打赢这场战斗,保护好自己爱的人,保护好这座县城,保护好这个国家!
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沈辞带领着士兵和百姓们,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么艰难,他都会坚持下去,直到胜利的那一刻!
接下来的几天里,宁王的军队对县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城墙被打得摇摇欲坠,士兵和百姓们伤亡惨重,但他们依然没有退缩,顽强地抵抗着宁王的军队。沈辞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冲锋陷阵,多次打退宁王的进攻。
苏清鸢也没有闲着,她带领着府里的丫鬟和一些女眷,在后方照顾伤员,准备粮食和药品,为前线的士兵们提供支援。她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在这场战斗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毅力。
李大人也亲自登上城墙,指挥战斗,鼓励士兵和百姓们坚持下去。他知道,只要坚持到朝廷的援军到来,他们就能打赢这场战斗。
但宁王的军队实在是太强大了,县城的防御越来越薄弱,士兵和百姓们的伤亡也越来越多。沈辞看着身边倒下的士兵,心里十分悲痛,但他知道,他不能放弃,一旦放弃,整个县城都会被宁王的军队占领,百姓们都会遭殃。
就在县城即将被攻破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朝廷的援军来了!
沈辞和李大人、苏清鸢都十分激动,他们知道,胜利的希望来了!
朝廷的援军很快就赶到了县城,和宁王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宁王的军队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遇到朝廷的援军,很快就败下阵来,纷纷逃窜。
沈辞带领着士兵们趁机追击,斩杀了很多宁王的士兵,还俘虏了不少将领。周明远也在混乱中被抓获,他看着沈辞,眼里满是不甘和绝望。
“周明远,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沈辞冷笑一声,“你勾结宁王,意图谋反,还杀了柳姨娘,罪大恶极!今天,我就要为柳姨娘和那些死去的士兵、百姓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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