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此时不过四五岁年纪,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眉宇间已隐隐透出几分不属于稚童的灵秀。连撇嘴蹙眉的模样,都透着股聪慧剔透的劲儿。
张翠山本就喜欢女儿,尤其盼着能与殷素素再添个孩子,此刻望着这算得是“未来儿媳”、半个“女儿”的小小身影,只觉心头软成一片。他一时兴起,便想逗逗这小丫头,笑着开口:“都是一家人,怎么能算偷呢?”
“呸!谁跟你是一家人啊!”赵敏立马小手叉着腰,小脸一扬,清脆的嗓音里满是孩子气的倔强。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张翠山眼底含着笑,故意逗她。
“我爹爹是汝阳王,我是郡主!怎么会跟你这贼人成一家人!”小赵敏把“郡主”二字咬得极重,仿佛这身份便能将眼前人彻底隔开。
“哈哈,那我把你绑走,给我儿子做媳妇,咱们不就成一家人了?”
这话一出口,赵敏的小脸霎时涨得像熟透的樱桃,狠狠跺了跺脚,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这贼人长得恁丑!你儿子肯定也是个丑八怪!我才不嫁给他呢!”
张翠山忍不住放声大笑,这小丫头日后可是上赶着往张无忌身上贴的,若是将来知道今日这番“嫌丑”的话,怕是要羞得找地缝钻。
但他也不愿跟这小姑娘过多计较,毕竟眼下还急着脱身,便快步走到赵敏身旁,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小郡主,快回屋吧,这里危险。”
“坏人,你等等!”见张翠山要走,小赵敏急忙喊住他,小手攥着衣角,脆声道,“你蹲下,我要仔细看看你的脸!以后我定要将你抓回来。”
张翠山倒不疑有他——反正此刻脸上戴的是伪装,被看也无妨。他依言蹲下,与赵敏平视,刚想开口问她要看什么,怎料赵敏突然手腕一翻,小手飞快一扬,一团无色无味的粉末便直直撒向他脸上!
“什么?”张翠山猝不及防,只觉鼻间微微一麻,一股极淡的异香转瞬即逝,心头顿时一沉。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刚想运功防备,却猛地察觉四肢发软、全身乏力,连内力都变得滞涩起来,竟有些运转不灵。
“这是……十香软筋散!”
张翠山心头猛地一颤——他再清楚不过这毒物的厉害。
十香软筋散西域番僧进献汝阳王府的奇毒,原着中赵敏便是用它,险些让整个中原武林束手就擒。便是张无忌有九阳神功护体,在被周芷若下毒后,没有解药,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驱散毒性。
他万万没料到,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竟会藏着这般狠辣的毒物。
“哈哈!贼人!看你还往哪儿跑!”赵敏拍着小手大笑,眼底满是“得手”的得意。
“小郡主,我刚中毒,还有余力。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张翠山此时毒性未深,体力与内力尚在,当即一把扣住赵敏的手腕,目光沉了下来。
“啊?”赵敏顿时被吓了一跳。她毕竟年纪小,考虑不周全,只想着用毒制住“贼人”,却忽略了对方不会立即失去反抗的能力。
此刻她手腕被扣,瞬间慌了神,眼泪都快涌出来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没解药!”
“没解药?”张翠山见她眼眶泛红、声音发颤,不似说谎说谎,心中一软,手上力道也松了几分。
这毕竟是未来儿媳,总不能真对个孩子动怒。他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赵敏的手腕:“罢了,你回屋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趁着药力未完全发作赶紧脱身。
张翠山强提真气,身形一闪,迅速掠向院墙,刚要翻上去,却见一道身影飞快赶来,身后还传来赵敏的呼喊:“苦师父!快抓住那贼人!”
来人身形挺拔,面容却狰狞可怖——脸上纵横交错全是刀疤,枯黄的头发如同乱草般贴在头皮上,正是化名“苦头陀”、潜伏在汝阳王府查探成昆踪迹的明教右使范遥。
他在王府中教赵敏习武,情同师徒,方才府内骚动一起,便察觉有异,急忙赶来护着郡主,却没在屋内找到人,循着动静追到了这里。
见赵敏安然无恙,范遥心中先松了口气,可瞥见张翠山正欲翻墙逃走,急忙出手攻去。掌风裹挟着劲气,直逼张翠山后心。
张翠山心头顿时一紧,这范遥的武功与杨逍不相伯仲,便是自己全盛之时也未必能敌,如今中了毒,更是毫无胜算。
好在他此刻有倚天剑在手,当即猛地抽出长剑,寒光乍起如匹练,随即催动倚天屠龙功,剑锋直逼范遥面门。
范遥也知道这剑乃神兵利器,不敢硬接,急忙侧身避让,剑气已削断他几缕发丝。
张翠山趁势翻上墙头,脚尖一点,疾掠而出,不过范遥却紧追不舍,身形如影随形,纵跃间已越过数重屋脊。
这倚天屠龙功本不是剑法,张翠山也不善使剑,所以他也没办法发挥出倚天剑真正的威力,不过借着剑锋锐无匹,勉强能让范遥没办法近身。
张翠山趁机再次翻上一个墙头,脚下一点,身形踉跄着跃入墙外的夜色里,落地时险些栽倒。
范遥身形如鬼魅般掠墙而上,落地后便再次扑来。张翠山强撑着用倚天剑逼退对方数次扑击,可内力运转得越急,毒性发作得越快——双腿渐渐沉得像灌了铅,眼前阵阵发黑,连握剑的手都开始发颤。
终于,他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倚天剑深深插入泥土,才勉强稳住身形。而范遥已逼近身前,一掌带着凌厉内劲,直拍他背心!
“范右使,手下留情!”张翠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无奈之下,只得拼尽气力喊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范遥掌势骤然停在半空,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他化名潜伏王府多年,从未暴露,竟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语道破!
他先是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窥探,才一把扣住张翠山的脖子,确保能随时将对方杀死,随后沉声问道:“你是谁?怎知我身份?”
生死就在一线间,张翠山强忍毒性发作的剧痛,缓缓抬头,目光直视范遥:“我乃武当张翠山,亦是金毛狮王谢逊的义弟。”
“你一个武当弟子,怎会与我明教法王结为义弟?”范遥眼中疑虑更重,指力又加了几分。
“此事说来话长。”张翠山不敢隐瞒关键,语速极快,“五年前,我义兄谢逊为夺屠龙刀,将我与白眉鹰王的女儿殷素素掳至海外,谁知航船在海中遭遇风暴失事,最后我们三人一同流落冰火岛。在岛上的日子里,我与素素结为夫妻,也与义兄拜了把子,成了异姓兄弟。”
他顿了顿,见范遥神色稍缓,又补充道:“若你不信,我可以说出义兄与天鹰教的一些秘密,供你查证。”
“那你为何会在此地?又如何认出我的?”范遥冷声追问,指力却松了些。
张翠山早有说辞,当即答道:“我义兄在冰火岛上不慎盲了双眼,没办法回中原。于是我便替他回来,寻找仇人成昆。我得到消息,成昆已潜入汝阳王府,便一路追查至此。至于认出你……”他故意顿了顿,装作回忆的模样,“义兄以前常跟我说起你,还提过你走路的姿态、出手的力道、一些习惯,我在府里观察了几日,发现你与他描述的分毫不差。”
这话其实漏洞颇多,张翠山怕范遥细想,急忙转移话题:“范右使,我此刻中了十香软筋散,不是详谈的时候。你若肯出手相助,帮我解毒,我便将查到的成昆的线索尽数相告——你潜伏王府,不也是为了查他吗?”
范遥盯着他看了许久,眼中的疑虑渐渐消散,终于松开了扣着他脖子的手:“我身上没有解药,但可先带你出王府。”
“多谢范右使援手。”张翠山松了口气,只觉四肢愈发酸软——虽说自身九阳内力能勉强压制毒性蔓延,可十香软筋散毕竟是西域至毒,拖得越久,对经脉损伤越大。
范遥带着他绕开王府的守卫,一路走到城外一条僻静的巷道里,才停下脚步:“我得回去跟小郡主交代一声,免得她生疑。你先在此处歇息片刻。”
“范右使不必担心我,”张翠山强撑着站起身,“我还能走,你且回去办事,我到城西福来客栈等你便是。”
“好,明日我去找你,再想办法寻解药。”范遥说罢,转身便掠入夜色,很快没了踪影。
张翠山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忖:“还是别再打交道了。”
他知道这次能蒙混过去,全靠自己叫破了范遥的身份,让其心中大惊,这才失了往日的冷静与判断,连倚天剑的事都没有追问。等他回过神来时,定然会意识到自己的说法破绽百出。
张翠山不打算和范遥多牵扯,只盼着赶紧找到殷素素,连夜离开大都——虽说没有解药,但凭他的九阳神功,慢慢驱散毒性也并非难事。
此时他内力虽难以运转,行走倒还无碍,便沿着城墙根快步往前走。可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狗鞑子的高手太多,此次行动就此作罢。大家先分散逃,到城外再汇合!”
张翠山回头望去,只见几道身影从王府墙头跃出,为首的中年尼姑一身灰布僧袍,手持长剑,眉眼间满是冷厉,正是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
其后还跟着几名武当弟子与峨眉弟子——想来是他们夜闯王府夺剑,怎奈被张翠山叫破。府内高手众多,难以得手,只得暂且退走。
几人分散逃窜,巧的是,灭绝师太竟朝着张翠山藏身的巷道而来。她本就因夺剑失利心绪暴怒,刚拐进巷道,便瞥见角落里站着个“蒙古人”,手中长剑反射的青光在夜色里格外刺眼。
“倚天剑!”灭绝师太眼中骤然闪过寒芒,纵身便扑了过去,运气十足的功力,一掌拍向那“蒙古人”胸口。
“砰!”掌风裹挟着凌厉内劲,结结实实地落在对方身上——那“蒙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数丈,落地时口吐鲜血,再无动静。
灭绝师太上前捡起倚天剑,只觉入手沉重,剑身在夜色里泛着森然寒气,心中顿时狂喜:“果真是倚天剑!”她紧紧攥着剑柄,脚步轻快了几分,几个辗转,便消失在深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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