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哽咽:“文典,你真的不怪嫂子?”
费文典目光灼灼:“当然不怪,我支持您,也真心为您高兴,待您与丁先生好事办成,我也便可安心离开,去追寻我的道路,看到您能挣脱束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比什么都开心。”
叔嫂二人在这省城客栈之中,竟因这惊世骇俗的决定,达成了一种和解。
左海璐感到身上那副无形且沉重的枷锁,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脱落。
一个崭新的未来,似乎正在向她招手。而这一切的转机,都源于那个叫丁锋的男人。
而丁锋就在隔壁借助过人的耳力偷听。
结合他俩对话,自下思量总结,此番省城之行不仅兵不血刃地除掉了铁头这个隐患,将封腻歪送入大牢作了人情,救出了费文典,更得了徐小楼这位实权人物的友谊和四挺梦寐以求的捷克式轻机枪。
至于救人所费,除了几十积分几乎为零,那省下的大笔银元,左海璐感念恩德自然会作为嫁妆带入望牛山。
而费家祖宅和所剩银钱,留给决意远行的费文典作盘缠和事业本钱,两全其美。
经此一役天牛庙的格局已然明朗,能与自己稍稍掰手腕的,便只剩那吞并了费家大量田产的宁学祥了。
费家已经把田产尽数卖给了宁家,祖宅估计文典也不会留,他要干事业总归需要大笔现银。
从此以后,天牛庙就剩下自己和宁学祥两个大户。
次日范彪果然办事利落,亲自带着几个信得过的伙计,用厚布将四挺油光锃亮的Zb-26轻机枪以及沉甸甸两箱原厂弹药仔细包裹,稳妥地装上了一辆坚固的马车。
他深知此物重要,自不敢假手他人,只能亲自押运。
其另雇了一辆舒适马车载着丁锋、左海璐、费文典、郝殷桃及丁存孝、小憨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省城。
范彪一路小心护卫,直送至天牛庙地界。
见已平安方才与丁锋郑重道别,返回县城。
回到天牛庙,费文典并未回费家老宅,而是直接去了宁家大院。
宁学祥听闻费文典来访,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狂喜之色,亲自迎到二门。
“文典贤婿!你可算平安回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宁学祥热情得近乎夸张。
费文典面色平静,开门见山:“宁世伯不必客套,我此来是为处理费家剩余产业,那一百五十亩田地的尾款,以及费家祖宅,不知世伯可还愿意接手?”
宁学祥忙不迭地应着,生怕这到嘴的肥肉飞了。
“愿意,价钱好说,都好说,咱们这就请二叔和土轱辘过来,立下文书,银钱当场结清,不够我用粮食抵。”
交易进行得异常顺利。
宁学祥虽然压了些价,但费文典去意已决,懒得纠缠,很快便在文书上按了手印。
看着那代表着费家几代根基的田契房契尽数落入宁学祥手中,换回一袋沉甸甸的银元和几张庄票,还有几大车粮食。
费文典心中并无多少留恋,反而有种挣脱束缚的轻快感。
接着他取出早已写好的休书递给了宁家一份,带着副本来到了望牛山。
苏苏被叫到中堂,看着许久未见的丈夫神色有些复杂。
当她接过那封休书,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出乎所有人意料她并未哭泣或吵闹,反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在那休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她抬起头,眼神清亮。
“文典哥,俺不怪你,在望牛山这些日子,俺才知道日子还能这么过,俺姐和锋哥对俺好,还是这里自在,俺祝你在外头一切都好。”
费文典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心中亦是感慨,点了点头将一部分银钱留给她作为日后生活的保障,便转身离去,再无多言。
宁学祥站在自家大院的高台上,望着全部归属于自己,加上之前八百亩那将近一千二百亩的田地,捻着下巴志得意满,脸上笑开了花。
费家这个心腹大患终于彻底垮了,如今这天牛庙,除了那个势头正劲、但根基尚浅的丁锋,还有谁能与他宁家抗衡?
他已是名副其实、垄断天牛庙土地的大地主。
而费文典,则用变卖祖产所得,购置了数辆结实马车,除了粮食还装上了些许书籍和行囊,在一个晨雾弥漫的清晨,他没有惊动太多人,只与左海璐和丁锋简单话别。
“嫂子,丁先生,保重,我去了。”
他拱手作揖,眼神坚定的望向通往省城的方向,那里有他所向往,波澜壮阔的新世界。
“文典,一路小心。”左海璐含泪叮嘱。
丁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难处,可来信告知,咱们还是家人。”
费文典重重点头,不再留恋,扬鞭催马,车轮辘辘,载着一位旧式乡绅家庭的叛逆者,也载着他对新时代的全部憧憬,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这青年奔赴属于他自己的那未知却充满可能的理想。
天牛庙少了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书生费文典,而望牛山庄,则即将迎来一位身份特殊的新成员,左海璐。
旧的格局已被打破,新的故事正在这村庄悄然书写。
费左氏改嫁惊动了整个村子,那两千多大洋的陪嫁也进了望牛山的账房。
绣绣虽然为大太太,但左氏年龄要大,她定下规矩,露露银子还有她自己还是要以姐姐或者嫂子相称,就像银子还是叫绣绣嫂子一般。
当夜,郝殷桃领着左海璐进入后院西厢房,和苏苏所在正是隔院对门。
丁锋早在屋里等候。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2齐人之福完成度4\/7】
左海璐换上了当年出嫁费家时的嫁衣,只不过那时候年龄小,现如今已是风姿绰绰的少妇,所以嫁衣尺寸稍显促狭,反勾勒得左氏腰肢丰腴,别有一段成熟风韵。
郝殷桃立在门首粉面含春正欲抽身,却被丁锋挽住玉腕。
郝殷桃笑道:“东家,俺就不打扰您新婚洞房啦,让左姐姐伺候您吧。”
丁锋却拉住了郝二姐。
“今夜月色澄澈,何不共话衷肠?”
“哎呦,俺们都是三十许的人,怕东家吃不消啊,再说您也要问问左姐姐怎么想。”
左海璐坐姿端庄,一听这话难免羞臊,但也生出了异样的新奇默默点头。
“俺想啥,锋哥说什么俺便做什么,但凭锋哥做主。”
说着话那眼角眉梢流转着久旱逢甘的期盼。
郝殷桃掩口轻笑,凤眼斜飞。
“既如此,奴婢便腆颜叨扰了。”
说着她径自坐到镜台前卸去钗环,乌发如瀑垂落,与左海璐梳得齐整的云髻相映成趣。
一个是冲破礼教束缚的端庄寡妇,一位乃风尘历练过的泼辣妇人。
两人性格迥异,这反差感更让丁锋着迷。
烛影摇红间但见丁锋居中而坐,左首新妇端庄中暗藏娇怯,右首旧识泼辣里尽显风情。
三人对饮过合卺酒,酒气氤氲着胭脂香,渐次染透罗帷。
郝殷桃纤指掠过左海璐腰侧,锦缎发出细微崩裂声。
“姐姐这嫁衣倒是紧俏,不若松快些?”
说话间殷桃已解了鸾带,石榴裙逶迤坠地,露出月白中衣。
左海璐轻呼半声,玉臂已被丁锋揽住,顺势跌入暖帐。
此时银釭照壁可见罗裳。
左氏二十年贞静如冰河乍破,却觉郝殷桃温软身子贴将过来,在耳畔呵气如兰。
“姐姐莫怕,且看妹妹如何伺候。”
说着纤纤玉手已探入丁锋襟怀巧如游鱼。
丁锋但觉温香满怀,左右皆是软玉温香。
至东方既白红烛燃尽,罗帐内犹闻窸窣软语。
郝殷桃强支酸软身子,替左海璐掖好被角,笑啐道:“东家倒会享齐人之福。”
却见丁锋早已酣然入梦,左右各枕一段香臂。
正是那春深不知黎明至,犹在巫山第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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