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得能打篮球的私人飞机客舱里，弥漫着一股“暴风雨前最后宁静”的诡异气氛。柔软的真皮沙发坐着都感觉有点扎屁股。
嫣然不愧是商业女王，办事效率高得吓人。我们前脚刚决定要去西南，她后脚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架最新型号的“云雀”级私人飞机，据说不仅能超音速巡航，还内置了反雷达探测和基础的能量屏障，活脱脱一个空中堡垒。
阿紫和君君留在云顶看家。临走时阿紫往我怀里塞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叽叽喳喳地嘱咐这个防备那个，君君则红着眼眶（激动得），瓮声瓮气地让我一定把“土”带回来。那眼神，跟要找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
清霜坐在我对面，抱着她那把剑，闭目养神。但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来看，估计也没真睡着。自从那声“小夜”脱口而出后，她在我面前就总有点别别扭扭的，刻意维持着那副清冷的样子，可惜泛红的耳朵尖老是出卖她。
雪儿……哦不，现在得叫雪儿了，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旁边靠窗的位置。她还是那身古朴的巫女服，赤着的脚丫子悬在空中，一荡一荡的。白金色的眼眸一直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好像怎么也看不够。我递给她一杯果汁，她接过去，小口抿着，没说话，但周身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淡了不少。
嫣然则坐在稍远一点的办公区，面前展开好几个光屏，手指飞快滑动，还在处理集团的事情。偶尔抬头看我们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我都懂”的了然，看得我有点心虚。
飞机平稳得让人犯困。我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也眯一会儿——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整个机舱瞬间被红光笼罩！
“怎么回事？！”我猛地坐直，睡意全无。
几乎是同时，机身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巨物狠狠撞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差点飞出去！
“我们被攻击了！”飞行员紧张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不明能量冲击！来自正前方！屏障能量下降百分之三十！”
艹！就知道这趟路没那么顺！
“能规避吗？”嫣然已经放下了工作，快步走到驾驶舱门口，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对方速度太快！而且……不止一个目标！”飞行员的声音带着绝望。
我冲到舷窗边，烛龙之眼瞬间开启，穿透厚厚的特种玻璃和云层，望向远方。
三个黑点正在视野里急速放大！那不是导弹，而是……三只通体漆黑、形态扭曲、仿佛由阴影和金属碎片强行拼接而成的怪鸟！它们眼中闪烁着不祥的红光，翅膀扇动间，洒下点点腐蚀性的黑暗能量，不断撞击着飞机的能量屏障！
“是‘蚀骨乌’！千眸教驯养的飞行妖兽！”清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边，长剑出鞘半寸，寒气四溢。
“妈的，阴魂不散！”我骂了一句，脑子飞速转动。在这万米高空，我的很多手段都施展不开，总不能一拳把飞机打个窟窿跳出去跟它们肉搏吧？
“屏障撑不了多久了！”飞行员吼道。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看着窗外的雪儿，忽然转回头，白金色的眼眸锁定那三只怪鸟，空灵的声音响起：
“言灵·缚。”
没有华丽的光效，但那三只正疯狂冲击屏障的蚀骨乌，动作猛地一滞，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降！
“干得漂亮雪儿！”我眼睛一亮。
“趁现在！改变航道，甩开它们！”嫣然立刻对飞行员下令。
飞行员猛拉操纵杆，飞机一个剧烈的侧翻机动，试图从被减速的怪鸟包围中钻出去。
然而，那三只蚀骨乌显然被激怒了，它们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身上的黑暗能量剧烈波动，竟然强行挣开了雪儿的言灵束缚！其中一只更是张开扭曲的鸟喙，一道凝练的黑色射线如同毒蛇般射向飞机的引擎！
“不好！”清霜眼神一凛，想出手却已来不及！
眼看那黑色射线就要击中——
“哼！”
我冷哼一声，不能再藏拙了！寂灭龙瞳不能乱用，但别的招数还是可以的！
我并指如剑，暗金色的烛龙气血在指尖高度压缩，化作一道凝练无比、带着煌煌龙威的气劲，隔空点向那道黑色射线！
“嘭！”
气劲与射线在半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双双湮灭。强烈的能量乱流让飞机又是一阵剧烈颠簸。
“清霜！掩护我！雪儿，继续干扰它们！”我低吼一声，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知道！小……你小心！”清霜这次终于把那个称呼叫顺口了，虽然声音还是有点硬。她手腕一抖，数道冰蓝色的剑气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射向另外两只试图靠近的蚀骨乌，将它们暂时逼退。
雪儿则再次抬起手，白金色的言灵之光如同无形的锁链，缠绕上那三只怪鸟，虽然无法完全禁锢，但也极大地限制了它们的动作和能量凝聚。
我抓住这个机会，烛龙之眼死死锁定那只刚才发射射线的蚀骨乌的核心——一块镶嵌在它胸口、不断跳动着的暗红色晶体！
就是那里！
我将气血凝聚于右拳，隔着舷窗，对着那个方向，猛地一拳隔空轰出！
“烛龙崩拳·隔山打牛！”
一道凝练的暗金色拳印穿透了飞机屏障和层层空间，如同瞬移般，精准无比地轰在了那块暗红色晶体上！
“咔嚓！”
晶体应声而碎！
那只蚀骨乌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瞬间僵直，然后从空中直挺挺地坠落下去！
剩下两只蚀骨乌见势不妙，发出一阵不甘的嘶鸣，振动翅膀，化作两道黑烟，迅速消失在天际。
机舱内的警报声停了下来，红光也熄灭了。只剩下飞机引擎平稳的轰鸣，以及我们几个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威胁解除。”飞行员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松了口气，感觉后背有点湿。刚才那一下隔空发力，对控制力的要求极高，消耗不小。
“没事吧？”嫣然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眼神里有关切。
“没事。”我接过水灌了一口，看向清霜和雪儿，“你们呢？”
清霜摇了摇头，收剑入鞘，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雪儿也轻轻摇头，表示无碍。
“能追踪到它们的老巢吗？”我问嫣然。
她走回光屏前操作了几下，摇了摇头：“信号消失了，很干净。不过，攻击我们的方向，大致在西南偏西。”
西南偏西……和我们目的地的大方向基本一致。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重新变得平静的云海，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
这还没落地呢，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看来这西南之地，果然是龙潭虎穴，等着我们的，恐怕不只是秘境里的危险。
行吧，既然都找上门了。
那这土之钥，老子更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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