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阿尔卑斯山的春天终于展现出它全部的魅力。积雪退至山巅,山谷披上新绿,野花星星点点地缀满草坡,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湿润,带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
山脚下的小镇也比冬日里活跃了许多。农人们开始忙碌,偶尔有挂着外国牌照的汽车驶过,预示着旅游季节的悄然来临。
这种变化也隐隐波及到了山上僻静的小屋。
“镇上新开了家小旅馆,老板是个从慕尼黑来的胖子,看起来挺精明。”黑瞎子从每周一次的采购归来,一边从车上卸下物资,一边絮絮叨叨地分享着山下的见闻,“还在广场贴了告示,说要组织什么‘阿尔卑斯山徒步观光’,吸引了不少外面来的闲人。”
张起灵接过一袋面粉,目光扫过山下小镇的方向,眼神里带着惯常的警惕。人流的增加意味着潜在的麻烦。
周舟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带着一丝担忧:“徒步观光?会走到我们这片区域来吗?”一支铅笔在摊开的地图上移动,圈划着几条常见的登山路径,“主流路线离我们还算远,但难免会有喜欢冒险的偏离路线。”
“可不是嘛,”黑瞎子把一箱啤酒放在门廊,“我今天就碰到两个扛着相机的法国佬,向我打听附近有没有‘未经开发’的绝佳观景点。”他嗤笑一声,“我随便指了个反方向的陡坡给他们。”
三人都明白,他们的安宁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这里的偏僻和无人问津。任何外来者的好奇心都可能打破这种平衡。
几天后,黑瞎子的担忧成了现实。
一个晴朗的周末午后,张起灵正在屋后的山林里检查他设置的几个隐蔽的预警陷阱,忽然动作一顿,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不属于这片山野的声响——模糊的交谈声和靴子踩碎枯枝的声音,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他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一块巨岩,透过密林的缝隙向下望去。
只见下方几百米处的缓坡上,果然出现了三四个人影。他们穿着鲜艳的冲锋衣,背着硕大的登山包,手里还拿着地图和望远镜,正兴奋地指指点点,显然是那些寻求“冒险”的游客,偏离了常规路线。
张起灵眼神一冷,迅速无声地退回小屋。
“有人上来,西南方向,四人。”他言简意赅地对屋内的黑瞎子和周舟说。
黑瞎子立刻骂了一句,丢下正在看的报纸:“真会找事儿!”他迅速检查了一下门窗是否锁好,又将桌上一些显眼的个人物品收进抽屉。
周舟的动作更快,屋内所有不属于这个时代或者过于个人化的物品瞬间消失,被他收入空间。那本时常悬空的笔记本和铅笔也不见了踪影。壁炉里的火被刻意压小,只余微光,让屋子从外面看起来更像无人居住。
几乎是同时,那伙游客的说笑声和脚步声已经接近了小屋外的栅栏。
“看!这里居然有栋房子!” “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吧?” “哇,这位置视野太棒了!快,帮我在这里拍张照!” “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说不定是猎人的小屋?”
兴奋的议论声隔着门板传来,还伴随着相机快门的咔嚓声。
屋内,三人静默无声。
张起灵站在门厅的阴影里,全身肌肉放松却又蓄势待发,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听着门外的动静。若有任何人试图闯入,他会在瞬间做出反应。
黑瞎子则靠在窗边,借着窗帘的缝隙向外窥视,评估着这群人的威胁性——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游客,但麻烦在于,他们看到了这栋房子。
周舟则保持着绝对的安静,无形的“视线”同样关注着外界。他“看”到有人试图推了推栅栏门,发现是锁着的,又有人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对着窗户拍照。
“锁着呢,算了算了。” “有点可惜啊……” “走吧走吧,天不早了,还得找路回去呢。”
幸运的是,这伙人似乎并没有强行闯入的意图,逗留了大约十分钟,拍了不少照片后,便吵吵嚷嚷地沿着另一条小路下山去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林深处,屋内的三人才稍稍放松下来。
黑瞎子长出一口气,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妈的,吓老子一跳。”他走到门口,重新锁好被晃动过的栅栏门。
张起灵从阴影中走出,眉头微蹙。被人发现居所,始终是一个隐患。
周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思考的意味:“他们拍了照片。虽然现在可能没什么,但万一以后……”
“我知道。”黑瞎子脸色也严肃起来,“看来以后得更小心了。哑巴,你设的那些陷阱,得往外再扩几百米,提前预警。”
“嗯。”张起灵点头。
“我下次去镇上,得跟那个新来的旅馆老板‘聊聊’,”黑瞎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得让他‘建议’游客们,这片山麓没什么好看,而且有……嗯,就说有脾气不好的老猎人养了恶犬,或者干脆传说闹鬼也行。”
周舟似乎轻笑了一声:“这个主意不错。”
经过这番小小的风波,小屋周围的警戒级别被无声地提升了。张起灵布置的预警范围扩大,黑瞎子加强了与镇上少数知情人的“沟通”,周舟则更频繁地利用空间能力检查周围环境,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暴露他们异常的生活痕迹。
春天的山林依旧生机勃勃,鸟语花香。但在这份宁静之下,暗流稍稍涌动。
山下的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喧嚣,而他们这座山上的小小堡垒,则需要更加努力地维持着它的静默。
归期未至,隐匿仍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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