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开动。很快，店里就响起了高原汉子们粗犷的咀嚼声和含糊的赞叹。韩正明看着这一幕，暗暗点头。
这平胖子虽然奸猾，但这腰子安抚人心、拉近距离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就在店里气氛热烈时，404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陈浪的元帅府。“老板，海军深海侦测分队有发现。”
全息投影亮起，画面是东海海沟深处，小霜冰封舰队的地方。
虽然大部分冰晶已经融化或被洋流带走，但探测器在淤泥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金属碎片。
这些碎片扭曲变形，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沉积物，但材质分析显示，其合金成分极其特殊，强度远超已知的深海议会造物。
更关键的是，碎片上残留着极其微弱、但异常纯粹和古老的阴冷气息，与“海神之泪”或议会舰船的污秽感截然不同。
“不是议会的东西？”陈浪盯着碎片。
“不像。”404分析道，“碎片材质和能量残留，与议会已知的任何技术风格都不符。反而…与之前‘深潜之眼’探测到的、议会试图寻找的‘远古遗蜕’的能量谱，有微弱的相似性。
推测可能是小霜尊者冰封舰队时，力量过于强大，无意中震动了海床，将深埋在更下层的某些古老存在的东西翻了出来。”
陈浪眼神微凝。
深海议会要找的“远古遗蜕”碎片？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议会像疯狗一样寻找的东西，必然有其恐怖之处。
“把碎片打捞上来，严密封存，交给…嗯，交给吴老头研究。告诉他，这东西很危险，也很值钱，让他小心点，别又弄炸了。研究经费从他粘液赌具的分红里扣。”陈浪觉得这烫手山芋扔给疯狂科学家最合适。
“是。”404领命，又补充道，“另外，关于深海议会失联，周云主管动用了一些隐秘渠道。反馈信息很模糊，但综合起来看，议会内部似乎因为克拉肯元老和主力舰队的覆灭，产生了巨大的分裂和混乱。
主战派和主和派吵翻了天，短时间内恐怕无力组织有效的行动了。”
“吵吧，吵得越凶越好。最好再派几个主战派元老过来给小霜当冰沙。”陈浪摆摆手，暂时把深海的烦恼抛开。他看着投影里平胖子店中其乐融融的高原汉子，琢磨着是不是该给平胖子颁个“帝都和谐贡献奖”。
“幽冥轮盘”地下深处的秘密工作间里，吴院长戴着特制的符文放大镜，小心翼翼地操作着精密仪器。工作台上，放着几片来自东海海沟的奇异金属碎片，以及几瓶他提炼的“粘液冰晶再溶解液”。
吕乐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吴老，怎么样？这‘古海碎片’加上您的‘神仙鼻涕水’，能不能搞出点新花样？比如…让轮盘指针粘在想要的格子上多停0.1秒？”
吴院长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什么鼻涕水！这是蕴含空间粘性法则的稀释活性剂！还有，这些碎片…了不得。”他指着碎片上那些肉眼难辨的天然纹路，“这些纹路本身就像天然的微型符文阵列，能自发汇聚和束缚深海阴气。如果能解析复制…”
“停停停！”吕乐赶紧打断，“我就问，能不能用在轮盘或者骰子上？效果强不强？隐不隐蔽？”
吴院长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科学家特有的光芒：“单纯用在赌具上？太浪费了！不过…用我的稀释液作为‘能量粘合剂’，配合这些碎片粉末作为‘吸附核心’，刻印在特制的载体上…理论上可以制作出一种‘微力场干扰贴片’。贴在赌具内部，能产生极其微弱但持久的空间粘滞场，对高速随机运动的物体产生可预测的偏向影响…”
吕乐听得两眼放光：“能预测？能控制？”
“不能完全控制。”吴院长泼了盆冷水，“但可以显着提高特定结果出现的‘概率权重’。比如，让‘大’出现的概率从50%提高到55%，或者让某个号码区域更容易被珠子停留。效果强弱取决于贴片数量和载体质量。”他顿了顿，“而且，这种干扰极其微弱，能量波动几乎与背景环境融为一体，除非是地级巅峰以上的存在刻意扫描，否则很难被发现。”
“55%？够了！太够了！”吕乐兴奋地拍桌子，“要的就是这个‘权重’！吴老，搞！立刻搞！材料管够！第一批先做一百个…不，五百个贴片！我要给所有VIp厅的轮盘和骰盅都装上‘幸运加持’！”他已经想象到赌场流水节节攀升的美妙画面了。
吴院长看着陷入奸商狂热的吕乐，无奈地摇摇头。不过想到研究经费有着落了，还能顺便研究这些奇异的古海碎片，他也就默认了这笔“技术转化”交易。
元帅府里，陈浪正看着一份由郑芊花提交的报告。
报告是关于帝都及周边安全区“幽冥防御网络”的阶段性成果。
得益于芊花的幽冥藤蔓和往生钱之力，结合帝都重建的符文基盘，一个覆盖主要区域、能有效过滤怨念侵蚀和低阶精神污染的防御体系已初步成型。
虽然还挡不住天级的精神冲击，但对于维护普通民众的精神稳定效果显着。
“做得不错。”陈浪点点头，“重点区域，比如政务厅、传承院、关键工坊，防御等级可以再提升一级。所需资源，找周云批。”他深知稳定的民心是根基。
“是，老板。”郑芊花的身影从藤蔓中浮现，微微躬身。她刚汇报完，似乎感应到什么，眉头微蹙，看向帝都某个方向。
“怎么了？”陈浪问。
“没什么。”郑芊花摇摇头，“刚才好像感觉到一丝很微弱、很奇特的怨念波动，带着点…海腥味和铁锈味？一闪就没了，可能是错觉。”帝都人口众多，偶尔飘过一丝奇怪怨念也正常。
陈浪没太在意：“让‘秩序之眼’的巡逻队多留意下就行。”他更关心另一件事，“阿鬼呢？磐石堡那边清理得怎么样了？”
“阿鬼阁下刚传回消息。”404接口道，“磐石堡残余势力已彻底分化，几个刺头被‘物理说服’后，剩下的部落接受了政务厅的安置方案，开始向指定安全区迁移。高原钉子，已拔除。”
“很好。”陈浪满意地靠在椅背上。
外部威胁暂时平息，内部整合顺利，塞壬在打工还债，吴老头和吕乐在搞“科研创收”，平胖子在搞“腰子外交”，小霜…暂时被一小勺冰沙安抚了。难得的平静。
然而，在帝都下水道系统某个极其偏僻、废弃多年的巨大蓄水池深处。一个由扭曲管道和锈蚀金属板构成的“巢穴”里，几块沾染着墨绿色污渍、微微搏动着的生物组织碎片，正浸泡在浑浊的污水里。
碎片周围，散落着一些焦黑的、带着冰晶划痕的金属块——那是被小霜冰封舰队时，从“深渊主宰”克拉肯身上崩飞出来的、未被完全湮灭的残骸。
一丝微弱的、混合着深海怨念、金属腐朽气息和古老阴冷的精神波动，正艰难地从最大的那块生物碎片中渗出，如同风中残烛。
“龙…国…陈…浪…小…霜…”
“躯…壳…毁…灭…意…识…残…存…”
“源…初…之…血…呼…唤…”
“新…的…身…体…必…须…”
断断续续的意念碎片在污水中回荡，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种诡异的渴望。
克拉肯元老的一部分意识，竟然在舰队毁灭的瞬间，依托着最核心的生物组织和未被完全冻结的怨念，侥幸逃逸，并在这污秽之地苟延残喘下来。
他需要一具新的、足够强大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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