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彻底散尽时，林辰和苏小雅顺着溪流走出山林，远远望见前方平地上炊烟袅袅——那是一个凡界的小镇，青灰色的屋顶错落有致，街道上隐约传来叫卖声，透着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是小镇！”苏小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染上警惕，“我们……要不要进去？万一有柳乘风的人盯着怎么办？”
林辰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先躲在路边的灌木丛后，自己则探出头仔细观察：小镇入口没有异常，往来的都是挑着担子的村民、背着书包的孩童，没有穿着修真者服饰的人，更没有灭世教的黑衣身影。他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石，黑石依旧是温和的暖意，没有预警的灼热——这说明小镇暂时安全。
“应该没问题，黑石没预警，而且这是凡界小镇，柳乘风的人未必会查到这里。”林辰松了口气，转头对苏小雅说，“我们进去补给点干粮和伤药，你的灵草汁快用完了，我后背的伤也需要换药，小金的腿伤还没好透。另外……”他目光落在苏小雅的耳尖上，轻声补充，“你的耳朵偶尔会露出来，得买件能遮挡的衣服，免得被人注意到。”
苏小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尖——灵族情绪波动或灵力不稳时，耳尖会微微变尖，之前在山林里没在意，到了有人的小镇，确实容易引人侧目。她点了点头，跟着林辰，压低了帽檐（之前从灵风宗带出的旧帽），小金则乖巧地跟在两人脚边，尽量缩小身影，装作普通的小野猫。
走进小镇，街道比想象中热闹。两侧的店铺敞开着门，包子铺的蒸汽裹着肉香飘出来，药铺门口挂着晒干的草药，布店的伙计正拿着布料招揽客人。林辰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里面是他从灵风宗带出的最后几十枚铜钱，布包边缘已经磨破，铜钱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是他们此刻全部的盘缠。
“先去买干粮。”林辰拉着苏小雅走到一家杂粮饼铺前，铺子前围着几个村民，老板正熟练地揉面、烙饼，金黄的杂粮饼散发着麦香。
“老板，来十张杂粮饼，再要两串肉干。”林辰递过去十枚铜钱，声音尽量放平缓，装作普通的赶路客。
老板接过铜钱，麻利地包好饼和肉干，笑着递过来：“客官是赶路吧？这饼耐放，肉干也顶饿，路上吃正好！”
林辰道谢接过，将食物递给苏小雅抱着，又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药铺。药铺里弥漫着草药的清香，坐堂的老大夫正给一位村民诊脉。林辰轻手轻脚走过去，低声说：“大夫，要一盒治外伤的药膏，再要一小包止血粉。”
老大夫抬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一点绷带，没多问，取来一盒青褐色的药膏和一小包白色粉末，收了十五枚铜钱：“药膏每日涂两次，止血粉撒在伤口上，要是伤得重，记得多休息。”
林辰接过药，小心地放进怀里，又摸了摸剩下的铜钱——还剩二十多枚，够买一件简单的外套。他转头看向街对面的布店，拉着苏小雅走了过去。
布店里的布料多是凡界常见的粗布，颜色以深灰、藏蓝、墨绿为主。伙计见他们进来，热情地迎上来：“客官想买什么？做衣服还是扯布料？”
林辰的目光落在一件藏蓝色的连帽外套上——外套的衣领稍高，帽子也够大，正好能遮住耳朵，布料是厚实的粗布，耐磨损，也适合山林赶路。他指了指那件外套：“这件多少钱？”
“二十枚铜钱！”伙计笑着说，“这布料结实，还带帽，赶路穿最合适，小姑娘穿也好看！”
林辰摸出二十枚铜钱递过去，伙计麻利地将外套包好，递给苏小雅：“小姑娘试试？大小正好！”
苏小雅接过外套，指尖触到厚实的布料，心里一阵温暖。她走到布店角落，快速穿上外套——大小果然合身，帽子戴在头上，正好遮住耳尖，衣领立起来，连侧脸都能挡住一些。她转过身，看向林辰，眼里带着笑意：“好看吗？”
“好看，很合适。”林辰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之前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小小的温暖冲淡了，“这样就不用担心耳朵被人看到了。”
小金也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苏小雅的外套下摆，发出温顺的“呜呜”声，像是在说“好看”。
买完所有东西，林辰怀里的铜钱已经所剩无几，但看着苏小雅身上的外套、怀里的干粮和伤药，他心里格外踏实。两人没有多停留，顺着街道走出小镇，重新回到山林边缘。
苏小雅走在林辰身边，双手轻轻抓着外套的衣角，感受着布料带来的温暖，忍不住轻声说：“林辰，谢谢你……”
“我们是伙伴，不用这么客气。”林辰转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的脸上，外套的藏蓝色衬得她的肤色更白，眼里的笑意像星星一样亮，“等我们到了万兽谷，找到灵族旧部，就不用再这么颠沛流离了。”
苏小雅用力点头，紧紧跟上林辰的脚步。小金跟在两人身边，尾巴轻轻摇晃着。小镇的炊烟渐渐远了，但那份短暂的人间烟火气，那份彼此陪伴的温暖，却像一股力量，支撑着他们继续朝着万兽谷的方向前进，朝着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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