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边境前线。
一支运输车队驶入炮兵阵地。
车上装载的，正是那一万发钨心脱壳穿甲弹。
前线指挥员看到车队，从临时掩体里冲了出来。
他看着那些漆着红色编号的弹药箱，这个在枪林弹雨里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汉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来了！终于来了！”
他冲到第一辆卡车前，双手颤抖地抚摸着木箱。
“同志们！咱们的大杀器来了！”
“这次，要让北极熊知道咱们的厉害！”
战士们从战壕里涌了出来。
一名年轻的战士，甚至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弹体，
“报告！”
就在这时，观察哨嘶哑的声音在电台中炸响。
“北极熊装甲部队再次发起进攻！距离我方阵地还有十公里！”
前线指挥员一把抢过望远镜，看向远方的地平线。
烟尘滚滚。
他放下望远镜，抓起步话机。
“所有反坦克炮就位！”
“记住李总工的话！
瞄准t-62的炮塔和车体连接处！
那里是它们的薄弱点！
给老子狠狠地打！”
“是！”
阵地上，十五门早已伪装好的85毫米反坦克炮，迅速撤下伪装网，露出炮口。
炮手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快速打开炮闩，将第一发新型穿甲弹装填入膛。
“咔哒！”
清脆的上膛声，在阵地上连成一片。
所有人的眼睛，盯着瞄准镜。
地平线上，黑点逐渐变大。
七十多辆t-62坦克，排成进攻队形，碾压而来。
它们根本没把这片阵地放在眼里。
在它们看来，龙国的那些老旧反坦克炮，连给它们刮痧都不配。
“两千米……”
“一千五百米……”
“一千米……”
坦克的轰鸣声，已经清晰可辨，大地都在颤抖。
前线指挥员咬着牙，他在等。
等一个最佳的开火距离。
“八百米！”
测距员的声音落下。
“开火！”
下一秒。
十五门反坦克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山谷！
十五发钨心脱壳穿甲弹，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呼啸而出！
……
西山指挥部。
李林和苏晚晴，就守在一部电台前。
巨大的调度图已经失去了意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部能连接前线的红色电话机上。
李林刚刚醒来不久，身体还很虚弱，但他坚持要等在这里。
等待一个结果。
等待他用七十二小时不眠不休换来的那个结果。
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理论数据再完美，生产流程再精准，都比不上战场上的实际检验。
如果失败了……
李林不敢想下去。
旁边的苏晚晴，同样紧张。
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目光一刻也不离开那部沉默的电话。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枚弹芯的数据意味着什么。
但也正因为清楚，她才更明白，从理论到现实，中间隔着多少不确定性。
万一，前线的火炮磨损度超过预期呢？
万一，战士们没有掌握好射击要领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前线阵地。
炮弹飞行的过程，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0.5秒后。
一辆冲在最前面的t-62坦克，它的炮塔正面，猛地爆出一团火花。
“砰！”
那枚细长的钨心弹芯，瞬间就钻进了t-62那厚重的复合装甲。
巨大的动能，在坦克内部被完全释放。
下一秒。
轰隆——！
坦克内部的弹药，被引爆！
橘红色的火焰，从坦克所有的缝隙中喷涌而出。
坦克殉爆，重达数吨的炮塔，直接掀飞到十几米的高空，翻滚着砸落在地！
这只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
第二发！
第三发！
……
短短十秒钟。
阵地前方，火花四溅，爆炸声此起彼伏！
北极熊不可一世的t-62坦克，变成了熊熊燃烧的钢铁火炬！
有的炮塔飞上了天。
有的整个车体被炸成两截。
有的则是在原地不断打转，浓烟滚滚。
北极熊的坦克兵们，彻底被打懵了！
他们的电台里，
“他们打穿了我们！上帝！他们打穿了我们的装甲！”
“撤退！快撤退！”
“我的驾驶员死了！啊——！”
他们从未想过，也无法理解。
那个落后国家的老旧反坦克炮，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撤退！全线撤退！”
北极熊的指挥官，在电台中嘶吼。
剩余的坦克，像是见了鬼一样，疯狂掉头，
但，晚了。
龙国的炮手们，已经打疯了。
“再装填！”
“快！”
正在逃跑的t--62，被精准命中，履带被当场打断，瘫痪在了战场上，变成了动弹不得的活靶子。
当硝烟缓缓散去。
整个战场，一片狼藉。
阵地前方八百米到一千米的开阔地上，静静地躺着几十辆t-62的残骸。
有些还在燃烧，冒着黑烟。
有些则是直接趴窝。
而龙国阵地，无一伤亡。
“赢了！我们赢了！”
“哈哈！打穿了！老子的炮也能干穿t-62的乌龟壳了！”
战士们扔掉手里的东西，互相拥抱着，
前线指挥员扔掉步话机，踉踉跄跄地跑到一部有线电话前。
他快速着摇动摇柄，接通了西山指挥部。
……
“叮铃铃——！”
指挥部里，刺耳的电话铃声猛然响起。
李林一把抓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老前线指挥员激动的声音。
“总部！总部！前线报告！”
“钨心穿甲弹，首战告捷！”
“击毁北极熊t-62坦克，三十四辆！”
“我军……我军无一伤亡！炮弹无一发哑火！”
说到最后，老赵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哭腔。
“李总工！李总工您在吗？”
“您的武器……您的武器救了我们全阵地几百号兄弟的命啊！”
李林握着电话，听着那头的哭喊和欢呼。
他身体，彻底松弛了下来。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苏晚晴就站在他身边，她看着李林瞬间变得通红的眼眶，她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李林缓缓放下电话。
他转过身，在一片激动的祝贺声中，却异常冷静地走向了苏晚晴。
“晚晴。”
“我们的炮弹，还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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