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局后堂内,范彪爽朗一笑:“丁爷您这不是打我脸么?这点小钱算我的,人您直接领走。”
丁锋摆手:“范坐场一码归一码,该多少就是多少,你若这样,下回我可不敢再找你办事了。”
范彪见丁锋认真,只好搓搓手:“那行,按丁爷的规矩来,丫头市价一人八块大洋,张妈有手艺,人勤快,要十块,一共五十块,月钱常例张妈要三块,丫头也要两块。”
丁锋苦笑:“不贵,壮点的耕牛也要八到十块大洋,一样要费精细草料供养。”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不是滋味。
万恶的旧社会,人还不如牛马。
范彪点头:“可不是么,但这也比大清朝好多了,那时候买个丫头哪有月钱,都是主家看着赏,卖身契一签,人就跟家里的家具一样,任凭主家处置。”
丁锋点点头,从怀里数出六十大洋,这包括牙婆和范彪的茶水钱。
大洋放在桌上,丁锋抱拳拱手:“多谢彪哥作保。”
范彪让手下收了钱,让牙婆拿出身契画押。
身契一共三份,张彪作为保人留了一份,一份牙婆带走连带钱要给人家家里送去。
剩下的一份丁锋让小憨子收好
范彪亲自送丁锋出门,看着马车载着丁锋、小憨子和新买的六人远去,对手下感慨:“看见没?这才是干大事的人,说话办事利索又讲究。”
马车奔望牛山行进,张妈妈和两个小丫头初时还有些拘谨不安,但见丁锋神色平和,小憨子也是个憨厚相,慢慢也放松了些。
丁锋简单问了她们的名字和家里情况,略作安抚,告诉她们到了家里好生做事,绝不会亏待她们。
回到望牛山宅院,绣绣早在门口张望。
见马车回来,忙迎上来。
丁锋跳下车,指着身后人说:“绣绣来看看,人我找来了,这是张妈,灶上的好手,这几个丫头按规矩你要给取个名,以后就在内院伺候你。”
绣绣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丫鬟人,见都还算干净本分,脸上露出笑容:“快进屋吧,外头冷。”
憨子领着丫鬟们进了屋,她又低声对丁锋道“锋哥,刚才银子来了,哭得厉害说封四婆娘又去家里闹了一场,话说的很难听,眼看要过年了,这可怎么好,要不咱再帮帮她?”
丁锋目光微冷,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了,救急不救穷,不能老有事就咱给解决,咱家有咱家的事,你先带着丫头们安顿下来,让张妈教她们规矩,银子的事我心里有数。”
这时候崔管家从山下赶车也回到了院前。
“东家,这大年根下买不到木料石料,工匠们都歇了,咱那五个弟兄在山下好歹搭了几个窝棚,弄了个土灶,先凑合到开春吧。”
“老崔,去县里买棉被铺盖和好炭,让弟兄们凑合凑合,过了十五开工盖房,咱这院子现下也显得小,要再扩一进,盖几间厢房,到时候一块弄吧。”
丁锋又掏出了四十大洋,让崔管家去置办东西。
绣绣按梅兰竹菊加荷给五个丫头起了名,丁锋漫步在山头,目测从那二十亩田到新宅的距离,计划着就像天牛庙土围子一般,依托山崖把这望牛山的缓坡全围起来,变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小镇堡垒。
不过这是后话,主线任务咱不能落下,目前最好攻略的角色还是我这假亲戚家的表妹费银子。
所谓老舅费大肚子可是我的好助力。
他探望了家丁之后,回去套了一辆马车,赶着就奔了天牛庙村。
刚靠近那破败的院子,就见很多闲汉揣着手在看热闹。
封四婆娘尖厉的骂声袭来,这婶子唾沫星子横飞,正搁那指着费大肚家破门喷呢。
“费大肚子你个没腚眼的夯货,输不起就别玩,白纸黑字按了手印想赖账?门都没有,年三十前拿不出五块现大洋,就把你家银子领走给俺家腻歪暖被窝,俺家不嫌她是个赔钱货。”
院门紧闭,几个闲汉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个黝黑壮实的小伙子跑来,正是封铁头。
他手里紧紧攥着个小布包,听到了风声冲到院门前,对着封四婆娘梗脖子。
“四婶子别骂了,大过年的不合适,银子家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行行好过完年再商量这事。”
封四婆娘正在气头上,见铁头出来更是火冒三丈。
她唾沫几乎喷到铁头脸上叫骂:“我当是谁?铁头啊,你这充的哪门子好汉?咋地?看上他们家银子这骚蹄子了?”
“婶子你怎么嘴没把门的呢?”
“还心疼了?你自家都快揭不开锅,你娘天天喊饿,你倒好,隔三差五偷你娘一粒一粒攒下的粮食往这破院里送,你个不孝的东西,还有脸管闲事?”
这话戳到了铁头的痛处和软肋,他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猛地将手里那小布包摔在地上。
“你胡说,俺跟你拼了。”
他喊着就要冲上去动手。
封四婆娘大喊:“哎呦,这愣铁头要打长辈了!”
周围看热闹的闲汉见状,赶紧七手八脚地把铁头拉住。
“铁头,使不得,跟婆娘动手算啥本事。”
“快消停点吧,大过年的。”
就在这时那扇破木门被推开。
银子脸上挂满泪痕,她冲出来,噗通跪在了封四婆娘面前,连连磕头。
“四婶子求求您别骂了,也别怪铁头,千错万错都是俺爹的错,欠的钱俺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还,求您宽限几天让俺娘过个安生年吧。”
她额头磕在冻土上,发出闷响。
这场面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连封四婆娘也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丁峰见火候差不多了,拴好马车踱步靠近。
“银子,起来,别磕了,土碴子多硬啊。”
众人回头见丁锋已站在人群外,大伙议论纷纷。
他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银子,然后目光锐利地看向封四婆娘。
“四婶,你家是没老爷们了么?让个妇道人家在这逼人卖女,有什么事让封四出来说话。”
“锋哥,你刚来的时候我家也给你做了保,正好这事你评评理。”
说罢这婆娘一招手,墙角后面闪出了一位。
果然封四早就缩头缩脑地蹲在那里,让婆娘出头,见被丁锋点名,只得讪讪地钻出来,揣着手点头。
“丁爷,您咋来了,就点小事还惊动了您?婆娘不懂事,瞎嚷嚷的,我家哪养得起童养媳,就是吓唬吓唬赖账的费大肚子。”
丁锋没给他好脸色:“封四叔,你也是个扛锄头的,跟费大肚子一样都是土里刨食的锄地汉,谁家锅底不黑?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宁学祥那儿听说你还欠着往年的租子没清吧?怎么自家的债台高筑,倒有闲心给别人下套?你算什么本事。”
丁锋的话句句在理,戳中了封四的心虚处,他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周围的闲汉们也低声议论,觉得丁锋骂得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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