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屠苏眉心的朱砂印记总在发烫,甘泉村的名字像一粒种子,在他脑海里不断生根。叶天握着那枚青玉司南令牌,指尖能感受到令牌传递来的微弱指引——它正隐隐指向东南方,与屠苏记忆中的方向不谋而合。
“看来得去甘泉村走一趟。”叶天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这令牌既是定位凶剑的法器,说不定能在村里找到更多线索。”
屠苏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我只记得那村子在一条河边,村口有棵老槐树,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那些模糊的记忆像被浓雾裹着,越是用力想,反而越模糊。
两人快马加鞭,三日后抵达了甘泉村。村子坐落在渭水支流旁,村口果然有棵需三人合抱的老槐树,只是树干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咒,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村里静得出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狗吠声都听不到一声。
“不对劲。”叶天勒住马缰,“这村子太安静了,像……像没人住过一样。”
屠苏翻身下马,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敲了敲:“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想讨碗水喝。”
门内没有回应。他又试了几户,皆是如此。直到走到村尾一间破败的药铺前,才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有人在吗?”叶天推开虚掩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药铺里蛛网遍布,柜台后坐着一个白发老妪,正佝偻着背煎药,见到两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你们是……谁?”老妪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们是来找人的。”叶天说明来意,“老丈可知村里的人都去哪了?”
老妪浑浊的眼睛扫过屠苏,突然浑身一颤,手里的药勺“哐当”掉在地上:“你……你是……”
屠苏一愣:“老丈认识我?”
“像……太像了……”老妪喃喃自语,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你是……你是阿珩的孩子吧?你娘是不是叫素影?”
屠苏的心猛地一跳,素影正是他生母的名字,只是他从未对人说起过:“您认识我娘?”
老妪抹了把泪,叹道:“何止认识……当年你娘怀着你,就住在这里。后来……后来她被一群黑衣人掳走,说她身上有‘凤来琴’的线索,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过……”
“凤来琴?”叶天与屠苏对视一眼,正是天墉城那柄断弦古琴的名字,“那琴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你娘是太子长琴的后裔,”老妪颤巍巍地起身,从药柜最底层摸出一个布包,“她临走前,把这个交给我,说等你来找她,就把这个给你。”
布包里是半块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半个“琴”字,与屠苏贴身佩戴的半块“魂”字玉佩恰好能拼合在一起。拼合的瞬间,玉佩发出柔和的白光,一段模糊的影像浮现出来——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素影)抱着婴儿,在药铺里焦急地踱步,窗外传来马蹄声。她将半块玉佩塞进婴儿襁褓,对老妪说:“他们要的是凤来琴的琴谱,那谱子藏在……”影像突然中断,只剩下女子最后的叮嘱,“告诉阿苏,别找我,好好活着……”
“娘……”屠苏握紧拼合的玉佩,眼眶泛红。
叶天注意到老妪煎的药颜色发黑,散发着与翻云寨死者伤口处相似的异味,皱眉问道:“老丈,您这药是给谁煎的?”
老妪的神色瞬间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没……没人,我自己喝的……”
就在这时,药铺后院传来锁链拖动的声音。叶天对视一眼,拔剑冲向后院——后院的柴房里,竟锁着十几个村民,他们眼神呆滞,皮肤上布满了与翻云寨山精相似的黑气!
“这是怎么回事?”屠苏厉声问道。
老妪瘫坐在地上,哭着说:“是……是一群戴面具的人干的!他们半个月前来到村子,说要找什么‘琴心之人’,找不到就把村民锁起来,每天灌这种药,说能逼出琴心……”
叶天检查了一下村民的状况,沉声道:“和翻云寨的煞气同源,但更霸道,已经侵蚀了他们的神智。”他看向柴房角落的一堆药渣,里面混着几片黑色的叶子,“这是‘断魂草’,和翻云寨的断魂散同出一源!”
“戴面具的人去哪了?”屠苏追问。
“他们……他们带着几个还有神智的村民去后山了,说那里有凤来琴的线索……”
两人立刻赶往后山。后山有座废弃的道观,观门前散落着几具面具,地上的血迹还未干涸。观内的石壁上刻满了琴谱,中央的石台上,竟放着一把与天墉城那柄一模一样的凤来琴,只是琴弦完好无损!
“这是……凤来琴的仿品?”叶天走近石台,发现琴身刻着一行小字,“以魂养琴,以琴炼煞……”
“小心!”屠苏突然拽开他,石台上的凤来琴突然爆发出黑气,化作一张巨网罩向两人!黑气中,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缓缓走出,声音沙哑如金属摩擦:“终于等到你了,太子长琴的转世者。”
“你是谁?”叶天握紧火麟剑。
面具人轻笑一声,摘下面具——那张脸,竟与叶天在虚无之主残魂中见过的黑影有七分相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体内的琴心之力,正好能让我补全虚无之主的本源。”
他抬手一挥,石壁上的琴谱突然亮起,无数黑色音符化作利刃射向屠苏:“交出琴心,我可以让这些村民活下来。”
屠苏看着柴房里呆滞的村民,又想起母亲的影像,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拼合的玉佩再次发光,与他眉心的朱砂印记呼应,石壁上的琴谱突然调转方向,黑色音符竟化作金色的防护罩!“这是……娘说的琴谱之力?”
叶天趁机挥剑斩向面具人:“他在利用凤来琴吸收煞气,毁了那琴!”
屠苏点头,运转琴心之力,金光化作一道利剑,直刺石台上的凤来琴!面具人怒吼着扑来阻拦,却被叶天的火麟剑缠住。
“铮——!”
金光刺穿琴身,凤来琴发出一声悲鸣,化作无数碎片。随着琴身破碎,村民身上的黑气迅速消散,柴房里的村民渐渐恢复神智,石壁上的琴谱也化作飞灰。
面具人见计划失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自爆体内煞气,化作一道黑影逃向远处:“我还会回来的!”
“追吗?”屠苏问道。
叶天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他跑不远。当务之急是救村民。”
回到村里,屠苏用琴心之力净化了剩余的煞气,村民们终于清醒过来。老妪握着屠苏的手,哽咽道:“你娘没白等你……”
夕阳西下,叶天看着屠苏将拼合的玉佩贴身戴好,少年的眼神里少了迷茫,多了份笃定。
“接下来去哪?”屠苏问道。
叶天举起青玉司南令牌,令牌此刻正指向西北方:“它说,下一个线索,在昆仑山。”
远处的昆仑雪山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那个戴面具的人,以及他口中的“虚无之主本源”,都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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