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之雨惊骇的眼神当中。
夏之善跟在后面走了进来，手里倒是空空如也，没拿枕头。
身上穿着一款很老式的真丝睡衣，蕾花边，脸上保持着微笑，就像是……准备上床睡觉的妻子。
“……”
“……”
“……”
三个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顾清凡很想说一句童言无忌，但是夏友善现在处于开心的状态，顾清凡不忍心拒绝。
夏之雨也无法，她可以让大姐离开。
但是这话同样说不出口。
夏之善……夏之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还是不想。
但是她站在这里了。
就已经意味着很多事情。
夏友善看妈妈站着不动，继续催促，手拍着一边的床：“妈妈快点过来！”
床是足够大的。
夏之善躺到了顾清凡的身侧，然后夏友善看了看，发觉不对。
于是又挤进了顾清凡和夏之善的中间。
一张小小的床上，四个人。
夏之善，女儿，顾清凡，以及想把自己脑袋抠出来的夏之雨。
这叫什么事儿啊！！！
夏之雨恨不得自己就在京城，没回家。
这个家已经没有温暖了……
夏之善还是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似乎毫不在意，身上散发的母性光辉让夏之雨一时间都不敢直视。
“睡觉吧。”
顾清凡一锤定音。
他的手臂被女儿和夏之雨分别占据。
别说夏之雨了，就是顾清凡也顶不住这个场面啊，赶紧睡觉。
就当无事发生……
第二天一大早，夏之雨就离开了，她回来庄园不是要接受这种羞耻。
比孙雪还过分！
孙雪最多也就只敢偷偷背着她，拉拉顾清凡的小手，然后耳鬓厮磨一下。
但是大姐直接就带着女儿偷家了！！！
领证！必须领证！
要不然再拖下去，她得叫姐夫！
顾清凡带着礼物，准备一个个送过去，还有沈雅荷以及余韵锦和冯玲玲的。
敲门。
周雨彤打开，然后敏锐的发现顾清凡似乎还是没睡好。
昨天不是已经回庄园了吗？
他身上有三种长度的女性头发……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清凡有女儿的事情，周雨彤知道。
那个颜色清亮中等长度的应该是他女儿的。
但是……另外两个……
这就是没睡好的原因？
侦探·周雨彤暂时无法得知答案。
顾清凡提着礼物走了进来。
现在的时间是九点二十八分。
“给你准备的礼物，拆开看看。”
周雨彤点头。
“好。”
坐在她的专属位置上，用美工刀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幅拼图。
“一千块的拼图，选了一个风景图案，希望你会喜欢。”
拼图在哪里都能买，顾清凡之所以选择这个，因为这个平台是旅游纪念品。
定制款，图案是故宫四季，拼完之后大约是四十乘以九十公分的尺寸，有专门的亚克力包装固定，可以挂起来。
周雨彤打开，倒在桌子上，摊开。
“一千零两块……拼图多了两块。”
“多了两块？”
顾清凡愣了愣，他不会怀疑周雨彤的能力。
就是一盒牙签掉在地上，周雨彤都能一眼看出究竟有多少根。
“可能是在装的时候装多了吧。”
对周雨彤这样的强迫症患者来说，一千块就是一千块，多出来两块拼图是什么意思？
她又用手拨弄了两下，极快的速度找出两枚重复的拼图。
塞进顾清凡的手里。
“这两块是重复的，你带走，我不要。”
“好吧。”
顾清凡知道周雨彤的情况。
“今天还是下雨，你有什么计划？”
“……”
周雨彤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顾清凡不理解：“没有计划？”
这对周雨彤来说似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不，原本的计划是等你过来，你没有告诉我准确时间。”
“哦！抱歉，怪我，我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过来，所以……”
“不用抱歉……”
周雨彤对于等待并不讨厌。
她不喜欢的只是计划被扰乱，但是今天她的计划就是等待顾清凡过来。
等到了，并且顾清凡还给她带来了新的选择，拼图。
对周雨彤来说，拼图十分无聊，大概约等于不停地计算一加一。
可这幅拼图是顾清凡送的。
于是她不介意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将每一个图案都安放在对应的位置……已经看过图片和记住每一个小块位置，半个小时单纯是拼凑的时间，不需要寻找。
顾清凡记得周雨彤喜欢下雨天。
看向窗台。
三盆多肉被她收进了屋子里。
有时候顾清凡也担心周雨彤一个人会不会无聊，会不会有问题。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好。
周雨彤开始拼凑。
顾清凡起身：“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
下次，依然没有准确的时间。
对周雨彤来说，每一次顾清凡的出现都是惊喜，所以她不会无聊。
……
顾清凡拿着礼物，打开冯玲玲的房门。
有些惊讶。
“怎么今天穿着旗袍？”
“你说要来的，我当然要好好准备……”
冯玲玲今天的打扮很有一种突破禁忌的感觉，深蓝色的旗袍，头发挽成发髻，插着木头发簪，赤足站在地上。
旗袍的两边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白嫩。
没有内衣裤的痕迹。
她的脚腕上挂着小小的锁链铃铛，一步一响。
“见了蔡芸？”
“嗯。”
顾清凡放下礼物。
“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突然有了个疑惑。”
“什么疑惑？”
“她问我，这么长时间，我跟你在一起，夏之雨是不是真的没有发现……”
冯玲玲大家闺秀，双手从上至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然后跪在地上，饱满圆润。
拆开礼物，里面是一个木头梳子，精致的雕琢看起来有暗暗的奢华。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
这个礼物她很喜欢，当然，她也喜欢另一个。
顾清凡扶着冯玲玲的头，为她梳发。
“蔡芸大概是在警告吧，她想表达知道你身边的一切事情。”
“……是这个意思？”
顾清凡皱眉，果然这些人都心脏。
“不过呢……”
冯玲玲若有所指。
“你觉得夏之雨知不知道？”
“大概不知道吧，要不然不会这么平静。”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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