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深渊对孟泽而言不值一提，但对提瓦特的生灵来说，仍是难以抵御的灾厄。
他随手一捏，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小球，便在他掌心化作一颗散发着清凉椰奶香味的软糖。孟泽顺手将其塞进七七嘴里。
在吸收了将臣的精血后，七七早已完成蜕变。莫说是这点“深渊”能量，即便是洪荒世界中那些绝世妖兽陨落后遗留的滔天怨念，对她而言也是能够消化吸收的大补之物。
七七嚼了嚼，满足地咽下。“好吃，像椰奶味的水果软糖……”
水缸中，奥赛尔与跋掣早已恢复了清醒。眼睁睁看着那将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深渊气息，竟被一个小姑娘像吃糖一样嚼碎吞下，两位魔神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即便奥赛尔亲身经历过惨烈的魔神战争，也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景象！须知，即便在他全盛时期，对【深渊】之力也忌惮万分。
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不仅将自己从封印中解放，将夫妻二人化为迷你形态，更举手间解决了困扰自己已久的深渊侵蚀，更是救了跋掣一命。
奥赛尔卑微地低下脑袋，语气极尽谄媚：
“伟大的存在啊！感谢您的仁慈！我，奥赛尔，愿……”
孟泽随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它即将出口的效忠誓言。
奥赛尔虽是此界的远古魔神，但想成为他孟泽的宠物，还远远不够资格。若他真有此意，洪荒大世界中无数神通广大的神兽、仙兽，怕是会挤破头来争抢。
相比之下，奥赛尔实在太过弱小，形象也不过关。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奥赛尔是公的。
养个公宠物在身边？
孟泽觉得挺膈应的。
“奥赛尔，我给你两个选择。”
孟泽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一，我将你们放归暗之外海。那里虽是魔神战争失败者的流放之地，魔神众多，但以你们的实力，足以称霸一方，逍遥自在。”
他略微停顿，继续道：
“第二，我会允许你们维持适中的体型，继续居住在云来海。但至此以后，若遇往来船只遇险，必须出手相救。”
“你们，如何抉择？”
奥赛尔与跋掣对视一眼，触须轻轻交缠，无声地交流着。
暗之外海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无拘无束，以它们的实力足以成为一方霸主。而留在云来海，不仅要约束自身，还需履行救助之责……按常理，似乎第一个选择更为明智。
然而，短暂的沉默后，夫妻二人已然心意相通。
“大人，”奥赛尔恭敬地开口，“我夫妻二人，愿留在云来海。”
生怕孟泽误解自己贼心不死，它急忙补充解释道：
“自我诞生之初，便在这云来海中，这里就是我的家。魔神战争席卷而来，我等即便不愿，也被卷入其中，不得不相互征伐，直至决出唯一的胜者。”
“被封印的数千年里，我并未怨恨摩拉克斯，对璃月亦无恨意。先前的攻击行为，实则是被深渊侵蚀、心智迷失所致。”
它的声音极为诚恳：
“身为魔神，我也曾拥有自己的子民。如今，他们早已融入璃月，他们的后代在摩拉克斯治下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安宁……见此情景，我心已安。”
“在暗之外海固然逍遥，但我与妻子，更愿留在自己的家中，看看璃月的山水，望望璃月港的灯火，在风雨中为迷航的船只指引方向……”
“见证这片土地繁荣昌盛，没有战乱，没有杀戮……这，便是我，魔神奥赛尔所期盼的余生。”
众人闻言，不禁为之动容。即便是曾经的敌人，这份对家园的眷恋与守护的承诺，也足以令人肃然起敬。
孟泽对奥赛尔的选择并不意外。魔神的本质在于“爱人”，这是提瓦特的底层逻辑之一。但他心中对“天理”的好奇更甚一分：这“爱人”的准则，究竟是施加于世界的铁律，还是魔神自诞生之初便继承的本性？
“既然如此，你们去吧。”
孟泽拿起水缸，随手将奥赛尔与跋掣倾入云来海中。两道身影在入水的瞬间迅速变大，最终化为高达数百米的巍峨存在，安静地悬浮于碧波之下——这个体型，对于广阔的云来海而言，恰到好处。
“好耶！皆大欢喜！”小派蒙兴奋地绕着孟泽飞了两圈，小手叉腰，宣布道，“我宣布，讨伐奥赛尔行动，圆满成功！那么接下来……嘿嘿，是不是该举行盛大的庆功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待的小眼神偷偷瞄向凝光。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荧一把捞过这个快要流口水的小家伙，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就算有庆功宴，你也要节制！再这么吃下去，小心胖得飞不起来！”
“啊？真、真的会飞不起来吗？”派蒙惊恐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群玉阁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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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如春风般传遍璃月港。
居民们欢呼着走出家门，街道上瞬间人声鼎沸，欢庆胜利。阳光刺破乌云，将金色的光辉洒满海港，也照亮了每一张洋溢着喜悦的脸庞。人们歌颂着孟泽、凝光，以及所有为守护璃月而战的英雄。整座港口沉浸在如同海灯节般的喜庆之中。
和裕茶馆内，胡桃凭栏远眺，看到群玉阁正缓缓归航。
“客卿快看！他们回来了！我们快去码头迎接！”
“客卿？”
她回过头，雅间内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半杯尚温的茶水。
“搞什么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算了算了，本堂主自己去！”胡桃撇撇嘴，随即又雀跃起来，身影轻快地向外奔去，“嘿嘿，听说孟泽也回来了……”
天衡山巅，钟离负手而立，遥望远方欢庆的港口，默默松了口气。
历经千年沧桑，他何等睿智。自被茶水呛到那一刻起，他便隐隐察觉到了那丝寒意源自何处。让孟泽的红颜直面考验，虽确保万全，但以那位存在的性子……
此时前去，怕是少不了会吃些苦头，也罢，只能先行躲着点了......
如此看来，那场注定热闹非凡的庆功宴，自己是无福消受了。诸位老友想必都会到场……
摩拉克斯忽然发现，自己竟一时无处可去。
“罢了，”他轻叹一声，目光投向遥远的蒙德方向，“许久未见，便去寻巴巴托斯小酌几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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