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户部将推广绣品行会的具体方案呈给皇帝,皇帝看后十分满意,当即下旨,命沈辞全权负责在全国十州推广新政之事。旨意下达的当日,沈辞便将苏州绣品行会的二管事召到京城,商议选派绣娘前往各州府培训的事宜。
忙完这些,已是傍晚。沈辞回到府中时,苏清鸢正坐在庭院里的石桌旁,借着夕阳的余晖整理绣线。看到沈辞回来,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迎了上去:“今日回来得挺早,是不是推广方案定下来了?”
沈辞笑着点头,伸手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定下来了,陛下已经下旨,让我全权负责推广之事。忙完这阵子,咱们就去城郊的桃花别院住几日,好好放松一下。”
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早就想去看看那里的桃花了。”
“当然是真的。”沈辞握住她的手,“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明日我要去一趟大理寺,看看柳成和刘安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顺便跟张恒大人商议一下,如何借助这个案子,震慑一下其他反对新政的官员。”
苏清鸢点点头:“那你明日去大理寺,要多加小心。柳成和刘安都是朝廷重臣,他们的同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在暗中给你使绊子。”
“放心,我自有分寸。”沈辞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赵武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大理寺周围巡逻,不会出什么事的。”
次日清晨,沈辞带着赵武前往大理寺。刚走到大理寺门口,就看到张恒站在门口等候。张恒穿着一身黑色官袍,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显然是为了柳成和刘安的案子忙了不少时日。
“沈大人,你可算来了。”张恒走上前,拱手道,“柳成和刘安的案子已经审得差不多了,两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只是柳成还不肯说出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同党。”
沈辞点点头:“柳成老奸巨猾,肯定不会轻易吐露实情。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把他和刘安的罪行公之于众,就能起到震慑作用。对了,张大人,我今日来,是想跟你商议一下,能不能在明日的朝堂上,将柳成和刘安的案子审结,顺便奏请陛下,将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朝廷对贪官污吏绝不姑息。”
张恒眼中闪过一丝赞同:“沈大人所言极是。明日在朝堂上审结此案,既能彰显朝廷的公正,又能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官员,对推广新政也有好处。”
两人走进大理寺,来到审讯室。柳成和刘安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柳成坐在牢房的角落,头发散乱,面色憔悴,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刘安则趴在牢房的栏杆上,看到沈辞和张恒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变得愤怒起来:“沈辞!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沈辞冷冷地看着他:“刘安,你勾结柳成,收受贿赂,帮柳成之子隐瞒偷税漏税的事实,这些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勾当,与我何干?如今你身陷囹圄,是罪有应得!”
刘安还想争辩,张恒却厉声喝道:“刘安!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若再敢对沈大人无礼,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刘安被张恒的气势震慑住,不敢再说话,只能不甘心地低下头。沈辞看着柳成,语气平静:“柳成,你现在若是说出背后的同党,或许陛下还能对你从轻发落。若是你执意隐瞒,等待你的,只会是更严厉的惩罚。”
柳成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沈大人,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我若是说了,我的家人就会有危险。那些人势力庞大,我惹不起啊!”
沈辞心中冷笑,柳成这是在故意卖惨,想借此蒙混过关。他知道,柳成背后的同党肯定与太后有关,若是柳成说出太后,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不过他也没有逼得太紧,只要能将柳成和刘安定罪,达到震慑效果就足够了。
“既然你不肯说,那本官也不勉强你。”沈辞转身对张恒说道,“张大人,明日朝堂上,就按咱们商议的,将柳成和刘安的案子审结吧。”
张恒点点头:“好。”
离开大理寺后,沈辞回到府中。苏清鸢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上去:“大理寺那边怎么样了?柳成和刘安的案子有进展吗?”
沈辞将今日在大理寺的情况告诉了她,苏清鸢听后,担忧地说道:“柳成不肯说出背后的同党,怕是还有更大的阴谋。咱们以后可得更加小心才行。”
“放心,我已经让赵武派人去调查柳成背后的同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清楚。”沈辞安抚道,“对了,清鸢,明日朝堂上就会审结柳成和刘安的案子,等案子审结后,咱们就去城郊的桃花别院,好好放松几天。”
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次日早朝,张恒在朝堂上宣读了柳成和刘安的罪行,柳成勾结官员,纵容儿子偷税漏税,收受贿赂共计十万两;刘安勾结柳成,收受贿赂五万两,帮柳成之子隐瞒偷税漏税的事实。两人罪行确凿,皇帝当即下旨,将柳成和刘安打入天牢,择日问斩,他们的家产全部充公,家人流放边疆。
旨意下达后,朝堂上一片哗然。那些反对新政的官员看到柳成和刘安的下场,都吓得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沈辞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退朝后,沈辞回到府中,立刻带着苏清鸢前往城郊的桃花别院。桃花别院是沈辞之前在城郊买下的一处宅院,院内种满了桃树,每到春天,桃花盛开,景色十分美丽。
马车驶入桃花别院,苏清鸢推开车帘,看到院内盛开的桃花,眼中满是惊喜:“这里的桃花真漂亮!”
沈辞笑着点头:“喜欢就好。咱们在这儿住上几天,好好放松一下,等回去后,再全力推广新政。”
两人走进宅院,院内的侍女连忙上前迎接。沈辞让侍女备好茶水和点心,然后带着苏清鸢在院内散步。桃花盛开,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苏清鸢的发间和肩上,宛如画中之人。沈辞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伸手将她发间的花瓣摘下:“清鸢,你真美。”
苏清鸢脸颊微红,低下头:“你又取笑我。”
两人走到湖边的亭子里坐下,侍女端来茶水和点心。沈辞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苏清鸢嘴边:“尝尝,这是西街点心铺的桂花糕,你不是很爱吃吗?”
苏清鸢张口吃下,甜美的口感在口中化开,她笑着说道:“真好吃。沈辞,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的地方,还这么照顾我。”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照顾你照顾谁?”沈辞握住她的手,“以后,我会经常带你出来散心,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许久,聊了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苏清鸢说,等新政推广到全国后,她想在每个州府都开设女学,让更多的女子能学到刺绣技艺,拥有自己的事业。沈辞十分支持她的想法,说等新政推广稳定后,就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桃花上,将桃花映照得更加美丽。沈辞带着苏清鸢回到宅院,侍女已经备好晚餐。晚餐很丰盛,有苏清鸢爱吃的糖醋鱼、红烧肉,还有沈辞爱吃的烤鸭。
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苏清鸢说:“沈辞,你看这里的景色这么美,咱们以后每年春天都来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沈辞笑着点头:“好,只要你喜欢,咱们每年都来。”
吃过晚餐后,沈辞带着苏清鸢在院内散步。夜色渐浓,院内的灯笼次第亮起,柔和的灯光照亮了盛开的桃花,别有一番韵味。苏清鸢靠在沈辞的肩上,轻声说道:“沈辞,有你在身边,真好。”
沈辞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满是幸福。他知道,虽然推广新政的道路还很漫长,还有很多困难等着他去克服,但只要有苏清鸢在身边支持他,他就有信心,将新政推行下去,让这个时代变得更加美好。
接下来的几日,沈辞和苏清鸢在桃花别院里过着悠闲的生活。他们每天一起在院内散步,欣赏桃花,一起在湖边钓鱼,一起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沈辞还教苏清鸢下围棋,苏清鸢学得很快,没过几天就能和沈辞对弈几局。
这日午后,沈辞和苏清鸢坐在亭子里下棋。苏清鸢看着棋盘,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沈辞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给她留了一个破绽。苏清鸢果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子落下,赢了这局棋。
“我赢了!”苏清鸢兴奋地说道,眼中满是喜悦。
沈辞笑着点头:“清鸢真厉害,这么快就赢了我。”
就在这时,赵武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大人,不好了,京城那边出了事。太后以‘新政推广过快,恐引起民怨’为由,奏请陛下暂停推广新政,陛下现在很为难,让您立刻回京城商议。”
沈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太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不过他也早有准备,就算太后出面,他也不会让新政暂停推广。
“我知道了。”沈辞站起身,对苏清鸢说道,“清鸢,看来咱们得提前回京城了。”
苏清鸢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沈辞,太后出面,事情肯定会很棘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我自有对策。”沈辞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赵武,立刻备车,咱们回京城。”
赵武应了一声,转身去备车。沈辞和苏清鸢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桃花别院,坐上马车,朝着京城驶去。车厢内,沈辞紧紧握住苏清鸢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京城,又将是一场激烈的博弈,但他不会退缩,为了苏清鸢,为了那些渴望改变命运的绣娘,他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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