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秦枫的生活恢复了惯有的平静，时不时去看李婉儿和周倩倩，
她们的肚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开始鼓起来了，
而那辆停在车库里的科尼赛克，除了让他出门时多了一个选择，似乎并未带来更多波澜。
安吉丽娜的跟踪依旧在继续。
那辆黑色的库里南，像一个沉默的影子，在他晨跑时，
在他去公司的路上，总会出现在后视镜里，保持着一个礼貌而疏远又无法忽视的距离。
秦枫对此不置可否。
这天下午，秦枫回到别墅，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一封来自瑞士某知名律师事务所的邮件，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他点开邮件。
附件是两份文件，一份是产权转让协议，另一份是资产交割清单。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位于法国卢瓦尔河谷，一座占地超过五十公顷，
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堡，其所有权已经无偿转让至他的名下。
交割清单上则列明了另一处资产：
一套位于江城市中心顶级地段“云顶天阙”的顶层复式豪宅，
面积超过一千平米，附带私人停机坪与空中泳池。
钥匙与门禁卡，已经通过专人送达别墅的信报箱。
邮件末尾，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只有一行简洁的附注：
“希望你喜欢。——A. R.”
秦枫的手指在鼠标上停顿了片刻。
他知道安吉丽娜·罗斯柴尔德有钱，但这种挥金如土的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座欧洲古堡，一套市中心顶级豪宅，加起来的价值，已经不是一个可以用千万来衡量的数字。
【叮。】
【检测到宿主获赠总价值约10亿龙国币的贵重资产，根据当前汇率与系统评定，软饭积分+。】
【检测到安吉丽娜·罗斯柴尔德对宿主好感度大幅提升。】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清晰地响起。
十万积分。
秦枫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的产权文件，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安吉丽娜这种方式，反而让他觉得……省心。
没有纠缠，没有索取，只是纯粹地，近乎供奉般地将财富堆砌到他面前。
这种感觉，很纯粹。
他关掉邮件，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拿起车钥匙，没有选择那辆过于张扬的科尼赛克，而是开着一辆普通的奔驰，驶出了别墅区。
半小时后，秦枫走进了一家他常去的咖啡馆。
咖啡馆藏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客人不多，空气中飘着浓郁的咖啡豆烘焙香气。
他推开门，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安吉丽娜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背对着门口。
她今天没有戴墨镜，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她面前放着一杯没有动过的拿铁，手里捧着一本书，但她的视线，却透过书页的上沿，落在窗外。
秦枫一走进来，她的身体就有了微小的变化，坐姿更挺直了一些。
她知道他来了。
秦枫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吧台。
“一杯美式，谢谢。”
“好的，秦先生。”咖啡师是个年轻女孩，看到他，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还是老样子吗？”
“嗯。”
秦枫拿着咖啡，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距离安吉丽娜隔着三张桌子。
他打开随身带来的平板，开始浏览一些商业报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准备给邻桌的客人上餐。或许是有些紧张，她的脚下绊了一下，整个身体失去平衡。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托盘上的冰水，大部分泼洒在了地板上，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溅到了秦枫的裤腿上。
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服务生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放下托盘，拿出纸巾就要去帮秦枫擦拭。
“没事。”
秦枫抬手阻止了她，语气很平静。他抽出一张纸巾，自己随意地擦了擦。
“不用紧张，一点水而已。”
服务生看着他温和的态度，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满脸歉意，不停地鞠躬道歉。
“滚开。”
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从角落里传来。
整个咖啡馆的空气，都因为这两个字而凝滞了。
安吉丽娜站了起来。
她缓步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下都敲在人的心上。
她走到服务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让你滚开，你没听见吗？”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服务生被她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客人也都看了过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那是……好莱坞的那个明星安吉丽娜？”
“天啊，她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但是好吓人。”
“那个服务生也太倒霉了……”
安吉丽娜完全无视周围的目光，她的眼里只有这个“弄脏”了秦枫的，碍事的女人。
“你知道你把他衣服弄脏了吗？”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刻在骨子里的傲慢，
“还是说，你觉得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足够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习惯的说话方式。
在她的世界里，冒犯了上位者，就应该付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规则。
她正在努力地为秦枫改变，学着顺从，学着卑微。
但当她看到别人“伤害”到秦枫时，那种根深蒂固的，
属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本能，还是压过了她刻意的伪装。
秦枫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放下平板，抬起头。
“安吉丽娜。”
他的声音很淡。
安吉丽娜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身体一颤，立刻转过身，
脸上那种冰冷的傲慢瞬间融化，换上了一种近乎讨好的，小心翼翼的表情。
“秦，我是在帮你……”
“我需要你帮吗？”秦枫打断她。
“我……”安吉丽娜语塞。
秦枫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那个快要哭出来的服务生身上。
然后，他重新看向安吉丽娜，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三分。
“向她道歉。”
“什么？”
安吉丽娜的表情凝固了。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让她，安吉丽娜·罗斯柴尔德，去向一个卑微的服务生道歉？
“你说……让我跟她道歉？”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荒谬和抗拒，
“为什么？是她做错了事！她弄湿了你的裤子！”
“我让你道歉。”
秦枫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和那天在街上，他看着她时一模一样。
她是为了他，才站出来的。
她是在维护他的尊严。
为什么，他要用这种方式对她？
“我没错。”她咬着嘴唇，倔强地吐出这三个字。这是她最后的，也是最脆弱的防线。
“很好。”
秦枫没有再跟她争辩。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平板，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安吉丽娜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一下子就慌了。
她搞砸了。
她这么多天的努力，这么多天的隐忍和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泡影。
她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让他习惯自己存在的脆弱平衡，被她自己亲手打碎了。
“等等！”
她脱口而出。
秦枫的脚步没有停下。
眼看他就要推开咖啡馆的大门，安吉丽娜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和骄傲。
她猛地转身，对着那个已经完全呆住的服务生，用一种近乎吼出来的，带着颤音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
说完，她立刻转回头，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秦枫的背影。
秦枫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在了门口。
整个咖啡馆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门口的男人，和站在原地的，那个光芒万丈却一脸惶恐的女人。
几秒钟后，秦枫拉开门，走了出去。
风铃发出一串凌乱的声响，像是在嘲笑着这场滑稽的闹剧。
安吉丽娜站在原地，身体冰冷。
她知道，秦枫很不高兴。
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那该死的，藏在骨子里的任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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