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帮你杀了你妈妈和那个叔叔好不好？”
陈晓玲的话让女孩哭声立刻止住，眼睛里有震惊和恐惧。
“不要”
女孩很快就反应过来，摇头拒绝。
陈晓玲放开女孩，刚才动起的杀心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刚刚我是开玩笑的”，陈晓玲表情顿时冷了几分。
“不是舍不得他们去死”，女孩为了跟上陈晓玲的步伐，小跑着跟在陈晓玲身后，“他们会弄脏姐姐的手”。
陈晓玲扭头看了一眼女孩，她实在没想到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
陈晓玲边走边四下看着车库里停着的车辆，只要董志强还没离开小区，那他的那辆车肯定还在车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晓玲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女孩搭话。
“……”
女孩沉默几秒，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马上回答，好像羞于启齿。
当然也可能是对于陈晓玲并不完全信任。
“没事，我只是随口一问”
陈晓玲见女孩不愿开口，也没有继续追问。
“小贱人，我叫小贱人”
女孩声音闷闷的，低头，用手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
陈晓玲彻底震惊了。
怎么会有自己的亲妈给女儿起名叫贱人的，这真会是亲妈干的事？！
这妈简直不配当人！
“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陈晓玲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知道，妈妈和叔叔一直都是这么叫我”
女孩低下头。
自她懂事起，她好像就是叫这三个字的名字，之前很小的时候女孩并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
但女孩五六岁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是好话了。
女孩试着跟妈妈说过可不可以给她换个名字，没想到换来的是一顿拳打脚踢。
还因为这，女孩被生生给饿了两天。
自此之后，女孩再也没有说过改名字。
“你上学时也是这个名字？”
“我从来没有上过学”
“什么？！”
陈晓玲震惊的停下脚步，看着女孩，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女孩看着也有七八岁的的样子，难道都没上过学吗？
这女孩能住这个高档小区，说明家里不可能没钱给女孩上学。
“你几岁了？”
“九岁”
比陈晓玲判断的还大一岁。
“你家住几号楼？”
“四号楼”
女孩吸了吸鼻子，回答。
“那你家一直住在这里，还是后来搬过来的？”
“三年前，妈妈带着我一起来跟叔叔一起生活的。”
“你是怎么知道你搬来三年时间的？”
“因为我在这里看了三次春晚”
女孩很聪明。
“咕噜，咕噜”
女孩连忙捂住肚子，一脸惊慌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晓玲从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撕开包装塞到女孩手里：“吃吧，你只是肚子饿了，没必要道歉。”
“谢谢！谢谢姐姐！”
女孩把饼干塞到嘴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大块压缩饼干硬是被女孩三两口吃完了，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分明是饿了很久。
“喝点水”
“谢谢姐姐”
女孩接过水，喝了几口。
“这些你要是能吃，也吃了吧，吃慢一点，别把胃撑坏了”
陈晓玲把剩下的两包压缩饼干递给女孩。
女孩摇头：“谢谢姐姐，我，我吃饱了”。
话虽这么说，眼睛却是盯着陈晓玲手上的压缩饼干。
“那就留着下次吃”
陈晓玲不由分说的塞到女孩怀里，紧走几步跑到了一辆黑色轿车面前。
这就是董志强的那辆车！
陈晓玲扫视一圈，空旷的停车场里，除了她和女孩，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如果陈晓玲没有猜错，董志强的车停在这里，那就说明他的房子是在这栋楼。
确定楼号，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陈晓玲拉着女孩进了消防楼梯坐下。
“你们小区电梯要刷卡还是可以直接上楼？”
“刷卡”
女孩眼睛看着手里的压缩饼干，不停的咽着口水。
“吃了吧”
“我吃饱了，”
“吃”
女孩看陈晓玲有些生气了，也不再口是心非，她抖着手撕开包装，把饼干往嘴里塞。
陈晓玲则是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眼睛盯着电梯口。
或许是看到了陈晓玲的严肃表情，女孩下意识的放缓了嘴里咀嚼的动作。
“你刚刚说你妈妈把你推进了水池里？为什么？”
女孩眼里下次蓄满眼泪，她使劲咽下口中香甜的饼干，开口：“妈妈说，我死了她和叔叔才会过上好日子”。
“那你恨他们吗？”
陈晓玲的话让女孩陷入了沉默。
恨吗？
可能是恨得吧。
虽然女孩没有上过一天学，但她也不是傻子，相反她比同龄孩子聪明隐忍的多。
在一次无意间听到妈妈和叔叔谈话说，怎么让她的死利益最大化时，女孩就开始恨了。
她亲耳听到妈妈和叔叔在客厅里商量，将她淹死在小区水池里，然后能得到多少赔偿的时候，简直恨到了极点。
但那又怎样，她什么也做不了。
连逃跑都做不到。
搬来小区三年，女孩一共下楼也就两次。
第一次是试图跑出小区。
第二次就是这次了。
平常的日子女孩不是在卫生间，就是在阳台上放空调外机的地方过来的。
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是每次挨完打，女孩都会得到些残羹剩饭。
也就是靠着一天几顿的毒打，和时不时给一口吃的维持着生命体征，女孩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陈晓玲听得拳头都硬了。
简直就是畜生！
“你家住在几楼？”
女孩脸色顿时变了，声音都带了哭腔：“姐姐，不要把我送回家，我会死的！”
“嘘！”
看到陈晓玲让她噤声的动作，女孩立刻闭嘴，眼泪大颗大颗从脸颊滚落。
陈晓玲盯着不断下降的电梯，眼神里满是肃杀。
有人乘电梯下来了。
电梯最终停在了一楼。
看来这不是董志强。
陈晓玲已经摸清了董志强的大概规律，今天是周五，董志强可能会像往常一样来跟小三私会。
但绝不会在这里过夜，因为周五的晚上一般是带着老婆孩子去看望岳父岳母的日子。
陈晓玲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女孩，轻声开口：“如果你帮我办件事，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姐姐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女孩眼睛亮了。
“这个要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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