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零七分，天还黑得像泼了墨，刺骨的寒风卷着咸腥的海味，往人骨头缝里钻。林宇站在废弃仓库区外围的土坡上——这是附近最高的地方，手指按在耳麦边，声音压得低却字字清楚：“各组就位，行动开始。”
通讯频道里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都是简短的一句，透着紧绷的劲儿。
“A组到位。”
“b组准备完毕。”
“c组已到天台指定位置。”
林宇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目光扫过眼前一片死寂的房子。热成像仪里，密密麻麻的红点晃来晃去，像藏在暗处的毒蛇，安安静静待着，就等猎物靠近。他心里清楚，这一趟行动，直接决定这案子最后能查成什么样。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孙磊，孙磊正慢慢操控着无人机升空，手里的屏幕上，红外感应器的覆盖范围一点点扩大。“干扰信号投放，倒计时五秒。”孙磊凑到他耳边，低声报告。
“三、二、一——投放。”
无人机轻轻释放出一道微弱的电磁脉冲，远处几个红外监控的指示灯瞬间灭了，短暂失去了作用。
“行动！”林宇压低声音，抬手一挥。A组的队员们立刻从墙根、集装箱后面跳出来，贴着地面，一步步往前挪，连脚步声都压得几乎听不见。
他们在阴影和断墙残壁之间穿行，悄悄靠近第一个岗哨。林宇抬手比了个手势，两个突击队员猫着腰摸过去，趁那守卫没反应过来，一个锁喉，一个捂住嘴按在地上，没费多大劲就把人制服了，干净利落。
第二个岗哨设在集装箱顶上，站在上面能看得很远，那守卫也更警惕，眼睛时不时扫来扫去。林宇让队伍停下，自己趴在地上，借着一台老旧起重机的铁架子，一点点爬上平台。他屏住呼吸，从守卫身后悄悄凑过去，用战术手套死死捂住那人的口鼻，一把拖到集装箱后面的死角里。
就在他准备转身往下跳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守卫的口袋里露着一角金属卡片。他赶紧抽出来，翻到背面，上面印着一串乱七八糟的加密编号。
“这玩意儿是啥？”他小声嘀咕了一句，顺手塞进胸前的口袋，眼下事儿急，也没心思细琢磨。
第三个岗哨离目标建筑最近，守在这里的人换班也勤，每五分钟就有一个人过来换岗巡逻。林宇盯着看了一会儿，算准了换岗的空档，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冲过去，一下子控制住了最后一个外围观察点。
“外围清理完毕。”他对着耳麦汇报。
“收到。”陈鸿涛的声音从指挥中心传过来，“继续推进。”
与此同时，b组的人正在往地下车库钻。
梁峰穿着一身维修工的衣服，推着个工具箱，慢悠悠走到车库入口。生物识别门禁亮起来蓝光，对着他的脸和手指扫了又扫。他心里怦怦直跳，手心都冒了汗，脸上却装作镇定的样子，按了一串伪造的身份代码。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梁峰松了一大口气，抬脚走进车库。车库里黑漆漆的，只有应急灯泛着微弱的光，一个持枪的守卫正来回巡逻，脚步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咚咚作响，听得人心里发紧。
梁峰赶紧躲进旁边的配电室，从工具箱里翻出断路器和密码破解器。他小心翼翼地接上备用电源，又顺手切断了主电路。警报线被他提前短接好了，这下，整栋楼一下子陷入一片漆黑，连应急灯都灭了。
“电力中断完成。”他对着耳麦，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很好，就在那儿守着，别让他们把电恢复了。”
梁峰点点头，目光无意间落在控制台上一张手写的便条上。字迹歪歪扭扭的，看得出来写的时候很着急：“若断电，按红键。”他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那张纸，边角都泛黄了，看着像是放了挺久的。但现在没功夫想这个，他赶紧把注意力拉回到手里的活儿上，死死盯着控制台，生怕出一点差错。
这边c组的人已经从天台顺着绳子滑进了顶层指挥室。
孙磊用反光布一下子挡住了摄像头，林宇就和他分了两边，一左一右包抄过去，动作快得很，也准得很。他们借着外面的夜色掩护，慢慢凑到窗户边。
“闪光弹准备。”林宇低声下令。
两枚闪光弹同时被扔进屋里，“砰”的两声，刺眼的白光一下子炸开，屋里三个值守的人瞬间睁不开眼，乱哄哄地摔倒在地上，嘴里还发出惊呼。林宇和孙磊趁机踹开门冲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住了局面。
“把枪扔了！趴下！”孙磊对着他们大喊，声音洪亮，震得屋里嗡嗡响。
那三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举起双手，没一会儿就被戴上了手铐，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林宇快步走到房间中央的电脑前，一打开屏幕，就看见上面跳着一个倒计时：00:14:32。他皱起眉头，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是干啥的？”
“不清楚。”孙磊一边检查屋里的设备，一边回他，“说不定是自毁程序，也可能是远程触发的啥装置。”
林宇不敢耽搁，立刻对着耳麦通报：“发现未知倒计时装置，赶紧派技术支援过来。”
“收到，正在分析数据，稍等。”
他转过身，打量着屋里的其他东西，墙角摆着几台小型服务器，线乱七八糟地连在一起，不知道连着什么信号源。他心里隐隐发慌，这些设备，比他们之前预想的要先进得多。
“我们好像低估他们了，他们准备得比咱们想的足。”他低声跟孙磊说。
耳麦那头安静了几秒，陈鸿涛的声音才传过来，语气也变得严肃：“小心点，继续往下推进，别大意。”
这时候，林宇带着的主队已经成功冲到了二层的交易大厅。
刚踏进楼梯口，两边就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砰砰砰”的，震得耳朵生疼。改装过的霰弹枪威力极大，地上还有热感地雷滚来滚去，炸开的时候，碎石子溅得到处都是，爆炸声快把人的耳膜震破了。
“举防爆盾！掩护住！封锁两边！”林宇对着队员们大喊，声音都喊哑了。
几个队员立刻架起防爆盾，连成一道临时的屏障，挡住飞来的子弹。狙击手赶紧找到制高点，扣动扳机，精准打击对面的敌人，慢慢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
“扔烟雾弹！”林宇又喊了一声。
几枚烟雾弹被扔了出去，白色的烟雾一下子弥漫开来，把整个楼梯口都笼罩住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绕到侧面，打开突破口！”林宇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一支小队借着烟雾的掩护，悄悄从侧面绕过去，很快就清理掉了楼梯口的敌人。林宇趁机带着大部队冲进大厅，和剩下的敌人展开了近距离枪战。子弹“嗖嗖”地飞，玻璃被打碎，碎片溅得满地都是，空气中飘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还夹杂着血腥味，呛得人直咳嗽。
战斗没持续多久，也就四五分钟，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让人提心吊胆。直到最后一个罪犯倒在地上，枪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林宇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都是汗，他环顾四周，确认所有敌人都被控制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个倒在地上的罪犯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液体，眼睛瞪得大大的，没一会儿就不动了——显然是咬破了藏在袖口里的毒药胶囊。一股诡异的怪味慢慢散开，让人心里发毛。
“所有人都把防毒面具戴上！快！”林宇立刻大喊，心里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队员们赶紧反应过来，纷纷戴上防毒面具。几个医护人员也飞快冲进来，查看受伤的队员和罪犯。林宇蹲下身，看着那个临死前还挂着冷笑的罪犯，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这个组织，绝不仅仅是眼前这些人，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来头。
他站起身，走到交易大厅中央，那里摆着一张大大的会议桌，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和一台平板电脑。他拿起平板电脑，解开密码锁，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提示，说有一段视频留言，十秒后自动播放。
林宇盯着屏幕，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又冒出了汗。“所有单位注意，”他对着耳麦，声音低沉，“我们可能，才刚刚揭开这事儿的冰山一角。”
十秒一到，屏幕一闪，一段模糊的影像开始播放。画面里有个戴兜帽的人，看不清脸，背景是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那人慢慢开口，声音经过处理，又低又冷，透着一股恶意：“你们以为自己赢了？别做梦了，这只是开始。”
话音刚落，画面一下子黑了，视频结束了。
林宇的手指僵在屏幕上，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心里清楚，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更凶险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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