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那边。
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仅剩两个人。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她主动站到场地的最中央。
对面只是在暗处看着她，死死地看着她。
“早点结束，如果不结束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春说着，看向玻璃穹顶。
上面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父亲的身影。
“我知道，你和我只能活下来一个。”
对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定到她面前。
“我该称呼你什么？是姐姐还是那个我们要争抢的代号‘春’。”
对面坐在地上，把手里紧攥着的刀丢在一边，向春示好。
“你不害怕死亡吗？”
春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把保命的东西丢下，坦然地躺倒在地上。
“还好，死亡总会到来，我也受过这样的日子了，于是来这里送死来了。”
“我没想到能活到最后，还见到了一直以来的春。”
对面直起身子，挪动到了春身前。
“杀了我，结束，时间不多了。”
对面坦然地闭上眼睛。
春纠结地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抬头看见唐未可站在上面，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下。
“不杀了我吗？那就轮到我了。”
对面忽然睁开眼睛，把藏在靴子里的刀拔出来，插进毫无防备的春的腹部。
春不可置信地接受到了这一刀。
痛感蔓延全身，让她颤抖。
“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听信其他人的话啊...”
对方换了一副表情，面带不解。
“你是怎么在这个地方活到现在的，如此温柔。”
她把插在春腹部的刀拔出来，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下一秒枪声响起，她的额头被子弹击中，结束了她的生命。
她的身体瘫软下去，倒进了跪坐在她面前的春怀里。
额头上汩汩流动的血浸透了春肩膀的衣服。
她呆住了，抬头看向杀害她的罪魁祸首。
唐未可把枪放回一边，走到了麦克风面前。
“我帮你一次，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孩呢。”
“好啦，小春，去处理伤口吧，我晚点去看你。”
唐未可的心情特别好，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带走了春。
冬那边也差不多结束了，她站在最后一扇门前，解开了那扇门的谜题。
“这次用时是三小时...”
冬擦了一下汗，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在冬打开大门的时候，其他孩子背后的门被尽数打开。
然后就是起伏不断的尖叫声。
冬把耳朵捂住，快步离开测试地点。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夏。
他的清洁成果需要专门的人来检查。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对方忙前忙后，还把药剂调配错了一回。
夏走过去拉了拉对方的衣角。
对方本来就很紧张，忽然被拉住衣角吓了一跳。
发现是一直在一边看着的夏时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错了。”
夏透过厚重刘海看着他手中的药剂。
“啊...是吗？”
对方这才想起来刚刚确实没注意比例，明明快到夏天了，却还是用着冬天的调配比例。
“快点吧，其实检查也有时间限制，我不想清理你。”
夏坐了回去，把自己缩成一团。
“欸...什么？”
他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赶紧加快速度检查。
“通过。”半个小时之后他写好报告，递了出去。
门被打开，夏走了出去。
他这会真的是累到了，只想早点躺回宿舍床上。
“夏，去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了伤吧。”
唐未可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夏抬起头，看见了唐未可唇边的笑容。
他有些害怕他的父亲笑起来。
每次的笑容都代表着一个或者一群人的死亡。
也代表着夏的新工作出现。
他看着那个大部分被自己刘海挡住的残缺笑容，点了点头。
唐未可把手伸向他的刘海，撩起了它们。
刺眼的光线闪得夏睁不开眼睛。
“真是的...不挡视线吗？”
唐未可自顾自地说着，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三个夹子，帮他把刘海夹好。
夏的眼睛失去遮挡，让他感觉不习惯。
“走吧。”
唐未可牵住他，把他带到了春和秋都在的那个医务室。
秋这会正在床上躺着，不知道干些什么。
春在隔壁床，被厚厚的床帘遮挡着，估计还在睡着。
冬在春的床边，在这之前她去看了一下秋。
“一切顺利，我没事。”
秋看着站在床位，无话可说的冬。
他主动打破沉默，也给了冬离开的台阶。
“我去看看春。”
冬趴在春的病床边上，看着她正在注射的药物。
有医生在夏进来之后就把他带走检查，于是唐未可闲了下来。
“秋。”
唐未可来到他跟前。
“干得不错。”
他没有提起那个朝他竖起中指的孩子。
秋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唐未可看见他把眼睛闭上，默认他需要休息，就离开了这边，撩起床帘，走到了春的床边。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冬的对面。
“父亲。”
冬看见他来，起身问好。
“没事，我来看看她。”
唐未可没有看冬的动作，只是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的春。
“去上面的时间稍微推迟一点吧，我们等春好起来一块去。”
唐未可这么说着，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
“好。”
冬复杂地应了下来。
夏过了一会也走了过来。
这会他已经把之前唐未可夹上去的夹子给扯了下来。
“哥。”
他坐到了秋的床边。
“怎么过来了？”
秋没有情绪地看着趴在边上的夏。
“好累...你什么时候能好？”
他的声音全是倦怠。
“不知道，你先回去不行吗？”
“还等我？”
夏没有了回应，大概是这会就睡着了。
秋看着他安静又显着些许愚蠢的睡颜，忽然很想伸手出去把他推下床。
于是他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夏脑袋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把手收了回来。
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刚刚为什么会想要做出那样行为。
“是上次那个人吗？”
秋想起来上回与他共处一室最后被他杀害的孩子。
父亲给的档案明确说明他有对室友动手的习惯，留下他只是为了给秋当材料模仿覆盖上一个人。
“我是谁？”
秋把双手放下，突然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思考并没有持续很久，没有结果的事情自然是越是思考越是一团乱麻。
秋闭上眼睛，不再想着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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