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夏凝道：“他们在宜州疗养。”
表彰会结束后，贝夏琳将王小山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现在说说详细情况，特别是你失踪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王小山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
当说到被敌方特工围困时，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就在我被囚禁的时候，秦破军前辈救了我。”
众人吃了一惊，接这个义愤填膺。
他们没有想到岛国人居然囚禁他。
等王小山说到秦破军为救自己而牺牲，众人都动容了。
一些负责审查的军官都哭了。
接着王小山提到自己在沈瑞婷的帮助下逃出三炎会总部，躲到三炎会总部旁边的樱之汤。
王小山：“我和沈瑞婷能逃出，多亏仓井良子带路。”
“哦？”贝夏琳挑了挑眉，“她可靠吗？”
“非常可靠。”王小山直视着她的眼睛，“她对华友好。如果不是她冒险相救，我可能已经……”
他故意没说完，让贝夏琳自己想象后果。
贝夏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情况很重要，你要在正式报告中详细说明。这种友好人士值得我们关注和培养。”
“是，处长。”
王小山应道，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回到临时宿舍，王小山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朦胧的夜色。
南安的灯火阑珊，却照不亮他心中的某个角落。
他掏出手机，看着那个无法拨通的号码。
如果用大夏的电话拨过去，仓井良子会被怀疑。
“良子……”
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节不自觉地敲击着窗框。
天剑秘密部队的规定严苛得近乎无情。
涉外关系，尤其是与外国情报人员的私人关系，是绝对的红线。
如果组织知道他和外国女人有关系。
不仅王小山的前途尽毁，良子也可能陷入危险。
“除非……”
王小山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走向书桌，打开电脑开始撰写行动报告。
他特别详细地描述了仓井良子救他的经过。
强调她的能力和对华友好态度。
甚至建议组织可以考虑发展她为海外联络人。
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王小山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他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既遵守组织规定又能与良子团聚的办法。
“只要良子也能立功，成为组织认可的人……”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
第二天，南安市天剑分部的小会议室里。
贝夏凝将一份红头文件推到王小山面前，指尖在“南安市人民医院党委书记”几个字上轻轻点了点。
贝夏凝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波澜。
“这是组织上对你的安排。”
“考虑到你在岛国的表现，以及……需要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掩护。”
王小山的目光扫过文件.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斟酌着词句后，王小山道：
“贝处长，我感谢组织的好意。”
“但我更想回杏花村。那边的事业刚有起色，而且……”
贝夏凝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王小山感到一丝不安。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
“你以为组织为什么突然要给你安排职务？”
贝夏凝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
“三天前，情报处截获一份加密通讯。”
“岛国在南安扶持了一个完整的卧底网络，他们正在帮助一个人上位。”
王小山猛地坐直了身体：“谁？”
贝夏凝走回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
“这正是问题所在。”
“我们只知道这个人代号，潜伏至少十五年，现在准备进入南安市核心决策层。”
空调突然加大了风量。
冷风吹乱了桌上的文件。
贝夏凝伸手按住。
王小山皱眉。
“所以需要我去医院卧底？”
“这和医疗系统有什么关系？”
贝夏凝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
“我们怀疑，资金和情报是通过医疗系统洗白的。”
王小山正要说话，贝夏凝突然抛出一个名字：“黎坚和周建城吗？”
这两个名字像子弹般击中王小山的胸口。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闪过周建城为自己挡刀，黎坚被岛国人乱刀砍死的画面
他俩明明可以逃走，但是为了救自己，为了大夏，放弃自己的生命。
贝夏凝的声音变得低沉，“最新情报显示，就是出卖程崎的人，如果程崎不被抓，他们两都不会牺牲。”
王小山的拳头在桌下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但无法抑制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黎坚和周建城用自己骨头弄钝了田中宁次的武士刀，否则自己手脚经早被砍断了。
而他们俩最后连尸体都没能完整回国。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王小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贝夏凝直视他的眼睛：“因为直到上周，我们才确认这情况。”
她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们需要一个岛国方面熟悉的面孔，把他们都引出来。”
王小山心中已经拿定主意，淡淡一笑：
“原来把我当鱼饵。”
贝夏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你是最合适的人，你烧了他们的靖国血神庙，又拿了盘古精魄。”
“如果我接受……”王小山缓缓开口，“杏花村那边？”
贝夏凝的语调缓和下来。
“会有人去保护你的女眷她们。”
“小山，我知道你想回去过安稳日子。但黎坚他们……”
“我接。”王小山打断她，声音坚定。
他站起身，军姿笔挺，“请组织安排具体任务。”
贝夏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职业化的冷静。
她打开抽屉，取出一份加密U盘。
“这里有人民医院的全部资料，三天内记熟。下周一正式上任。”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王书记，不是王少尉。”
王小山接过U盘，金属外壳冰凉刺骨。
他自言自语：
“有些路，走上去就回不了头。”
走出分部大楼时，南安的夜空飘起细雨。
王小山站在雨中，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脸庞。
抓出内奸，祭奠战友。
复仇的机会终于来了，但王小山清楚，这不仅仅是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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