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找到王宫总管。
因为昨天发生的一切，他对我的好感度已经接近零，脸上毫不掩饰厌烦之色。
他语气生硬：“主教大人又有何贵干？”
我无视他的态度，直接提出要求：“我需要几名女仆协助调查。”
总管皱起眉：“什么样的女仆？”
我说：“四个女仆，不论年龄大小、高矮胖瘦，只要她们的职位分别是侍女长、浣衣女、厨娘、花匠就行。”
总管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办了。
不久后，他带来了四名女仆。
“艾琳，侍女长。”
“玛尔塔，负责浣洗。”
“布伦达，厨娘。”
“罗丝，负责照料花园。”
我扫视四人，她们都低垂着头，不敢与我对视，显得十分拘谨不安。
除了罗丝年轻一点，其余人看起来都是四五十的年纪，很好。
年纪大，说明经验丰富。
此时的总管有些好奇：“不知道您要这些女仆做什么？”
我没有藏着掖着，直说道：“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就在小矮人住的深山老林里，需要她们陪我一同前去。”
还没等艾琳她们反应过来，总管发出一声嗤笑：“就你们几个，主教大人，您是在说笑吧？”
“进山林为什么不带上猎人，带上她们有什么用？”
我：“不是你们说女人应该注意名声吗？为了我的名声，自然应该带上女仆。”
总管被我噎住，小声嘟囔：“您这样的应该不用担心吧？”
我微微挑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总管大人说得对，我这样的确实不必太在意名声。”
“毕竟，连当面咒骂王室贵宾、纵容流言逼死无辜者的人都能稳坐总管之位，我这区区主教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总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继续道：“人我带走了，如果王子问起，就说我去矮人们那里找线索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面色青红交加的总管，转向四名女仆。
她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神躲闪，仿佛靠近我就会沾染上什么不洁。
她们不是自愿的？
这可不行。
我清了清嗓子：“我们需要去一趟小矮人之前居住的深山，任务不算复杂，但需要你们的经验帮我找一些东西。”
“当然，路上一定有危险，比如猛兽、强盗、甚至恶龙，毕竟那可是七个矮人的故乡。”
见她们面露惧色，我补充道：“如果顺利结束，我会支付每人一笔丰厚的报酬，如果不愿意去，现在可以退出，我绝不勉强。”
女仆们互相看了看，犹豫不决。
漫长的沉默后，最年轻的罗丝怯生生地开口：“主、主教大人……您会付多少报酬？”
我：“你们想要多少？”
她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罗丝迟疑地伸出五根手指。
我爽快答应：“50金币？可以。”
罗丝眼睛睁得老大：“不、不是的，我是说50铜币……”
“就50金币。”侍女长艾琳立刻打断她，“主教大人，我们去，只要报酬如您所说，我们愿意跟您走。”
布伦达和玛尔塔也连忙点头。
她们眼里的恐惧消失了，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
果然，只要钱到位，管你前面是什么妖魔鬼怪，通通都给你沙了。
我：“很好，去准备一下，半小时后马厩见，布伦达，你熟悉厨房，请多带些食物，不仅是干粮，还要大量的肉。”
“另外，还要带上足够的火石和草药。”
布伦达：“明白，主教大人，我会带上熏肉和香肠，这些能保存很久。”
我摇头：“不用，尽量带些生肉，不能保存的话，就带活物，现杀也行。”
布伦达看起来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去准备了。
半小时后，一切都准备好了。
生肉的确不易储存，布伦达和总管说了一声，大方的让我们带了几头羊。
不过尴尬的一幕发生了，我会使猎枪，但不会骑马。
艾琳在一边小心地建议：“主教大人，要不您坐马车？”
周围的人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嘲笑声。
我面不改色地点头：“那我就坐马车吧。”
“对了，你们会用剑吗？匕首毒药都行，带着防身的武器，顺便给我一把锋利的匕首。”
艾琳等人面面相觑，最终都摇头。
玛尔塔小心翼翼地问：“主教大人，为什么不带守卫呢？这样更安全，王子殿下也一定会同意的。”
就是防着他，现在守卫都是他的人，万一到时候发现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被灭口的就是我们了。
但我不能明说，只是委婉拒绝：“人多反而不方便，我们几个就够了。”
在我的坚持下，她们每人带上了一把匕首和一小瓶毒药。
罗丝紧张地捏着毒药瓶：“可是主教大人……我们不会用这些啊。”
我平静地回答：“没关系，在你们死之前，一定会学会的。”
“就像我之前也不会杀人，但当别人想要杀我时，我突然就会了。”
出发前，我取出金币，当场付给每人25金币定金。
四人脸上的恐惧瞬间被惊喜取代，她们紧紧攥着金币，几乎是立刻请求离开片刻，想必是急着将这笔钱交给家人保管。
周围旁观的仆役们眼中顿时充满了羡慕，先前那些窃窃私语和嘲笑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又过了半小时，我们准备出发。
布伦达主动提出为我赶马车，她的丈夫是车夫，她自己也懂得驾车。
我登上马车，艾琳、玛尔塔和罗丝则骑上马匹，一人在前面带路，两人在后面赶着羊。
车队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缓缓驶出王宫，朝着那片深山驶去。
王子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目送着我们离开，猎人站在他的身边，低声请示：“殿下，要我动手吗？”
王子：“做得干净点，不要像上次一样让人跑了。”
猎人：“明白。”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我脑中的刺痛感愈发强烈，不得不揉着太阳穴勉强集中精神。
我闭着眼朝车厢外的四人吩咐道：“听着，进山后，如果我状态不好，由艾琳负责指挥。”
“艾琳，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犹豫，你的首要任务是确保我们每个人活着回来，其次才是寻找线索，明白吗？”
艾琳郑重地应了我一声。
玛尔塔忍不住问：“主教大人，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我沉默片刻，编造了一个真相：“我怀疑死在小矮人手上的女人不止宫里的女仆，王子已经答应我七日后会告知我真相。”
“这段时间，我也不想闲着，我想找到她们的遗骸，好好安葬，指引她们的灵魂去往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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