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锋微微点头,对宁可金道:“大哥,人俺看过了,都是好苗子,一共十三个没错吧?咱们这就去二叔那儿把文书过了?”
“妹夫够爽利,走,咱去办事。”
两人当即去了宁学瑞家。
宁学瑞见是地契过户,又是丁锋和宁可金一同前来,虽觉诧异,但仔细看了地契无误,问了双方意愿,便按规矩找土轱辘写了文书,让两人按了手印。
丁锋爽快地将那七亩地契交给了宁可金。
“妹夫,够意思!”宁可金攥着地契,满脸红光,仿佛已经看到他爹赞许的目光。
丁锋则领着那十三个半大少年,驾车回了望牛山。
他吩咐崔管家先带他们去洗漱,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裳,饱餐一顿,安顿在家丁院里。
这些少年懵懂间换了东家,看着整洁的住处和热腾腾的饭菜,对这位新东家生出了好奇与感激。
丁锋看着这些狼吞虎咽的孩子,系统音已经在脑海中响起。
【系统提示:成功招募潜在军事人员十三名,开启私人武装养成支线,获得招募人员由衷感激,积分共计增加195,当前积分:495】
另一边宁可金兴冲冲地拿着地契文书回到了宁宅,径直去找他爹宁学祥。
“爹!您看俺弄来了啥?”
宁可金献宝似的将地契摊在宁学祥面前的书桌上。
宁学祥正端着水烟袋,眯着眼打量账本,闻言抬起眼皮,目光落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当他看清那是村中位置绝佳的七亩水浇田的地契,而且文书清晰,已然过户到宁家名下,持烟袋的手微微一顿。
这大泡眼老狐狸没有露出悦色,反而缓缓放下烟袋拿起地契,凑到窗前仔细看了又看,指尖摩挲着,查勘上面的官印和字迹。
“这地是封四那四亩,还有费大肚子的三亩新田?这些地是丁锋那小子给你的?”
“是啊爹,俺用团练所里十几个吃闲饭的逃荒小子跟他换的,划算吧?”
宁学祥沉默片刻,将地契轻轻放回桌上。
他重新拿起水烟袋,咕噜咕噜吸了两口。
烟雾缭绕中那张老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眼底深处却掠过些许疑虑。
“用十几个逃难的半大小子,他换给咱七亩好田?”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这话里的味道。
宁学祥接着念叨道:“丁锋他这是想干什么?养那么多半大娃子,就为了看家护院?”
他抬起眼,看着一脸兴奋显然只看到眼前利益的可金,暗叹了一声。
这地确实是宁家渴求已久的,落入手中自然是好事。
可再一细琢磨,丁锋此举看似吃了亏,却轻描淡写地扩充了人手。
这十几个孩子怕不是会养成一群狼崽子,还让他们宁家承了情。
这心思和手段比他这个只知道舞刀弄棒的儿子可要深沉得多。
宁学祥将地契仔细收好。
之后冲宁可金念叨:“这事办得不错,可金啊,往后你团练所要用钱粮,俺多捐一些,每月多给二百斤杂粮。”
他顿了顿,又似无意般补充了一句。
“不过往后跟你这妹夫打交道,要多留个心眼,我心里不太踏实。”
宁可金正沉浸在喜悦中,对他爹后半句话并未深思,只连连点头:“嗨爹,俺心里有数,俺还有事,县城里王大掌柜要找俺吃酒,先走啦。”
望着可金离去的背影,宁学祥靠在太师椅上眯起眼。
自下思这丁锋是比费左氏更棘手的心腹大患,以后愈发需要警惕。
再说回望牛山上。
那十三个半大少年被安置下来,柳义菲根据这些少年的体魄和天赋把他们分了组,从最基本的体能开始打磨,也安排他们下田跟着那五哥老家丁以及小虎干些农活。
少年们吃了饱饭,换了干净衣裳。
这些小伙和这位女教头接触中发觉,这美若仙子一般的姐姐虽然严厉,却并不苛待他们,练得倒也卖力。
家丁院里整日响着呼喝声,添了不少生气。
这边刚稳定下来,绣绣便又忧心忡忡地来找丁锋:“锋哥,苏苏那边你既答应了,总得去看看,文典兄弟这般冷落她,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苏苏那丫头心思浅,性子直,怕是要憋出病来。”
丁锋知她心疼妹妹,点头应承:“成,我这就去费家走一遭。”
到了费宅,刘管家通传后,费左氏亲自迎了出来。
她今日穿了件墨绿色暗纹短绒旗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依旧是那副端庄持重的当家主母模样。
只是见到丁锋时,她那眼神瞬间复杂,似有千言万语无法出口。
左氏眼睛水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幽怨几分渴盼,却又因知晓文典在家,不得不强自按捺。
万般情绪只化作一句略带颤音的客套。
“丁先生来了,快请进。”
欲近不能、欲说还休的憋屈劲儿,从她微蹙的眉心显露无疑。
丁锋心下明了,面上却只作不知,也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便道明来意,说是听闻文典兄弟归家,特来拜会,也有些家事想与他聊聊。
费左氏忙引着丁锋去了书房。
费文典正对着一本书发呆,见丁锋进来,神色有些冷淡,勉强起身拱了拱手:“丁先生又来做法?”
丁锋摆手:“妹夫归家,特地来看看,眼下风水已经改良,苏苏身体无碍,不用作什么法事了。”
见丁锋不失礼数分寸,文典也没再说什么。
二人落座,丫鬟上了茶退出,书房内便只剩他二人。
丁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文典兄弟,苏苏妹子近日心情似乎不大好,你们夫妻之事外人本不该过问,可怎么说我家绣绣和她也是亲姐妹,我这小姨子上门哭诉,当姐夫的也不能不来看看。”
不等丁锋说完,费文典便像是被触及了痛处,猛地抬起头,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执拗与激动道:“姐夫?丁先生,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难道看不出我与苏苏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出悲剧吗?我是受新学熏陶的青年,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没有精神共鸣,这完全是封建礼教捆绑下的牺牲品,我是希望她能醒悟,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
他滔滔不绝,引经据典,将自由、破除封建桎梏等新名词一股脑抛了出来,仿佛在宣讲一篇宏论。
丁锋静静听着,直到他词穷稍歇,才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目光平静地看着。
沉默了片刻,丁锋开口道:“文典兄弟,你说的自由听起来很美,但俺问你,你让苏苏如何自由?你不要她是让一个弱女子顶着被休弃的名声,回娘家看人脸色,自生自灭?还是让她像你说的新女性一样,走出家门,去读书,去工作?这十里八乡,可有女子学堂收她?可有工厂店铺雇她?你满口自由,可曾给过她一条能走下去的活路?”
他语气不急不缓,却字字如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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