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河边遭遇螃蟹怪人,并被神秘蚊子“标记”后,叶知秋一行人暂时在这个看似平凡的世界潜伏下来。
他们隐匿在Z市无人区附近一栋废弃大楼里,通过天帝感知和轮回眼等手段,远程观察着那个名叫琦玉的青年。
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最初的轻视渐渐变成了困惑和期待。
琦玉的生活规律得可怕。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地十公里长跑,下午是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深蹲的基础训练。没有炫目的能量波动,没有高深的功法技巧,只有最纯粹、最枯燥的重复。
“咕啦啦啦!这小子是傻子吗?”白胡子看着琦玉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忍不住大笑,“这种基础训练,老子三岁就不玩了!能练出个啥?”
迪奥一脸鄙夷:“无聊透顶!本王的‘世界’一秒就能欧拉他一百遍!浪费时间观察这种蝼蚁!”
奈落阴恻恻道:“灵魂波动…太平静了。没有怨恨,没有欲望,连变强的执念都很淡…就像在完成一件日常任务。吞噬这种灵魂,味同嚼蜡。”
蓝染目光怪异:“绝对的规律性。意志力…惊人。但能量层级…确实毫无增长。有趣的反差。”
斑的轮回眼偶尔扫过琦玉,淡漠道:“身体机能,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蜕变。可很慢。”
叶知秋的天帝感知最为敏锐。他能感觉到,琦玉每一次看似普通的训练,都在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打破着某种无形的“枷锁”。是生命本质的进化!这种进化方式,闻所未闻。
期间,他们也目睹了琦玉与各种奇形怪状的低级怪人战斗。
电线杆怪人、马桶塞怪人、甚至一个会说话的臭屁袋…
对手一个比一个奇葩,琦玉的战斗也往往显得狼狈,靠着一股蛮力和越来越精准的直觉取胜,身上时常挂彩。
“真是…毫无美感的战斗。”迪奥每次看完都直撇嘴。
“但他在赢。”叶知秋淡淡道,“而且,赢的方式越来越简单。”
的确,从最初对付螃蟹怪人的狼狈,到后来面对更怪异的敌人,琦玉的应对渐渐变得直接。闪避、出拳。动作越来越简洁,效率越来越高。虽然力量速度看起来没太大变化,但那种“一击制胜”的倾向,越来越明显。
时间流逝。
这一天,琦玉照常完成训练,去超市抢购特价商品。回家路上,在一个老旧公寓楼道里,遭遇了一个电灯拉绳怪人。
那怪人由腐朽的电灯拉绳和怨念组成,能力是释放让人肌肉痉挛的电流。
战斗一开始,琦玉吃了亏,被电流打得浑身发麻,动作僵硬。
“看吧!杂鱼就是杂鱼!”迪奥嗤笑。
然而,就在电灯拉绳怪人狞笑着收紧拉绳,想要勒断琦玉脖子时,
琦玉因为身体超负荷抵抗电流,牙关紧咬,一颗原本就有些松动的蛀牙,竟在巨大压力下,“咔吧”一声,脱落了!
剧痛传来,琦玉却发出一声闷哼,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清明和锐利!仿佛某种一直束缚着他的东西,随着那颗牙齿一起崩掉了!
他身体猛地一震,一股难以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力量感”涌遍全身!肌肉纤维发出细微的嗡鸣,骨骼密度瞬间提升,动态视力、神经反应速度一切身体机能都在刹那间发生了质的飞跃!
“什…什么?!”电灯拉绳怪人惊骇地发现,自己的电流竟然对琦玉无效了!
琦玉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他随手一扯,那坚韧的拉绳如同纸糊般断裂!然后,他对着怪人那张扭曲的脸,随意地挥出了一拳。
嘭!
怪人瞬间炸成一堆碎屑和火星,消散在空气中。
琦玉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但更多是一种“通畅”感的牙床。
他感觉世界好像不一样了。声音更清晰,色彩更鲜明,身体轻得仿佛能飞起来。
但他没多想,只是嘀咕了一句:“啊…牙掉了…得去找牙医看看。希望不要太贵。”然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特价商品,拍了拍灰,回家了。
远处,废弃大楼内。
一片死寂。
迪奥脸上的鄙夷僵住了,猩红的瞳孔剧烈收缩:“刚…刚才那拳…怎么回事?!本王的‘世界’…没完全看清轨迹!”
奈落周身的妖气第一次出现了紊乱:“生命层次的瞬间跃迁?!怎么可能?!没有能量灌注,没有仪式…只是掉了颗牙?!”
白胡子巨大的手掌猛地握紧丛云切,豪迈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兴奋:“咕啦啦啦!!!好小子!原来藏在这儿呢!那一拳…够劲!虽然力量控制还粗糙,但那股‘味道’…对了!”
蓝染目光精光爆射:“生物限制器被打破了?以这种…近乎儿戏的方式?不可思议!这个世界的人类潜藏着如此恐怖的进化密码?!”
斑的轮回眼死死锁定琦玉离开的方向,冷漠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波动:“…规则…被强行改写了。不是技巧,是生命形态的超越。”
叶知秋深吸一口气,天帝感知中,琦玉刚才爆发的那一瞬间,其生命磁场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剧烈膨胀,然后迅速内敛,稳定在一个远超从前的层次!而且,他清晰地“看”到,琦玉那原本就有些稀疏的头发…在突破的瞬间,又脱落了一小撮!
变强,就会变秃?
这个荒谬的猜想,似乎正在成为现实!
“看来…”叶知秋缓缓开口,看向肩头那只不知何时又出现的蚊子,“我们没白等。好戏…才刚刚开始。”
蚊子轻轻振动翅膀,复眼似乎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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