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人鱼一路向下，直到将她带到一处小世界才停下。
他的鱼尾弯卷，捞过装着喻眠的泡泡，尖锐的爪子自上而下划开了泡泡。
“谢谢，我刚还说这泡泡是怎么回事呢。”
喻眠习惯性道谢，从泡泡里被解救出来，正打算回去，手腕就被一个冰凉的手掌攥住。
“你为什么不回来。”
面前的人鱼开口了，却句句都是在控诉喻眠。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灯爷爷也死了，这里的小鱼小虾也不见了，就连你也不回来了。”
他说话间，鱼鳍都支棱起来。
喻眠满脸疑惑，一点也认不出这条人鱼是谁。
可从他的话里，他是认识喻眠的。
“你给我的东西，它们也都坏掉了，我一点也没敢动，我怕你回来会不高兴。”
顺着人鱼指着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珊瑚丛里堆满了腐烂的肉和蔬果。
喻眠只一眼就认出了那些蔬果，正是来自她的小菜园。
“你……”
他们真的认识。
可为什么喻眠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到喻眠一脸疑惑，甚至没有丝毫的惋惜，波卡斯手中用力，将喻眠拉进怀里。
“是因为那些兽人吗？你和他们结契了吗？”
他捏着喻眠的下巴，两人被迫对视。
“我们认识吗？”喻眠试图挣扎，可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眠眠，你说过会来找我的。”
波卡斯眼底染上背上，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化成一颗颗珍珠掉进水里。
“我一直在等你……”
他的悲伤不是假的，可为什么喻眠就是想不起来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喻眠低眸，眼神扫到他身上的鳞片。
忽的，想起了当初在风月城水下时，那个鱼鳞。
难道……
“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我只是记不起……”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家人和伴侣，记不起来我这样一个鱼人是应该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面前的人鱼银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浑身的皮肤白里透红，看上去十分可口。
“所以，只要你和我也成为家人，你就会彻底记住我了。”
他眼神陡然冷冽，大手死死的钳制住喻眠的下颚。
“眠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波卡斯鱼尾翻转着，带着喻眠潜入水下。
这一次，鱼鳞的作用消失了，一进入水下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感涌了上来。
喻眠被呛的喝了好几口水，手脚并用在水里扑腾着。
可面前的人鱼像是一点也没看到，他两米多长的鱼尾如同丝绸一般，将喻眠彻底的笼罩在里面。
喻眠想要召唤自己的鱼叉，却发现这里连系统都打不开。
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肺部火辣辣的疼，四周的水压一直在挤压着喻眠的身体，痛苦难耐。
波卡斯伸出尖锐的爪子，划开了喻眠身上的衣服，鱼尾缠上喻眠的腰。
在喻眠即将溺死的瞬间，一个冰凉的唇贴了过来。
顿时，空气也涌进鼻腔，肺部的火烧感才被压下不少。
波卡斯捧着她的脸，吻的虔诚。
“记住我。”
他的鱼尾更加用力，近乎是要将喻眠给绞碎。
浑身无一处不传来疼痛，喻眠从窒息感内回过神，一把拽住面前人的头发，直接给他来了个头槌。
波卡斯吃痛，微微松开了些。
“你们这群兽人，真是只会遵循最原始的本能！”
喻眠脸上明显的厌恶狠狠的刺痛了波卡斯，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眠眠……”他喃喃着，伸出手要去拥抱喻眠。
却被喻眠一巴掌推开。
“离我远些！”
两人彻底分开，窒息感再次袭来，整个小世界的水都开始不安分的涌动着。
在这个范围内，喻眠什么都做不到。
“你还是要出去找他们吗？”
波卡斯眼神冷冽下来，浑身的水波都开始结出冰碴。
“我也是你的朋友。”
他游动着身体逼近喻眠，压迫感使得周围的水浪都开始翻涌。
喻眠捂着自己的口鼻，靠在鱼尾结界处。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自己的身体表示抗议。
在波卡斯靠近，喻眠用尽力气把他踹了出去。
下一瞬却被人拽着脚踝拉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灯爷爷说过，只要两人结下契约，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
波卡斯咬破自己的指尖，血液凝聚出来，瞬间飞进喻眠的眉心。
哪怕喻眠快速的捂住自己的眉心都没有用，那滴鲜血还是渗透进去。
下一瞬，喻眠感觉自己身体里多出了什么，脚踝上冰冰凉凉的。
“我要你，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耳边，是人鱼带着蛊惑的声音。
鱼尾再次缠上喻眠的腰肢，两人之间距离逐渐拉进。
波卡斯浑身的鳞片都在叫嚣着，亢奋着，他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咬住了喻眠的肩膀。
鲜血顿时在水中荡漾开来。
喻眠眼前模糊，身上似乎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那是一条小人鱼怯生生的趴在水面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脑海中的人鱼和眼前的人鱼逐渐重叠，两人的身影汇成一个。
喻眠想起来了，她确实是见过这条人鱼的。
“唔……”
波卡斯抱着她，腹鳍下的一块鳞片消失不见，鱼尾疯狂的颤抖着，渴望着一切。
两人的交织处，似乎有温润的液体溢出。
喻眠的双腿在水中乱扑腾着，脚踝处猛然闪过一道红光。
顿时，缠绕在喻眠身上的波卡斯被击飞出去。
就连包裹着他们的鱼尾也被击溃，在水中破散开来。
两人分开之际，喻眠也重新得以呼吸，快速的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跑，可就要被这条鱼上了。
波卡斯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口，不可置信的抬眸。
“眠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讨厌到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他浑身的鳞片近乎都立起来，周围的水浪一层大过一层。
眼前的雌性越游越远，眼看就要离开他。
波卡斯再也控制不住，快速游到喻眠身边，将她再次困死在身边。
这次，波卡斯没有靠近她，而是用气泡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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