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话音落下,店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店老板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但立刻强装镇定,厉声喝道:
“小子!你胡说什么?!不懂就别乱说!我这聚宝斋几十年老招牌,怎么可能卖假货?!你这是在污蔑!”
那钱老板和旁边的老者也是一愣,疑惑地看向店老板,又看向陈阳。
他们刚才仔细看过爵杯,锈色、包浆、器型都颇有古意,确实像是老物件。
钱老板皱起眉头,对陈阳道:
“小伙子,话不能乱说。古玩这一行,看走眼正常,但凭空污人清白,可是大忌。”
他虽然觉得陈阳气质不凡,但如此年轻,能有多少眼力?
陈阳神色依旧平淡,并未去拿那爵杯,只是目光扫过,便缓缓开口:
“锈色浮表,酸蚀土埋之作,徒具其形,未得千年沉淀之神。”
“包浆油腻,乃后天强盘,非自然温润之光。”
“器身隐有接缝,现代铸接之痕,古法无此拙劣。”
“内壁铭文,笔触僵直,乃摹画之功,且文意不通,纯属臆造。”
他每说一句,店老板的脸色就白一分,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陈阳甚至没有上手,仅凭远观,就将所有破绽指得清清楚楚!这眼力,简直骇人听闻!
钱老板和那老者越听越是心惊,连忙再次拿起爵杯,按照陈阳所指的方向仔细查看。
这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
那锈色细看确实有些不自然,包浆手感也略显油腻,仔细寻找,果然发现了极其细微的接缝,内部铭文细看之下也确实笔画僵硬缺乏神韵!
“这……这真是假的?!”
钱老板又惊又怒,他差点就五十万买个现代工艺品!
他猛地将爵杯摔在柜台上,怒视店老板。
“好你个老周!连我都敢骗?!”
那老者也是面色凝重,看向陈阳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和敬佩:
“小先生……好眼力!老夫钻研青铜器三十年,竟差点打了眼!佩服!佩服!”
这绝非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震撼。
店老板老周彻底慌了,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聚宝斋几十年攒下的名声就全毁了!
他再也顾不上面子,踉跄着绕过柜台,竟“噗通”一声跪倒在陈阳面前,带着哭腔哀求道:
“大师!大师饶命啊!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油蒙了心!求大师高抬贵手,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这店…这店就是我全家的命根子啊!”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
钱老板和老者看着这一幕,唏嘘不已,但并不同情。
古玩行最恨的就是卖假货骗人。
陈阳垂眸看着跪地哀求的店老板,眼神淡漠:
“起来。我不屑多言。”
店老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擦着冷汗,连声道谢: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陈阳目光扫过店内,最终落在角落博古架底层,那里随意堆放着一些看起来残破或不起眼的小物件。
他的神念感知到,其中一件东西,散发着极其隐晦却精纯的灵气!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沾满厚厚污垢、边缘还有残缺的黑色陶罐,造型粗糙,毫不起眼。
“那个,”陈阳指向黑色陶罐,“怎么卖?”
店老板此刻对陈阳敬若神明,顺指看去,见是那个残破陶罐,愣了一下,忙取来双手奉上:
“大师您看上这个?这就是个土坑里出来的陪葬陶罐,破了相,不值钱…您…您要是喜欢,三百…不,一百块!您给一百块拿走!”
他本想白送,又怕显得太假,胡乱报了个低价。
陈阳没有多说,从母亲给的生活费里抽出一张百元钞,放在柜台上。
然后看似随意地用手拂去陶罐表面的浮尘,这个动作再自然不过。
然而,在他指尖拂过的瞬间,一丝微不可察的真元悄然渗透,化去了最外层那部分顽固的污垢结块。
顿时,那陶罐表面虽仍显陈旧,却已能隐约看到其本体是一种深沉内敛的黑色。
质地细腻非同一般,几道裂纹深处,在光线折射下,仿佛有极其微弱的幽光一闪而过!
一种古朴苍茫的气息似有似无地散发出来!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普通人难以察觉,但钱老板和那老者都是人精,感觉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一瞬,再看那陶罐,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但具体哪里不简单,又说不上来。
店老板也眨了眨眼,觉得这破罐子好像顺眼了点?但也没多想。
陈阳满意地握住陶罐,那精纯的灵气感应透过罐体传入掌心。
“钱货两清。”
他淡淡说了一句,不再理会神色各异的三人,拿着陶罐转身离去。
店老板看着那一百块钱,又看看陈阳的背影,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钱老板和老者面面相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那件残陶,恐怕绝非俗物!他们眼睁睁看着陈阳离去,竟不敢开口询问或阻拦。
陈阳走出聚宝斋,感受着手中黑陶罐内蕴的灵气,远胜那青铜爵杯。
“略有收获。”
他淡然自语,朝着棚户区的方向走去。该回去,以此物为引,布一个真正像样点的聚灵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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