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鹰，51区地下指挥中心。
中情局局长威廉·科尔比将一份印着“GhoSt”的报告摔在桌上。
他双眼赤红，死死盯着对面的克格勃主席尤里·安德罗波夫。
“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
我们集合了两国最顶尖的专家，分析了十三颗卫星传回的所有碎片数据！”
科尔比的声音嘶哑，
“结论是什么？
结论是‘未知动能武器撞击’！
这算什么狗屁结论！”
安德罗波夫的脸色同样难看。
“曙光女神”的残骸分析报告，每一页都在嘲讽他们的无知。
那架集合了两个超级大国顶尖科技的侦察机，不是被导弹击落，也不是被激光烧毁。
它是在万米高空，被某种东西，野蛮地“碾碎”了。
一名四星将军艰难地开口。
“我们推断，龙国可能在预定航线上，用火箭抛洒了大量高速撞击体，形成了一片密集的金属雷区。”
“雷区？”
科尔比低吼，
“什么样的雷区，能让五马赫的飞机连一个规避动作都做不出来？”
将军无法回答。
那种瞬间的、覆盖广域的、无法探测的攻击方式，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从空中渗透昆仑基地的道路，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彻底堵死了。
安德罗波夫缓缓开口。
“威廉，幻想结束了。我们必须承认，在三万米的高空，我们输了。”
他站起来，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我们必须立刻启动‘阿格斯之眼’的b方案。
动用一切资源，将我们最新一代的‘锁眼-11’数字成像卫星，全部送上天！”
他的手指向龙国西部的版图。
“既然从天上飞不过去，那我们就从太空里，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盯着它！
我要看清楚他们每天喝的是什么茶！”
科尔比颓然坐下，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剩下的选择。
一场围绕近地轨道的太空竞赛，因为“曙光女神”的覆灭，被瞬间推向了白热化。
与此同时。
龙国，北方港口，代号“东风”的秘密船坞。
与51区内的绝望气氛截然相反，
一座巨大的厂房内，灯火通明。
龙国船舶工业的奠基人，黄总工，正带着一群头发花白的老专家，站在一个巨大的钢铁部件前。
这是“龙渊”号核潜艇的指挥舱段，通体漆黑，充满了力量感。
在它的旁边，另一截更加巨大的艇身中段，正被天车缓缓吊起，准备进行最后的合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段艇身即将接触的缝隙处。
以及那台造型奇特的“大功率真空电子束焊机”。
一名跟随黄总工几十年的老焊接技师，手里拿着游标卡尺和探伤仪，嘴里不停地念叨。
“hY-130钢，这么厚的板材，热应力控制不住的，肯定会有微裂纹……”
他的话还没说完。
操作台上的李林，平静地按下了启动按钮。
没有电弧的强光，没有刺耳的噪音。
只有焊机上一个高压线圈发出轻微的嗡鸣。
一道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蓝色光束，从焊枪的喷出，精准地落在两段艇身的连接处。
在场的所有人，都通过深色的防护玻璃，看到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坚硬的hY-130特种钢，在蓝色光束的照射下，没有熔化，而是直接“消失”了。
光束所到之处，钢材瞬间气化，又在真空环境中瞬间重新凝结。
一条完美得如同画出来的焊缝，随着光束的移动，缓慢而坚定地延伸。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十分钟后，光束消失。
合龙完成。
那名老技师第一个冲了上去，他戴着手套的手，颤抖地抚摸着那条刚刚形成的焊缝。
焊缝周围的钢板，竟然只是温热。
他不敢相信，立刻拿起超声波探伤仪，对着焊缝开始一寸一寸地扫描。
屏幕上，代表着材料内部结构的光谱线，平滑得如同一条直线。
没有气泡。
没有杂质。
更没有他预想中的微裂纹。
“啪嗒。”
探伤仪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老技师呆呆地看着那条焊缝，浑浊的眼睛里，泪水汹涌而出。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焊了一辈子船！跟裂纹斗了一辈子！今天……今天它没了……”
黄总工走上前，他没有去扶那位老伙计。
他自己也伸出手，用指尖感受着那条焊缝与母材之间天衣无缝的连接。
他猛地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李林，
“李主任！这不是焊接！这是神迹！”
“有了它，我们的潜艇，就是一个完整的、没有弱点的钢铁巨人！”
李林没有回应这份激动。
他走到巨大的艇身旁，从一名工人手里接过一块方形的、表面有着复杂纹路的黑色瓦片。
这是由苏晚晴不惜代价从海外弄来的碲、铋、硒等半导体材料，制成的新一代集成化消声瓦。
它的内部结构，能主动吸收和对抗主动声呐的探测波。
李林的手指抚过瓦片冰冷的表面，脑海中闪过苏晚晴在港城的身影。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瓦片亲手贴在了艇身的预定位置。
接下来的几天，船坞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一体化反应堆被精准地吊装入舱。
全电驱动系统安装就位。
泵喷射流推进器完成了最后的对接。
当最后一块消声瓦铺设完毕，这艘代号“095原型”的潜艇，终于露出了它完整的轮廓。
它静静地卧在船坞中，通体覆盖着哑光的黑色瓦片，仿佛一头来自深渊的巨兽。
它的线条流畅而狰狞，充满了致命的优雅。
黄总工、陈广海总工，以及所有参与项目的专家和工人们，
都站在船坞边，静静地看着这个他们亲手创造出的奇迹。
这是龙国工业皇冠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就在这时，一名机要员快步跑到李林身边，递上一份刚刚收到的绝密电报。
李林展开电报。
电报来自海军司令部。
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
“095原型艇所有子系统联调完毕，已具备出海验证条件。”
李林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头静卧的钢铁巨兽上。
他知道，检验成果的时刻到了。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通过广播传遍了整个船坞。
“我命令，‘龙渊’号，准备注水。”
他顿了顿，说出了让所有人血液沸腾的后半句话。
“首航任务目标：突破第一岛链，前往西太平洋，
为鹰熊的航母编队，送上一份来自龙国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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