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高原的清晨，空气清冽得如同雪山融水，带着草叶和露水的清新气息。房车静静地停靠在昨夜的营地，远处有早起的牧人骑着马，赶着牦牛群，如同移动的墨点，在广袤的草甸上缓缓移动。
黑瞎子难得起了个早，正对着房车自带的、功能齐全的咖啡机研究，试图做出一杯“高原特调”。解雨臣则已经坐在客厅窗边，就着晨光阅读一本关于藏区民俗的书籍。张起灵在二层健身房完成了晨练，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
周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细细响起：“今天早餐吃藏面、甜茶、牛肉饼和酸奶吧。”
“甜茶好！”黑瞎子立刻放弃了咖啡机，“我就好这口！” 他熟练地从【每日美食餐盒】里提取出早餐，浓郁的甜茶香和藏面特有的香气顿时在车内弥漫开来。
几人围坐在餐桌旁。藏面汤色醇厚，面条筋道，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香嫩的牛肉片；甜茶香甜顺滑，暖胃又提神；牛肉饼外酥里嫩，肉香四溢。
“这甜茶味道正！”黑瞎子满足地喝了一大口，“比我在拉萨茶馆喝的也不差！”
解雨臣优雅地吃着藏面，微微颔首：“汤头是用牛骨长时间熬制的，很地道。”
张起灵安静而迅速地解决着自己那份，显然对这高原风味也很适应。
周舟面前摆着小份的早餐，他小口喝着甜茶，又夹起一根藏面，吃得津津有味。‘牛肉饼好香！’
饭后，房车继续沿着风景壮美的道路前行。中午时分，他们在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停下休息。远处是巍峨的雪山，近处草甸青翠，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而过。
几人下车活动筋骨。解雨臣拿着相机去河边拍照；黑瞎子闲不住，从车上拿下一个小巧的、烧固体燃料的户外炉子和一把铜壶，又拿出空间里储备的砖茶和酥油，兴致勃勃地说：“光喝甜茶不过瘾，黑爷我今天给你们露一手，打一壶地道的酥油茶！”
张起灵则站在车旁，目光沉静地观察着四周。
周舟也下了车，在柔软的草甸上蹦跶，感受着阳光和微风。
黑瞎子将砖茶掰碎，放入铜壶加水熬煮，待茶汤浓酽，滤去茶叶，将滚烫的茶汤倒入一个他之前在大理淘来的细长木筒里，加入酥油和少许盐，然后握住筒中的木杵，开始上下反复抽打。
“嘿！这活儿可是技术加力气！”黑瞎子一边用力打着茶，一边念叨，“茶汤和酥油要充分融合，打出来的茶才香醇顺滑，不起疙瘩！”
随着他有力的抽打，木筒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茶香混合着酥油的浓郁气息渐渐散发出来，与高原纯净的空气交织在一起。
周舟好奇地凑近了些，看着黑瞎子卖力的样子。‘好香啊！’
就在酥油茶快要打好，香气最为浓郁的时候，张起灵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投向河谷上游方向。几乎同时，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密集的震动。
“不对劲！”张起灵低喝一声。
只见上游方向，烟尘滚滚，一大群受惊的牦牛正顺着河谷狂奔而下，如同黑色的潮水，势不可挡！它们显然是被什么惊扰了，低着头，赤红的眼睛里带着恐慌和野性，直直地朝着他们停车的方向冲来！
“快上车！”解雨臣反应极快，立刻收起相机，朝房车跑来。
黑瞎子也顾不上他那快要打好的酥油茶了，一把抓起铜壶和炉子，骂了句脏话，扭头就往车上冲。滚烫的茶汤溅出来一些，烫得他龇牙咧嘴。
周舟离车稍远，眼看那奔腾的牛群越来越近，大地轰鸣，烟尘扑面，他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兽群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是张起灵！他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冲到周舟身边，一把将他抄起，护在怀里，同时脚下发力，几个起落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牛群最前锋的冲击，稳稳地落在了已经打开的车门旁，闪身而入。
黑瞎子几乎是在他们进来的同时“砰”地关上了车门。
下一刻，狂暴的牦牛群如同洪流般从房车两侧奔腾而过，沉重的蹄声震耳欲聋，车身被带起的尘土笼罩，微微晃动。那些巨大的、带着弯角的黑影擦着车窗掠过，惊心动魄。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却仿佛过了许久。
直到牛群远去，烟尘渐渐落下，车内才恢复了安静。黑瞎子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铜壶，里面剩下的酥油茶晃荡着，香气依旧。几人面面相觑，都松了口气。
“好家伙！”黑瞎子拍着胸口，看着手里幸存的酥油茶，哭笑不得，“这茶打得可真够惊险的！多亏了哑巴反应快！”
解雨臣也心有余悸，看向张起灵和周舟：“没事吧？”
张起灵摇了摇头，将怀里毫发无伤的周舟放下来。
周舟惊魂未定，小胸脯还在微微起伏，他看向张起灵，声音带着后怕和感激：‘谢谢小哥！’
张起灵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算是安抚。
“刚才那群牦牛，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惊到的。”解雨臣冷静下来，分析道，“不像是普通的受惊。”
张起灵走到窗边，望着牦牛群远去的方向，眼神锐利：“有人。”
“有人？”黑瞎子皱眉，放下铜壶，“在这荒郊野岭故意惊牛？冲着我们来的？”
“不确定。”张起灵言简意赅，“可能只是巧合，也可能……是试探。”
无论是哪种，都让这高原壮美的风景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那壶差点完成的酥油茶，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经历了这场虚惊，他们决定尽快离开这片河谷。房车再次启动，将那片狼藉的草甸和奔牛的烟尘甩在身后。
车内气氛有些沉默。周舟靠在张起灵身边，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沉稳气息。黑瞎子看着那壶洒了一半的酥油茶，有些心疼地咂咂嘴。解雨臣则再次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似乎在查询着什么。
高原的天，孩儿的脸。傍晚时分，天空聚集起了乌云，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气温骤降。
房车提供了完美的庇护。车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晚餐，周舟直接从餐盒提取了热乎乎的羊肉汤、烤饼和几样小菜，驱散了寒意和下午的惊险。
饭后，张起灵和周舟再次进入空间。张起灵依旧沉默地履行着陪伴母亲的职责，擦拭，静坐。周舟播放着音乐，看着这对母子在宁静中无声的交流，下午的惊吓渐渐平复，心里被一种更坚实的温暖填满。
‘系统签到第......天（1996年6月4号）！奖励：【高海拔适应性增强剂（一次性，效果持续72小时）】x4。’ 周舟看着这及时出现的奖励，觉得系统真是越来越周到了。
车外风雨交加，车内和空间里却是一片安宁。前路或许仍有未知的风险，但只要他们在一起，便无所畏惧。
（第167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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