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大步流星地冲向舞台，生怕机会溜走。卡梅伦几乎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你疯了吗？”她在他身后压低声音，又是好笑又是紧张，“我们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去问。”李衡头也不回。
“万一他们已经签了公司呢？万一他们还没成年？”
“那就挖过来，顺便把他们的监护人也签了。”
卡梅伦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资本家做派噎得直翻白眼。她知道，当李衡露出这种神情时，是真的看见了金矿。
她喘着粗气在后面追着：“那你等等我呀！”
台上，尼克·卡特和凯文·理查德森刚唱完一首歌，正仰头喝水。看见一个戴墨镜的亚裔男人径直走来，两人眼里都露出了警惕。
“唱得很棒，”李衡在舞台前站定，“你们好，我叫李衡。”
尼克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但更为年长的凯文却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略带防备地问道：“谢谢。请问有什么事吗？”
在迪士尼，他们遇过太多不靠谱的星探。
“我是盘古影业的cEo，”李衡递出名片，“想和你们聊聊签约的可能性。”
“盘古影业？”凯文接过名片，眉头微皱。
一个电影公司老板，亲自来迪士尼签两个无名歌手？这比中彩票还玄。
更何况，李衡看起来太年轻了，比他们大不了多少。
“李先生，”凯文客气但略显疏离，“我们只是在这儿打工的学生。您可能找错人了。”
尼克在一旁急得想开口，却被凯文用眼神制止了。
李衡看着他们满脸的质疑，不由得笑了。他忘了，这张年轻的亚洲面孔，在90年代的美国，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就在这时，卡梅伦终于赶了上来。她摘下米老鼠头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金发，微微喘着气抱怨：“李……衡，你走慢点会死吗？”
她一站到李衡身边，舞台上两个男孩的表情瞬间僵住。
尼克瞪大眼睛，猛拽凯文的袖子：“凯文！快看！那是……那是卡梅伦·迪亚兹？！”
凯文愣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周围本要散去的游客也停下脚步，纷纷拿出相机，低声惊呼。
“真是她！卡梅伦·迪亚兹！”
“她看起来比电影里还漂亮！”
卡梅伦对这场面见怪不怪。她大方地冲两人笑了笑，故意转向李衡，调侃道：“看来我可比你有名气哦！”
尼克脸红到了耳垂，话都说不利索：“迪、迪亚兹小姐……《变相怪杰》我看了三遍！您真的太美了！”
凯文也慌了，立刻歉意地挠头：“抱歉，李先生，我们刚才……”
李衡轻轻摆手，退后一步，凑到卡梅伦耳边低语：
“这流行音乐你比我懂行。而且……”他轻笑，“好莱坞美女出马，成功率至少翻倍。”
卡梅伦瞪他：“你就知道使唤我。”
“这叫人尽其才。”李衡说着，又凑到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卡梅伦立刻进入制片人状态。她看着两人，露出那很有亲和力的笑容：“男孩们，我只是个演员，我不懂和声，也不懂节拍，但我知道什么能打动观众。
你们唱得很好，但双人组合太多。要做，就做能让全场尖叫的那种。”
两人愣住，听得入神。
“我们打算组建一个五人男子团体——以你们为核心，再挑几个合适的成员。外形、性格、声音层次都要互补。”
卡梅伦顿了顿，换成更柔和的语气：“你们现在一天能赚多少？”
“……五十美元。”尼克小声说。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刷地签好名字，递过去，“我现在先给你们预付五百诚意金。下周来洛杉矶，法务会和你们谈正式合约。第一年保底五万。如果专辑火了……”
她笑了笑，“到时候别墅是想靠山，还是面海，你们自己挑。”
“怎么样？比在这儿晒太阳强吧？”
尼克看着那张支票，眼睛发亮。凯文嘴唇微动，似乎仍在犹豫。
他接过便签和支票，却没马上签字：“那去洛杉矶的安排……”
“我们会派助理联系你们，机票、酒店都安排好。”卡梅伦点头，语气专业又温柔，“具体条款，我们和你们的家人或者律师一起谈。”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凯文最后的顾虑。
周围的游客看到这一幕，爆发出阵阵羡慕的惊呼。
两个年轻人激动得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地道谢。
“谢谢您，迪亚兹小姐。下周，洛杉矶见。”
看着两个男孩走下舞台，李衡走到卡梅伦身边，低声说：“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甩出五万块的合同。”
“拜托，”卡梅伦白他一眼，利落地合上支票簿，“我可是专业制片人。他们年纪还小，要先留点余地，不能给他们太大压力。”
她重新戴好米老鼠耳朵发箍，神情一变，又成了那个活泼的女孩。
“好了，星探任务完成。”
她挽住李衡的手臂，指向远处人潮：“现在……去坐‘加勒比海盗’！这次你别想溜。”
李衡笑着摇头：“好吧，陪玩小李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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