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刚拂过京城的柳梢,一封来自北境的急报便如惊雷般砸在沈辞的案头。信纸边缘被驿马的颠簸揉得发皱,上面的字迹潦草仓促,墨痕中还夹杂着未干的血迹,字字句句都透着绝望:“匈奴左贤王集结五万铁骑,携新型投石机,于三日前突袭云隘关,守将战死,关隘已破,大军正朝着雁门关疾驰而来,三日之内,必至城下!”
沈辞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眼底瞬间凝聚起刺骨的寒意。他早料到左贤王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败亡之后仍有如此实力,更没想到云隘关破得如此之快。新型投石机?看来匈奴此次南下,必然是做足了准备。
“大人,雁门关守军不足一万,且经上次大战后尚未休整,恐难抵挡匈奴五万铁骑!”赵武快步走进书房,神色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要不要立刻集结京营精锐,驰援雁门关?”
沈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快步走到墙边的北境地形图前,指尖重重落在云隘关与雁门关之间的一处峡谷——断云谷。这里两侧崖壁陡峭,中间只有一条窄路,正是兵家所说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他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驰援自然要驰援,但不能硬碰硬。左贤王新胜,士气正盛,我们若率军直扑雁门关,必然会陷入苦战。”
“那大人的意思是?”赵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传我命令,让雁门关守将王统领坚守不出,加固城防,务必拖延三日。”沈辞的声音低沉而果决,指尖在断云谷的位置轻轻一点,“另外,你立刻率领三万京营精锐,携带火箭、火油,连夜出发,潜伏在断云谷两侧崖壁,待匈奴大军进入谷中,即刻发起攻击,务必将其重创!”
赵武眼中一亮,瞬间明白了沈辞的用意:“大人是想故技重施,用伏击战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不错,但此次与黑风峡谷不同。”沈辞摇头,语气带着十足的谨慎,“匈奴吃过一次伏击的亏,必然会有所防备。你率部潜伏时,务必隐蔽行踪,可让将士们用枯草、泥土伪装,切不可暴露丝毫痕迹。另外,让工匠们连夜赶制一批假的营寨,设在断云谷外的平原上,营造出我们主力在此设防的假象,引诱匈奴大军进入谷中。”
“属下明白!”赵武躬身应道,眼中满是敬佩,“大人放心,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等等。”沈辞叫住他,补充道,“左贤王狡猾多疑,若他察觉不对,很可能会派先锋部队探查。你可在谷口布置少量兵力,佯装抵抗,待匈奴先锋进入谷中,便假意败退,引主力跟进。记住,务必把握好火候,既不能让左贤王起疑,也不能让先锋部队发现我们的埋伏。”
“属下谨记!”赵武再次躬身,转身快步离去,片刻后,京营内便响起了急促的集结号,三万精锐将士整装待发,夜色中,马蹄声悄无声息,朝着北境疾驰而去。
沈辞站在书房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思绪万千。此次匈奴来势汹汹,五万铁骑加上新型投石机,实力不容小觑。断云谷伏击战至关重要,若能成功,便能重创匈奴,为雁门关解围;若失败,雁门关一旦失守,北境防线便会彻底崩溃,匈奴大军便可长驱直入,京城危在旦夕。
他转身回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召来一名心腹亲卫:“你立刻将这封信送往北境暗线,让他们密切监视匈奴大军的动向,尤其是左贤王的行军路线和粮草补给,有任何异动,即刻回报。另外,让他们设法查清匈奴新型投石机的弱点,这对我们至关重要。”
“属下明白!”亲卫接过密信,贴身藏好,躬身退下。
处理完这些,沈辞才感到一丝疲惫。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清鸢的身影。原本答应她,待朝局稳定便带她去江南,如今看来,又要食言了。他起身走出书房,朝着苏清鸢的行会走去。
行会庭院里,苏清鸢正坐在石桌旁,看着伙计们晾晒新到的丝绸,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沈辞,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起身迎了上去:“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沈辞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心中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有点事情处理完了,过来看看你。”
他没有告诉苏清鸢北境的战事,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苏清鸢却察觉到了他眉宇间的凝重,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柔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看你脸色这么差。”
沈辞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最近公务比较繁忙,有点累了。”他顿了顿,看着苏清鸢温柔的脸庞,心中满是愧疚,“清鸢,江南之行,恐怕又要推迟了。”
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依旧温柔:“没关系,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用担心我,安心处理公务就好,我会在这里等你。”
看着她善解人意的模样,沈辞心中愈发愧疚,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声道:“对不起,清鸢,等我处理完北境的事情,一定带你去江南,再也不推迟了。”
“好,我等你。”苏清鸢依偎在他怀中,轻声应道,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知道,沈辞若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绝不会推迟他们的约定。
两人依偎在庭院里,享受着这短暂的温馨时光。沈辞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中的紧绷渐渐放松。有她在,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都有了勇往直前的勇气。
次日清晨,沈辞没有回丞相府,而是直接前往皇宫,向皇帝禀报北境的情况。御书房内,皇帝看着急报,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龙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咯作响:“匈奴蛮夷,竟敢再次南下!沈爱卿,你可有对策?”
“回陛下,臣已派赵武率领三万精锐,前往断云谷设伏,阻击匈奴大军,同时传信雁门关守将,让其坚守待援。”沈辞躬身应道,语气沉稳,“臣恳请陛下下令,调拨粮草、兵器、医药,火速运往北境,支援前线战事。另外,臣建议,加强京城防务,以防匈奴奸细趁机作乱。”
皇帝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好!朕准了!粮草、兵器、医药,朕即刻下令户部、兵部、工部筹备,今日之内,务必出发!京城防务,就交由沈爱卿全权负责!”
“臣遵旨!”沈辞躬身谢恩。
离开皇宫后,沈辞立刻前往户部、兵部、工部,督促他们筹备物资。各部门官员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着手准备,整个京城都陷入了紧张的备战氛围中。
与此同时,北境断云谷内,赵武率领三万精锐将士,正在紧张地布置埋伏。将士们将火箭、火油、滚石等武器搬运到崖壁上的隐蔽处,用枯草和泥土将自己伪装起来,整个峡谷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任何人迹。谷口外的平原上,工匠们也已赶制好了几座假营寨,旗帜飘扬,看似防守严密,实则空无一人。
黄昏时分,一名暗线快步跑到赵武身边,躬身汇报道:“将军,匈奴大军已过云隘关,距离断云谷还有一日路程。左贤王果然派了一千先锋部队,在前方探查路况。”
赵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很好,按照大人的吩咐,让谷口的弟兄们做好准备,待先锋部队到来,佯装抵抗,然后假意败退,引他们进入谷中。”
“属下明白!”暗线应道,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匈奴先锋部队抵达断云谷口。看到谷口外的假营寨,先锋将领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派人上前探查,发现营寨内只有少量士兵驻守,且看起来毫无防备。
“哈哈哈!沈辞果然在这里设防,却没想到我们来得这么快!”先锋将领哈哈大笑,眼中满是不屑,“传我命令,进攻营寨,拿下断云谷!”
匈奴先锋部队立刻发起攻击,谷口的宋军将士按照赵武的吩咐,稍作抵抗便假意败退,朝着谷内逃去。先锋将领见状,更加确信营寨内兵力薄弱,下令全军追击,一千铁骑浩浩荡荡地冲进了断云谷。
当最后一名匈奴先锋进入谷中后,赵武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猛地挥下手中的令旗:“动手!”
刹那间,崖壁上的宋军将士齐齐起身,火箭如同暴雨般射向匈奴先锋部队,火油倾泻而下,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将匈奴先锋的退路彻底封死。滚石如冰雹般砸下,匈奴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被砸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峡谷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不好,有埋伏!”先锋将领厉声喝道,挥刀劈开一支射来的火箭,心中满是惊慌和后悔。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宋军的圈套。
但为时已晚,宋军将士们从崖壁上跃下,手持兵器,朝着匈奴先锋部队冲杀而去。匈奴先锋部队被火墙分割成几段,首尾不能相顾,在宋军的猛烈攻击下,很快便溃不成军。半个时辰后,一千匈奴先锋部队全军覆没,无一漏网。
赵武站在峡谷内,看着满地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让人打扫战场,将匈奴士兵的尸体拖到谷口,堆积起来,营造出激战过后的假象,同时让人将假营寨点燃,装作营寨被攻破的模样。
傍晚时分,左贤王率领五万匈奴大军抵达断云谷口。看到谷口堆积的尸体和燃烧的假营寨,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看来先锋部队已经拿下了断云谷,沈辞的这点兵力,根本不堪一击!”
一名将领担忧地说道:“大王,情况不对劲,先锋部队拿下断云谷,为何没有派人来禀报?而且,这里的尸体太多,不像是一千人能造成的伤亡。”
左贤王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你懂什么!沈辞的军队不堪一击,先锋部队必然是趁胜追击,深入谷中了。传我命令,大军全速前进,穿过断云谷,直扑雁门关!”
将领们不敢再多言,只能躬身应道。五万匈奴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断云谷,峡谷内狭窄的通道被挤得水泄不通,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
赵武趴在崖壁上,看着下方缓缓行进的匈奴大军,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没有立刻下令攻击,而是等待着最佳时机。直到五万匈奴大军全部进入谷中,赵武才猛地挥下令旗,厉声喝道:“攻击!”
刹那间,断云谷内喊杀声四起,火箭、火油、滚石如同暴雨般砸下,熊熊烈火瞬间燃起,将匈奴大军分割成数段。匈奴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被砸中、烧伤,峡谷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不好,又有埋伏!”左贤王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快,突围!冲出断云谷!”
然而,此时的匈奴大军早已乱作一团,在宋军的猛烈攻击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宋军将士们从崖壁上跃下,如同猛虎下山般冲杀而来,手中的兵器挥舞,所到之处,匈奴士兵纷纷倒下。
赵武手持长刀,率领精锐将士,朝着匈奴中军杀去,目标直指左贤王。左贤王虽然勇猛,但在宋军的层层包围下,也渐渐体力不支,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他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士兵,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中了沈辞的圈套。
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夜晚,直到次日清晨,峡谷内的厮杀才渐渐平息。匈奴五万大军,死伤三万余人,剩余的两万余人纷纷投降,左贤王在几名亲卫的掩护下,拼死冲出了包围圈,朝着北境草原狼狈逃窜。
赵武站在峡谷内,身上沾满了鲜血,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投降的匈奴士兵,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让人将投降的匈奴士兵看管起来,打扫战场,同时派人将战况火速禀报给沈辞。
京城丞相府内,沈辞接到赵武的捷报,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断云谷伏击战大获全胜,重创匈奴大军,雁门关之危已解。他拿起笔,写下一封回信,让亲卫送往北境,命令赵武率领大军,乘胜追击,收复云隘关,同时加强北境防线,防止匈奴再次南下。
处理完这些,沈辞起身走出书房,朝着苏清鸢的行会走去。经过连日的忙碌,他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去见自己心爱的人。
行会庭院里,苏清鸢正坐在石桌旁,看着窗外的春色,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沈辞,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起身迎了上去:“你来了,是不是北境的事情处理好了?”
沈辞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嗯,处理好了。匈奴大军已被重创,北境暂时安全了。”
“太好了!”苏清鸢眼中满是喜悦,“那我们的江南之行,可以出发了吗?”
沈辞心中满是愧疚,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清鸢,再给我一点时间。北境虽然暂时安全,但还需要加强防线,防止匈奴卷土重来。等我安排好一切,就带你去江南,这次,绝不会再推迟了。”
苏清鸢点了点头,笑容依旧温柔:“好,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沈辞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处理好北境的事情,带她去江南,兑现自己的承诺。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遥远的西域,一支神秘的军队正在集结。这支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首领是一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枚黑鹰令牌,眼中满是阴鸷和狠厉。
“沈辞,断云谷一战,算你厉害。”金色面具男子低声说道,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但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传我命令,大军即刻出发,前往北境,与左贤王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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