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卿棠小姐,”沈清漪装出一副惶恐的表情,“清漪怀疑她并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而是妖邪附体!”
太夫人手中茶盏一顿,面色微沉:“胡说什么!”
“清漪不敢胡说,”沈清漪抬起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太夫人可还记得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女婴明明已经……”
“住口!”太夫人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你……你怎么会知道?”
沈清漪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太夫人的痛处,继续道:“清漪也是偶然得知的。如今这个宋卿棠怕是妖邪借尸还魂,要来祸害侯府啊!前几日,云霜莫名吐血,昨晚清漪亲眼见到她院中有异光闪现,一定是她在修炼邪术!”
太夫人跌坐回去,十六年前的往事涌上心头。
那个女婴的啼哭,冰凉的池水,以及这些年来深埋心底的恐惧,此刻都被沈清漪一番话勾起来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夫人声音发颤。
“千真万确!”沈清漪添油加醋,“太夫人如果不信,可请法师前来验看。如果她真是妖邪,一定害怕污秽之物,一试便知!”
太夫人想了想,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好,就依你所言。此事不可声张,你去安排,一定要安排好了。”
沈清漪心中大喜,连忙应下。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太夫人以商议家事为名,叫来了宋昭衡,又将一位所谓的高僧法师请入府中。
“母亲,这是干什么?”宋昭衡见太夫人面色凝重,又见一位陌生的法师在场,不解地问道。
太夫人冷冷道:“有人禀报,说卿棠那丫头邪门得很,怕是妖邪附体。为保侯府的平安,特请法师前来驱邪。”
宋昭衡大惊:“这……这从何说起?卿棠虽然是乡野长大,但举止得体,哪来邪门之说?”
“你懂什么!”太夫人厉声道,“前几日云霜无故吐血,宴会上三皇子突然抽搐,都与那丫头脱不了干系!今日必须验明正身,如果真是妖邪,定要驱除!”
宋昭衡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太夫人凌厉的眼神制止。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宋卿棠所住的棠梨院。
午后,宋卿棠正在院中的凉亭内读书,见这个阵势,不急不慢地放下书,起身相迎。
“祖母、父亲安好。”宋卿棠行礼,目光扫过那位手持法器的法师,顿时恍然大悟。
太夫人冷着脸道:“这位是清风法师,今日特来为你祈福。”
那法师装模作样地在院中走了一圈,忽然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呀!此院邪气冲天,这位小姐身上必有妖邪附体!”
宋卿棠微微一笑:“法师为什么这么说?”
法师指着她,厉声道:“你这妖孽,还不现出原形!待我泼你一身秽物,叫你无所遁形!”
说完,他从随行小僧的手中接过一个木盆,盆中盛满了黑狗血、粪便、尿液和动物内脏混合而成的污秽物,腥臭扑鼻,简直令人作呕。
宋昭衡见状大惊:“母亲,这未免太过分了!”
太夫人却冷声道:“法师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卿棠清白,秽物泼在身上又有什么关系?”
宋卿棠面对突如其来的羞辱,轻轻一笑:“既然如此,卿棠恭敬不如从命。”
就在法师将那一盆污秽之物泼向她的瞬间,宋卿棠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油纸大伞,唰地一声撑开,随即迅速旋转伞面。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些泼向她的秽物,竟然都被旋转的伞面挡住并反弹回去,泼在了站在最前面的法师、太夫人和宋昭衡三个人身上!
“啊啊啊!”太夫人首当其冲,被泼了满身的粪便,当场呕吐起来。
法师更是狼狈,他原本想躲避,却不慎踩到自己的法袍,摔了个四脚朝天,整个人在秽物中打滚。
宋昭衡虽然站得远一点,也被溅了满身的污点,恶臭不已,忍不住干呕起来。
整个棠梨院顿时一片狼藉,几个小丫鬟已经忍不住吐了出来。
宋卿棠从容收了伞,语气平和:“看来,这秽物更眷顾该受的人。”
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卿棠想要训斥,却一张口就又呕吐起来。
一旁的丫鬟婆子们赶紧上前搀扶,却又因她浑身恶臭而不敢靠得太近了。
其他丫鬟仆妇们见状,有的捂着鼻子后退,有的忍不住也跟着干呕。
宋卿棠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目光扫过狼狈的三人,最终落在那个法师身上。
“法师这个反应,倒让卿棠有些困惑了。”宋卿棠声音清亮,带着几分嘲讽,“您口口声声说我是妖邪,要用秽物让我现形。可如今看来,您自己却连这点污秽都受不住,莫不是……”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法师大变的脸色,才缓缓道:“莫不是,您才是妖邪的同伙,或是根本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法师被她说中了,气急败坏,刚要开口反驳,却又一阵恶心感涌上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太夫人见状,强忍着恶心,厉声道:“不要胡说!法师乃是得道高僧,哪里是你能随便污蔑的!”她转向法师,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法师,这妖邪实在太猖狂,您一定要设法降服才是!只要事成,酬金我愿付五倍!”
一听“五倍酬金”四个字,那法师眼中顿时放出光来,抹了把脸上的污物,装模作样地道:“阿弥陀佛,既然太夫人如此诚心,贫僧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为侯府除去这个祸害!”
他转向宋卿棠,眼中闪过狠毒之色,道:“此妖邪道行高深,普通的秽物已经对她没有效果。唯有以三昧真火焚烧,方能保侯府平安!”
“火刑?”太夫人一愣,随即眼中闪过狠厉,“法师的意思是……”
“就是活活烧死这妖孽!”法师大声道,“唯有如此,才能彻底净化邪气,保侯府世代平安!”
宋昭衡闻言大惊:“母亲,这怎么可以!卿棠毕竟是侯府千金,如果用火刑,传出去侯府颜面何存?”
“你闭嘴!”太夫人厉声喝止,“事到如今,还顾及什么颜面!这妖孽不除,整个侯府都要遭殃!”她转向身后带来的十几名家丁,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个妖女给我拿下!”
家丁们面面相觑,看到太夫人盛怒,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宋卿棠虽有所准备,但面对十几名壮汉,也难以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冲出来,挡在宋卿棠面前。
是平日里有些怯懦的丫鬟杨董雪!
只见杨董雪不知从哪里抄起一根粗大的木棍,双手紧握,。
“谁敢动小姐一根汗毛,先从我杨董雪的尸体上踏过去!”杨董雪声音颤抖,眼神却十分的坚决。
家丁们被她这副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不敢上前。
太夫人见状大怒:“反了反了!连个小丫鬟都敢违抗我的命令!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上!”
家丁们这才回过神来,再次向前逼近。
杨董雪紧咬下唇,她回头对宋卿棠道:“小姐快走,奴婢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您的周全!”
就在家丁即将动手的一刹那,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柔带着宋云湛、宋玉蝉以及侄子沈星遥匆匆赶来。
沈柔面色铁青,眼中怒火熊熊。
太夫人见沈柔突然返回,脸色微变:“你怎么回来了?”
沈柔快步走到宋卿棠身边,将女儿护在身后,冷声道:“我如果再不回来,岂不是让太夫人将我女儿活活烧死?”
原来,半个时辰前,沈清漪假传卫国公夫人口谕,称卫国公夫人突发急病,要沈柔即刻回国公府探望。
沈柔心急如焚,匆忙带着宋玉蝉和宋云湛出府。
走到半路,沈柔却觉得事有蹊跷。
贺氏如果病重,为何不直接派国公府的人来接,反而让沈清漪传话?
想起今日太夫人请法师入府一事,她心中警铃大作,当即决定折返侯府。
果然,一回到棠梨院,就见到惊心动魄的一幕。
沈星遥上前一步,冷声道:“家母身体安康,正在国公府与父亲聊天,何来急病一说?沈清漪假传口谕,该当何罪?”
沈星遥本来是来靖安侯府送帖子,邀请姑母沈柔明日回国公府一聚,不料,正遇上这出好戏。
太夫人和宋昭衡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们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沈清漪利用了。
沈柔转身看向太夫人,语气冰冷:“太夫人未免太过分了!卿棠是我亲生女儿,您竟然听信谗言,要对她用火刑,这是何道理?”
太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面色青白交错。
这时,沈星遥走到宋卿棠身边,压低声音道:“表妹受惊了。”
方才在院外,他就听到宋卿棠心中的盘算,这才配合沈柔及时出现解了围。
宋卿棠抬眼看向表哥,“多谢表哥关心,卿棠没事。”
沈柔见女儿安然无恙,这才安心,但看向太夫人和宋昭衡的目光依旧冷冽:“今日之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有人存心害我女儿,我沈柔绝不轻饶!”
宋卿棠像是受惊的小鹿似的,她快步扑向母亲,一头扎进沈柔怀中,声音带着哭腔:
“母亲!您可算回来了!刚刚祖母和父亲带着那法师,说要烧死女儿……女儿好怕啊!”她抽抽噎噎地说着,眼角还挤出几滴眼泪。
沈柔心疼地搂紧了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再抬头时,露出能吃人的眼神。
“太夫人,侯爷,可否告知本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的卿棠?”
太夫人强忍着身上的恶臭,指着宋卿棠道:“沈柔,你养的好女儿!这根本不是什么侯府千金,而是妖孽附体!方才法师已经验证,普通的秽物对她没有用,必须用火刑才能除去这祸害!”
宋昭衡也连忙附和:“是啊夫人,这丫头邪门得很。刚刚那一盆秽物泼过去,她竟然毫发无伤,反倒让我们遭了殃。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沈柔眯起眼睛,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微微一笑:“既然太夫人和侯爷都认定卿棠是妖孽,那妾身倒有个更好的主意。”
她转向刚缓过劲来的法师,“法师既然是得道高僧,想必深知佛家舍身度人的道理。与其烧死我这个年幼无知的女儿,不如由法师代替她受火刑,以您的慈悲感化她身上的妖气,岂不更显佛法无边?”
宋卿棠立刻心领神会,从母亲怀中抬起头,道:“母亲说得是!如果法师真愿替小女受火刑,小女一定会深受感动,从此弃恶从善,再也不敢作祟!”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将难题直接抛给法师。
那法师顿时面色惨白,额上渗出冷汗,支支吾吾道:“这、这……贫僧道行不深,恐怕难以担此大任!”
沈柔却不给他推脱的机会,步步紧逼:“法师过谦了。刚刚您不是信誓旦旦说卿棠是妖孽,必须用火刑吗?怎么如今又推脱起来?莫非……”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如炬,“莫非您根本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而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太夫人见势不妙,忙道:“沈柔,不得对法师无礼!”
“无礼?”沈柔冷笑一声,“太夫人,如果是真高僧,应当有这个觉悟。既然法师口口声声说卿棠是妖孽,又不敢感化她,这不得不让妾身怀疑,究竟是谁在欺瞒太夫人!”
宋卿棠又抽泣起来,楚楚可怜地说:“法师如果真能度化小女,小女愿终生供奉佛祖,再不敢行恶。就怕有些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度化小女,而是存心要置小女于死地……”
这番话一出口,院中的仆从们也都窃窃私语起来。
确实,如果真是得道高僧,怎会连试都不试就推脱了?
沈柔见火候已到,当即下令:“来人!准备柴火,既然法师有这个心愿,我们一定要成全!”
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在院中架起柴堆。
那法师见状,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道:“不可以,不可以啊!”
沈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法师不是要为民除害吗?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为什么又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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