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杆落下的瞬间，议事厅里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四十万敌军，且包含十多万机动性极强的骑兵，这已是曹铄执掌徐州以来，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
“都静一静。”曹铄的声音响起，议事厅瞬间鸦雀无声。
他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如铁：“这一仗，不是普通的攻防战，是我们统一全国的关键决战。
打赢了，冀州、青州一部、并州、幽州便会失去抗衡我们的信心，我们可趁势北上，席卷河北；打输了，别说黄河沿线守不住，中原腹地都可能被联军攻破，这些年我们推行的新政、百姓好不容易能混个温饱，都会化为泡影。”
他顿了顿，手指重重按在沙盘上的徐州地界，眼中闪过决绝：“所以，这一仗，我们没有退路。为了让子孙后代不再做权贵的附庸，能堂堂正正站起来做个人，我们必须赢，也只能赢！”
“阎像！”曹铄转头看向立于左侧的将领。
“属下在！”阎像上前一步，高声应道。
“训导部立刻启动全军动员，”曹铄沉声道，“要让每一名将士都清楚这场仗的意义——我们不是为了争夺地盘，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守护身后的妻儿老小。告诉他们，只有我们守住防线，击退联军，徐州的新政才能延续，华夏才有更好未来，我们的子孙后代才能永远进学堂读书！”
阎像挺直脊背，眼神里满是信心：“主公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三日之内，必让全军上下同仇敌忾，士气如虹！”
曹铄又看向另一侧的高顺，“伯平，黄河沿线所有城池的防御，就交给你了。
除了必要正规军，你可调动所有州县的民兵，让他们协助守城、运送粮草、巡查哨卡。尤其要防备鲜卑骑兵绕后劫掠——一旦他们突破防线，后方百姓必遭屠戮，你要把防线筑成铜墙铁壁，绝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
记住，我们宁愿丢失土地，也不能让他们屠戮百姓！”
高顺双手抱拳，语气庄重：“末将领命！主公放心，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鲜卑骑兵就休想踏过黄河劫掠百姓！”他清楚，曹铄这是把整个徐州的生命线交到了自己手上，这份信任，他不能辜负。
曹铄微微点头，又看向周瑜与鲁肃：“公瑾、子敬，你们立刻从扬州、荆州抽调三万兵马，备好战船，集结于淮河渡口。待前线大战打响，你们便率军沿渤海北上，进攻幽州——刘备把主力都调到了冀州，幽州必然空虚，我要让他首尾难顾！”
“喏！”周瑜与鲁肃齐声应下，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战意——这是他们第一次独立指挥北伐，若能拿下幽州，必能重创刘备。
最后，曹铄的目光落在甘宁身上：“兴霸，你统领所有水军战船，一方面要保障南方粮草、军械源源不断运往前线；另一方面，要沿黄河布防，协助沿岸守军封锁河道，绝不能让联军的船只越过黄河，更要防备他们从水路偷袭我们的后方。”
甘宁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主公尽管放心！我们的水军在长江、淮河就没怕过谁，保管把黄河守得严严实实，让联军连一滴水都摸不到！”
安排完部署，曹铄再次看向众人，声音里带着鼓舞：“诸位，四十万敌军虽多，但他们人心不齐——曹操与刘备各怀鬼胎，鲜卑人只为劫掠而来，只要我们守住防线，找准时机反击，必能破敌。记住，我们的身后，是两千多万信任我们的百姓，我们退无可退！”
“退无可退，战无不胜！”
议事厅里，二十余名将领齐声高呼，声音震得烛火摇曳，士气瞬间高涨。窗外的雪还在下，却仿佛被这股气势驱散了寒意——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建安十二年三月，黄河沿线的风还裹着刺骨的寒意，却已被一股浓烈的战云笼罩。曹操、刘备与鲜卑联军的四十余万兵马，如潮水般集结在阳平、东武阳、卫国一线，营寨连绵数十里，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连黄河水都似被这股气势震得放缓了流速。
为防曹铄逐个击破，三方人马摒弃了分散驻扎的念头，将兵力牢牢攥在一处，与对岸曹铄布防的濮阳、鄄城、东阿、范县形成对峙——一条黄河，隔开了两大阵营，却隔不开剑拔弩张的杀意。
联军主帅大帐内，烛火将沙盘映得透亮。曹操端坐主位，两侧分坐刘备、荀攸、郭嘉等人，鲜卑三大部及中西部鲜卑的首领轲比能、段日陆眷、宇文拓、慕容跋、步度根也围在沙盘旁，目光好奇地盯着沙盘上标注的山川城池。
“难怪汉人能长期立足中原，连这‘沙盘’都能把地形瞧得这般清楚！”轲比能伸手碰了碰沙盘上的小旗，语气里带着几分赞叹，段日陆眷等人也纷纷点头附和，看向沙盘的眼神里满是新奇。
曹操却没心思闲聊，手指在沙盘上的黄河防线轻轻一点，沉声道：“斥候回报，曹铄已将二十万主力集中在黄河对岸，更有六十万民兵分散在沿线城池协防——他这是要跟我们打持久战，诸位有何对策？”
刘备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曹铄麾下水军战力极强，这一年来他疏浚河道、打造战船，黄河水面几乎被他的水师掌控。我们若想大军强渡，恐怕损失惨重。”他心里清楚，自家兵力本就薄弱，若在渡河时折损过多，后续更难与曹铄抗衡。
轲比能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如钟，“只要让我们鲜卑铁骑踏过黄河，不出一月，定能把曹铄的兖州、豫州、徐州搅得天翻地覆！”
帐内众人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所谓“搅乱”，不过是纵兵劫掠。曹操与刘备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点了点头：若能让鲜卑人去消耗曹铄的有生力量，哪怕让他们劫掠些财物和女人，也算是划算的买卖。反正被劫掠的是曹铄治下的百姓，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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