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寒得知府南公安厅治安总队队长郑清明是文涛的保护伞,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郑清明与郑志明,两个人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却毫无关系。
郑清明原来是楚州市公安局长,一年前升任省公安厅治安总队队长。他在楚州留下来的空缺,由兰江市公安局副局长张辉接任。
张辉也就是柳媚的干爹。
郑清明在楚州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在任期间,曾领导侦破过十几起重大刑事案件。在政法圈内,影响很大。
作为公安战线的老战士,郑清明是业内精英,也是大家学习的对象。
他荣升省厅,算得上是实至名归。
但是对于余波来说,他是为数不多知道郑清明另一面的人。
还在楚州时,余波就因为楚州市的一桩案件,督查过楚州市公安局。
也是那一次督查,让余波接触到郑清明,熟知了郑清明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楚州有不少人知道郑清明是个狂热的好赌人士。他干着打击赌博的活,私下却最热衷参加各种各样的赌博活动。
郑清明还没荣升到省厅之前,就已经与文三仔有着紧密的联系。他成为文三仔赌场的常客,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人透露,郑清明至少欠了文三仔不下两千万的赌债。
而且,郑清明荣升省厅,据说文三仔仔背后出了不少力。
“余波,你能肯定,他就是他背后的保护伞?”丁寒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府南的社会治安环境,怎么可能好起来。”
余波苦笑道:“他是文涛的保护伞,这一点可以肯定。但是我觉得,文涛的保护伞肯定不只是他一个。我感觉背后还有更大的一把保护伞。”
丁寒道:“你觉得谁是更大的保护伞呢?”
余波不敢说了,小声嘀咕道:“我不敢乱说。”
丁寒也没逼他,拿着他的调查报告,径直去了舒省长办公室。
舒省长看完报告,一张脸阴沉得似乎能拧出水来。
“这些人也太胆大妄为了。”他猛地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必须追查到底。”
丁寒小声道:“首长,情况可能比想象中的要复杂。我看,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到证据都固定下来了再动手。”
“好啊。”舒省长点点头,“丁寒,你敢领这个头吗?”
丁寒缓缓点头道:“我敢。”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注意,一定要彻底铲除所有的残渣余孽。不能留给他们任何生长的土壤。”
舒省长愤怒有人不但做出了活埋老百姓的令人发指之举,更愤怒府南省内出了这么大的一桩事,他作为省长却一无所知。
看来,府南省里,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有意隔绝他接触社会真相。
从舒省长办公室出来,丁寒叫来苟平安,让他随时听从首长的召唤。他带着余波,直接去了案发现场。
社会上传言活人被埋的事,就发生在府南地铁要拆迁的一片自建房里。
这里原来属于城郊结合部。随着橘城这些年来的不断扩展,这些原属于城郊结合部的地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被纳入到城市整体开发范围之内。
这就成了每个城市都会出现的城中村现象。
城中村历来就是社会治安最复杂,也是每座城市最难忍受的脏乱差地带。
城中村虽说不是法外之地。但是,政府在管理社会的时候,似乎都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对城中村有太多的管理。
府南地铁规划的路线,恰好经过城中村。
按照地铁规划,地铁沿线路面两侧三十米之内的地段,都属于地铁公司的范围。
因此,府南地铁一动工,就牵涉到地面土地的归属权。
当年,曾有开发商想把城中村纳入开发范畴。在与当地居民谈过之后,再没有人敢伸手。
因为,居民开出来的拆迁价码,没有一家开发商敢答应。
城中村成为历史遗留问题的原因,由来已久。
府南地铁就是因为谈判不拢,才决定采取强拆措施。
可是,以地铁公司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动城中村一分毫。地铁公司邀请文涛的拆迁公司进行强拆,据说也是无奈之举。
本来,城中村村民得知来拆迁的是文爷的公司,一些知道文爷厉害的人,早早达成了协议。
然而,偏有一些不信邪的人,在谈判条件没有达到他们欲望的时候,坚持着寸土不让。
这其中,就有一个叫三癞子的破落户。
三癞子一家原来也是农民。他爷爷时期,逃难来了橘城。最后选择在橘城安家落户,成了当时的一个菜农。
菜农是城市周边的一个独特的社会体系。他们以种菜为生,供应城市居民饭桌的需求。
他们既不是工人,也不属于完全的农民。他们是介乎在两者之间的一个独特的社会群体。
随着城市发展,菜农们曾经赖以生存的菜地被逐渐征收之后,菜农们便成了城市农民。
他们没有工作,也没有土地。只能自谋出路,自食其力。
巨大的生存压力,迫使他们什么事都敢干,完全不在乎法律的威严。
三癞子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世。给他留下了一栋两层小楼。
三癞子就是靠着这栋小楼出租,维持着自己的生活。
地铁公司征用土地,三癞子开出了五百万的补偿条件。
地铁公司怎么会答应他狮子大开口呢?于是请来了文涛的拆迁公司。
三癞子却似乎不怕文涛的拆迁公司。在他看来,他是光脚的,会怕他们穿鞋的吗?
事实上,地铁公司还真不敢惹三癞子。
据说,地铁公司第一次找三癞子谈判时,一言不合,三癞子便动了手。将谈判的人打得鸡飞狗走,头破血流。
三癞子也是个狠角色,他无父无母,也没有老婆孩子。他不光是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货,而且还是个沾染上毒品的瘾君子。
三癞子放出话来,谁敢强拆他的家,谁就等着全家被灭门。
强拆公司第一次对他家强拆的时候,三癞子便在楼顶准备了液化气罐子,一大堆烟花、石头、以及灌满汽油的酒瓶子。
谁靠近,他就站在楼顶拿石头砸,拿烟花轰。只要挖机靠近,他就将灌满汽油的酒瓶子点燃,直接扔在挖机上。
文涛听到手下说,他们遇到了狠人,强拆不下时,便带着人亲自来到了现场。
三癞子听说文涛亲自出马了,他站在楼顶叫嚣道:“你们别说一个文三仔,你们就是把天王老子叫来,老子得不到赔偿,谁都不能动老子的房子。”
相持不下之际,是文涛亲自开着挖机,将三癞子的房子夷为平地的。
最关键的一点,文涛在将三癞子房子夷为平地时,三癞子本人并没有从房子里出来。
也就是说,文涛将三癞子活埋在他的房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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