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远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裤裆湿透,浑身抖如筛糠。
电话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脏上。
“高家…除名…”
这四个字,让他瞬间想起了那些在江城上流圈子隐秘流传的、关于张刚下跪、赵万山疯癫、天盛崩塌的恐怖传闻!
他一直以为那是夸大其词或是商业对手的抹黑,从未当真。
可现在,他亲身体会到了!这种手段,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
“我…我他妈到底惹了个什么怪物啊!”
高明远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悔恨和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连滚带爬地冲进病房。
病房里,高俊因为剧痛和惊吓再次昏死过去。
手臂已经被截肢,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惨白如纸。
高母在一旁哭得几乎晕厥。
“别哭了!快!把家里保险柜里那尊翡翠玉佛,还有那张两千万的支票,不!五千万!全部拿出来!快!”
高明远对着妻子嘶吼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老高…你…你这是怎么了?”
高母被丈夫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
“别问了!快!再晚一步,我们全家都得死!”
高明远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高母从未见过丈夫如此恐惧,不敢再多问,连忙照办。
一个小时后,高明远抱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盒和一张支票,带着两个心腹保镖,如同丧家之犬般,驱车疯狂赶往云水苑。
他甚至不敢提前打电话,生怕那个恐怖的存在改变主意。
云水苑楼下,高明远让保镖在远处等候,自己整理了一下狼狈的仪容,但颤抖的双腿和苍白的脸色却无法掩饰。
他深吸一口气,如同赴死般,按响了陈阳家的门铃。
门开了,是李素娟。
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面色惨白、衣着考究但神情惶恐的中年男人,有些疑惑:
“请问你找谁?”
“阿…阿姨您好!我…我找陈阳先生!”
高明远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腰弯得极低,语气恭敬到了极点。
李素娟更疑惑了,这人看着像个大老板,怎么对儿子这么恭敬?
“阳阳,有人找你!”
陈阳从客厅走出,面色平淡地看着高明远。
高明远一见到陈阳,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门口的水泥地上,双手高高举起那个紫檀木盒和支票,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
“陈先生!饶命!陈先生饶命啊!是我高明远教子无方!是我猪油蒙了心!冒犯了先生和您的朋友!求先生大人有大量,饶过我高家这一次吧!”
他一边说,一边“咚咚咚”地磕头,额头瞬间红肿起来。
李素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儿子:
“阳阳,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阳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他走到门口,目光淡漠地俯视着跪地求饶的高明远,没有去接他手中的东西。
“看来,你是知道我是谁了。”
陈阳的声音平静无波。
高明远浑身一颤,头磕得更响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人之前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求先生开恩!这…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求先生笑纳,放过我高家老小吧!”
陈阳扫了一眼那木盒,里面是一尊灵气微弱的翡翠玉佛,以及一张五千万的支票。对他而言,与废纸无异。
“你儿子屡次骚扰林婉清,昨日更出口不逊,自取其辱。我断他一腕,小惩大诫。”
陈阳缓缓道:
“你不知反省,反而变本加厉,欲行歹毒之事…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高家?”
高明远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
“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先生留我高家一条活路!我保证立刻带着全家离开江城,永远不再回来!求您了!”
他此刻只想活命,什么面子、钱财,统统都不重要了。
陈阳看着脚下磕头如捣蒜的高明远,眼神淡漠。
杀这种人,易如反掌,但难免会惊扰母亲。
而且,一条已经吓破胆的丧家之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看在你尚有一丝悔意的份上。”
陈阳开口,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
“带着你的废儿子,立刻滚出江城。高家所有产业,折现捐给江城福利机构,一分不留。若再让我在江城看到你高家任何人…死。”
高明远如蒙大赦,拼命磕头:
“谢谢先生不杀之恩!谢谢先生!我滚!我立刻滚!产业马上捐!一分不留!谢谢先生!”
他不敢有丝毫讨价还价,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他留下木盒和支票,连滚带爬地逃离了云水苑,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陈阳看都未看地上的东西,真元微动,木盒和支票瞬间化为齑粉,消散于无形。他转身对还在发愣的母亲温和一笑:
“妈,没事了,一个做错事来道歉的人而已。”
李素娟虽然觉得奇怪,但见儿子处理得从容,便也放下心来,嘟囔道:
“现在的人真是奇怪…道歉还下跪…”
摇摇头,回屋继续看电视了。
陈阳关上门,神色恢复平静。
高家之事,至此了结。江城这块地方,该清净一些了。
……
几天后,江城商界再次爆出惊人消息:
建材商高明远突然宣布,将旗下所有公司紧急出售,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福利事业,随后携家人(包括重伤截肢的儿子)匆匆离开江城,不知所踪。
原因众说纷纭,但知情者无不噤若寒蝉,联想到之前天盛集团的崩塌,隐约感觉到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掌控着江城的秩序。
苏念兮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她第一时间给陈阳打来电话,语气带着敬畏和一丝了然:
“陈先生,高家的事情…是您的手笔吧?”
“嗯。清净了。”
陈阳淡淡回应。
“是,先生英明。”
苏念兮心中凛然,对陈阳的敬畏更深。
她汇报了苏家近期的良好发展,并再次表示苏家愿为先生效犬马之劳。
风波平息,生活回归宁静。
林婉清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惊涛骇浪,只感觉那个讨厌的高俊再也没有出现,校园生活恢复了平静。
她与陈阳的关系愈发亲密,时常一起自习、散步,享受着单纯的校园恋情。
陈阳则继续着他的修炼,温养金灵胎,淬炼金针,偶尔陪母亲吃饭,听林婉清弹琴。
红尘琐事,于他而言,不过是漫长修行中的点缀。
守护好这一方温馨,碾碎一切来犯的蝼蚁,便是他如今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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